我在他房间睡觉有的时候早上七点就能感觉到他起床,然后到九点钟他倒回床上抱着我睡觉,那个时候已经是晨跑完并且洗完澡的状态了,从头到脚能闻到至少三种不同的味道,还把头发也梳了,他在形象这方面真的是偶像包袱很重。

所以我一般都是借他的护肤品。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在外国的习惯,他很多东西会买英文不带标签的。我的英语水平有限,也懒得问他,基本上会用手机翻译功能扫,扫多了几次也就记住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我大意了的时候。

这周其实我都没什么事情,我在床上瘫了一整个星期,周末老陈他们说要带我去马场骑马。

在草原上我对骑马其实很有阴影,但现在时间长不骑又有点想。特别是他们俩骑马好帅,就挺喜欢看的,我不骑也没啥关系。

所以那天早上我起得早了几分钟,从周子末的柜子里拿了一支防晒闭眼喷脸。喷了以后感觉味道不太对,可能是搞错了,又洗了脸,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拿了另一支来喷。

喷完之后我出去,他们俩已经在吃早餐,我坐在桌子前,他们和我说了两句,然后就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干嘛。”我把煎鸡蛋塞嘴里。

“…你喷我止汗剂干嘛,”周子末说,“这又是什么新的尝试。”

我反应了一会,马上意识到我喷错的东西竟然是他的止汗剂。

“你他妈的你有止汗剂?”我大震惊,“那不是狐臭的人才喷的吗??”

“因为确实出汗会有味道啊。”周子末满不在乎地说。

我真的崩溃,我听说过网上各种外国人有体味的笑话,但是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周子末会有味道,因为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直香香的,就是把鼻子贴他皮肤上都闻不到什么味道。

我把椅子拉到了老陈那边坐下,老陈还在波澜不惊地吃他的培根。

“分手吧,”我说,“我不和有狐臭的人睡觉。”

周子末看着我就笑了,“你闻到过我有味道吗?”他说,“狐臭不是这种你懂吗,那种是真的熏人的。我就是出汗的时候会有点味道,所以才会喷止汗剂。”

“你不要跟我解释,”我说,“我不听,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不叫你你别靠近我。”

当然这个事周子末只遵守了两个小时。在马场的时候他做我教练,说要带着我让马痛快跑一圈。我跑了,整个人都特别紧张,下去的时候腿都软了,是他把我接下来的。

那个时候他身上已经有些汗津津的,我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件事,就靠近了他,等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我喷错了的止汗剂的那种淡淡的香味。

周子末看我嗅他肩膀上的味道,就特别大方说给我闻以证清白。我假装要吐,从他身上跳下去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止汗剂是他的标配,后来我问他那你去出任务的时候止汗剂丢了怎么办,他说只要我不死,我包里都有备用的止汗剂。

听到这个我又很莫名其妙地对他肃然起敬,要我每天早上和刮胡子一样天天用这个,感觉生活又变难了几分。同时我竟然开始有些好奇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是需要每天用这种东西遮掩的。

于是我和他说了,周子末有一天晨跑回来没洗澡就抱着我一顿亲,我一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啊?”我说,“你是去吃烧烤了吗?”

“不是,”周子末亲我下巴一口,“就是这种味道。”

他闻起来像孜然羊肉味,还不是特别浓,就是一点若有若无的,像是经过烧烤摊被熏了一下子那种味道。

我当场就笑了,事后还笑了他一星期,如果我闻起来像孜然羊肉味我也会自卑的。他对于我这样的表现挺不爽的,还在我说“我和老陈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时候抽我屁股,抽得可疼了。

之后周子末还在一直用他的止汗剂,有一次我很好奇,就问他我身上有没有味道。

“有啊。”

周子末说。

“不会吧,”我掀开衣服,去闻自己的胳肢窝,“没有啊,我没闻到。”

“就是一股热烘烘的味道,”周子末说,“你去问老陈。”

我去问老陈,老陈开始说我没有味道,我非要给他闻,他靠过来嗅了嗅我颈窝那里,痒得我一缩脖子。

“有点暖的味道。”他说,“不好形容。”

他们两个都这么讲我就这么信了,所以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味道的。

顺带一提,老陈汗腺真的特别不发达,他身上几乎什么味儿都没有,就总有种沐浴露还是什么的很清幽的香气,特别淡,感觉特别符合他气质,我还是很喜欢的。

end

小林是什么味儿?

是小猫肚皮的那种暖乎乎的味儿!

金毛的这种情况不叫狐臭啊!有经验的朋友会知道,狐臭是熏到人眼睛刺痛会不自觉干呕的!他就是因为占四分之三的欧美血统所以出汗之后会有些味道,然后从小用止汗剂也是习惯,他又是很骚包很喜欢卷外貌的人,所以会继续用罢了!

黑山小段子:《闯入》

周五早上我开着空调在房间里打游戏,金毛出去做事了,一个月都没回来,老陈说这次任务不太危险,所以我倒是没有太担心他。

昨天我买了一箱可乐,偷偷摸摸地扛上来,放了几罐在冰箱里。老陈一直对我喝可乐抱有一种比较负面的态度,他认为喝可乐会影响骨质,但我估计我活不到被可乐弄得骨质疏松的时候,所以我还是经常会喝,只不过就隐蔽一点,避免被他说。?

周子末如果在的话会和我一起喝可乐,还会给我拿可乐切上柠檬放里面,特别清爽。现在有可乐有柠檬,但是我不想弄,就喝不上这一口。周子末在家的作用在这一刻就尽数体现了。

老陈做饭也没那么好吃,我也不想弄,我们俩跟妈妈不在的父子一样,天天凑活,这个家没有三个人真的是过不下去。

还怪想他回来的。

我又打了半天游戏,听见外面有人按门铃。游戏室在一楼,我穿了拖鞋去开门,经过的时候看见老陈刚好也在下楼。

我问了声谁啊,顺便把门开了。老陈在我后面,我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冲锋衣的外国大胡子。

我第一反应就是老陈的同事过来找他了,大胡子拖着大包小包,身上还有泥点子,就特别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