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道:“在你的‘生死簿’上。”

生死簿上的人大多有头有脸,要找的不多,裴慎道:“赵季久?周喑……还是丁瑙……还是……”

他忙着盘算,只在乔柯抽开手指时顿住片刻,就又想问,但穴中尚未感到空虚,乔柯就已将真家伙猛地顶了进来,裴慎瞬间失声。乔柯里面撑着他,带有粘液的手指则按在裴慎薄薄的肚皮上,极其轻微地滑动起来。

他竟然在写字。

裴慎眼珠滑动,难得主动去看二人交合的地方,体内的巨物却再次狠狠一顶,痛得人仰过头去,叫道:“慢一点……”

乔柯道:“哪里慢一点?”

说罢,几乎整根抽出,没入时,才在裴慎小腹上划过一横,裴慎忍不住向下坐去,又怕坏了他的笔势,卡着这才吞吃半截的姿势,喘息都变了调:“都……都慢一点……求求你……”

待到终于能仔细记下比划,体内的研磨也已如千万只淫虫搔拭,那淫虫极细微,钻到谷道的所有嫩肉深处,左扎右扎,只因实在太小,带来的只有痒意,令谷道四壁都恨不能被扎得更凶一些。乔柯写完了,男根也彻底埋入裴慎体内,不知撞到哪里,已将裴慎撞得浑身脱力,倒在床上,两颊的清泪尚未垂到下颌,乔柯已将手掌覆在那字上,将透明液体的笔画抹成一团:“猜出来了吗?”

裴慎眶下仍溢着一线水光,随瞳孔转动,泪花一般:“拾……十几?”

乔柯毁去了第一个字,耐心也走到尽头,未置可否,先在裴慎身下狠狠肏弄几次,才又将拇指的指侧贴上裴慎皮肤,随动作书写起来。不过一横一撇,裴慎那根忍得辛苦的玉柱便贴着乔柯手掌喷射出白液,落在几近痉挛的小腹上。乔柯正要再写,被他颤抖着抓住:“……你告诉我吧,好相公,求求你……我什么都做,什么都做……”

乔柯道:“你现在这样,还如何能做?”

话虽如此,动作却爽快许多,几下就将字写完,裴慎早已冲顶得不成样子,全身上下,惟独雌穴还剩一丝力气,本能地夹着他,四肢却早已发软,头偏在枕席上,道:“第拾贰…个……周喑。对不对……”

“对,”乔柯将他翻过身,怎奈他两臂颤抖,无法支撑,便将两扇纸窗推开一丝缝隙,抓起锁链,向窗外用来晾晒漱骨草的长钉一抛,便将裴慎两条胳膊吊了起来,腾出双手,掐住粉白的腰臀向后一拖,扶起孽根,再次肏弄起来:“周喑是繁原人,现在也回繁原去了,但改了名字。”

裴慎被撞得双臂摇动,叮铃声不断从头顶传来,生怕向前扑得狠了,两窗大开,眼泪、淫叫、乳尖到性器上淌着的淫水通通被被山上弟子听了去、看了去,于是五指大张,竭力抓着锁链将自己定住,泫然欲泣:“我今天不成了……下次,下次都给你……你告诉我……”

啪嗒几下,眼泪便珠子般砸到棉被上,体内那棍子竟跟着又胀大两分,乔柯摸到他脸上热泪,愣了一瞬,胳膊穿过裴慎肋下,将他支住,动作轻柔许多:“他出家做了和尚,法号无相。住在……”

裴慎喃喃道:“……住在哪里?”

他尚未转醒,但问题已重复许多次。乔柯不厌其烦道:“仙芽寺。”

裴慎道:“……那是哪里?”

乔柯道:“快到了。”

裴慎霍然睁眼。

马车吱吱呀呀,怪不得他整晚都半睡半醒,一舒腿,就总觉得踢到什么人。乔柯习以为常地掸了掸衣摆:“醒了?”

裴慎腰肢酸软,起空了一下,转过身扒住小窗,向外一探。

乡间小路,边上荒草杂芜,马蹄一震,便弓腰垂背,将长叶上莹重的晨露送入湖中。清波无际,想必道路另一端也是同样的水乡意境,绝不是玉墀派辖下。裴慎愣愣道:“这里是繁原?”

乔柯点了点头,抛出一把剑:“明晚戌时,周喑会在仙芽寺等你。”

48 一报还一报

无相和尚身材魁梧,昔日在挽芳宗连胜七大弟子的体魄,依旧铜浇铁铸般,将后面几盏佛灯遮住,余光勉强勾勒着他的轮廓。

借着月色,无相和尚将来人打量了一遍。

身长七尺有余,配一把剑,将黑袍的一边撑起来。他个子高挑,身材却单薄,脚步也很轻,临到门外才能听出。和尚单手作礼,道:“阁下可是葛山李施主?”该文,档取自群一彡九,四九四六彡一

对方道:“无相师父?”

尽管故意压着喉咙,他的嗓音仍旧十分清亮,一听就很年轻。和尚道:“李施主远道而来,想必十分辛苦,请上座。”

对方纹丝不动,继续问道:“不必。我还有要事,请师父将我要的佛像拿来。”

他说话彬彬有礼,接佛像时却只从袍下探出半个手掌,粗暴地抓在怀里看。佛像一尺多长,是俗家打扮,舒眉朗目,青丝根根分明,比起佛像,更像个风流公子,仙芽寺所有造像都是这副模样。年轻人道:“这位佛祖的俗家名字是什么?可是繁原人?”

和尚道:“贫僧只管供奉,所知甚少,尚待考证。”

年轻人道:“是吗?”

双手伸出袍外,各持木佛像一端,用力一震,瞬间便将佛像挫成几块:“我看这佛祖,很像一位过世的江湖泰斗,挽芳宗宗主赵莱啊。”

即便灯光如此晦暗,仍能看到无相和尚僧袍下血肉贲张,马上就要发难,那年轻人忽地将罩袍一扯,扔在地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相已经明白,这位陌生信徒连抄几百遍经书、供奉了上千两银子,为的就是引自己现身。他虽然美貌,但五官七窍戾气横生,无相看他面熟,却实在想不起是谁,更古怪的是,对方一副寻仇的派头,仿佛利剑马上就要出鞘,手腕上却锁着一条粗大的铁链。

周喑年轻时好歹做过挽芳宗的二把手,壮年在凤还城打拼,也算排得上号的话事人,被一个手脚都施展不开的毛头小子如此挑衅,虽然不悦,但并不放在眼里,腕上凝了几分力气,道:“不知贫僧哪里得罪过施主,请施主明示。”

年轻人道:“你连人都认不清,就去屠杀我师门吗?周喑!”

舜华派余孽!

周喑念起身动,铁臂猛然探出,袖下长针直刺对方面门,岂料对方早有准备,拧身躲过,瞬间错开半个身位,提臂一挥。

这一剑,如惊鸿掠影,倏然无痕,连周喑自己也是一愣。不是舜华派剑法,也不是挽芳宗的,而是自己年轻时偶然悟得的一招,在清剿舜华派之后,几乎再没有用过。一来,周喑在清剿舜华派之前就已退出江湖,在仙芽寺隐居多年,此处水网纵横,地广人稀,根本没有需要在人前动手的时候;二来,这招式狠辣,一发必断人手足,不宜多用,当初若非舜华派大弟子负隅顽抗,重伤十几名厘罪盟的先锋,周喑也不至于砍掉他的右手。

那年轻人甩去剑锋上的鲜血,看也不看掉在地上的半个手掌,道:“想起来了吗?”

周喑锁死周身大穴,扯断僧袍,将断掌伤口裹住,额上汗珠如豆,此情此景,却仍能镇定交谈:“贫僧技不如人,今日认了,但有一事不明。李施主,你有如此身手,既要杀我,何必费时费力,与我书信来往数月?”

年轻人砍伤了他,这才走进屋子,路上被一副赵莱的造像绊住铁链,立刻又是一剑。那长剑不知什么做的,削铁如泥,将造像的头颈一分为二。年轻人一边弯腰去捡佛头,一边道:“第一,我还没说要杀你……”

他侧对着周喑,右手持剑,左手抓着佛头,浑身都是破绽,周喑手肘一砸,身后那一人高的造像竟佩的真剑,剑柄立刻弹出,在他手中转了一圈,电光般刺向裴慎心口。裴慎眼神一凛,抬手便挡。

“叮!”

周喑的武器竟被震飞了。

若是裴慎自己招架,周喑至少能砍伤他的胳膊,但经眼前这男人一拦,裴慎毫发无损地转过了身,斜瞥佛头,在掌心捻珠子似地捻了几下,骨节发白。这时周喑断定他内力一定还不够深厚,否则,早将这铁头颅捏成齑粉,扬在自己脸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给你写信的人是我?”

周喑没有回答,去看那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男人。这张脸,这身功夫,倒是谁见过都不会忘:“原来是乔贤侄要杀我,贤侄,你又为何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