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问道。

楚天成点了点头道：“不是他还会有谁呢？”

“他是什么身份？我是指在地狱。”我问道。

“我无法企及的身份，也不是我能够打听的，我大概的猜测，元帅？ 府君？ 都有可能。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撒谎，事实上，你应该能想的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有两个身份，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最拉胯，你知道哪种吗？”楚天成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对这个圈子了解的其实并不多。”

“阴差和阳神，寻常人觉得很厉害。其实最可悲，阴差是活人干了地府的差事，阳神是本该属于地府的存在却在阳间当差，我之于地府是另类，阳神之于人间是另类，他们需要我们这种另类来完成一些事情，可是却对我们这种另类有着天生的敌意，做着最苦最累的差事，受着最为严格的规矩，一旦做错了事儿，便是最狠的处罚。”楚天成苦笑道。

这点我还真的可以理解。

昔日那些阳神们，除了小葵之外，在李江南的眼里真的是卑微到尘土的那种感觉。

“苦你还干？”我笑道。

“你不懂，被选中了，干不干不是你说了算的，我在被选中的时候，大病了一场，病了三年，如果我不接受这个差事，我都要死了。哎，说多了都是泪，这个就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秦雁回，这些年我也对你非常好奇，所以你来了，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查一下你，结果你也看到了。”楚天成道。

“你还没说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道。

“他抹去你的信息，是为了隐藏你的秘密，说明一点，你的秘密是他策划的，而不是整个地府策划的，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这件事不要做，凤血如果能减轻你家里那位老太太的病痛也便罢了，如果真的延长了她的寿命，这就是大忌，这件事我瞒不住的，必须层层上报。

这个层层上报之后，如果当年的他能把这件事压下来，可能问题还不大，如果压不下来呢？ 到时候不仅老太太该走还要走，你身上被隐藏的秘密也可能暴漏，得不偿失。

轮回没有终点和起点，离开只是为了新的开始，你何必纠结呢？”楚天成道。

第27章 月是故乡圆

“我有两个问题，问完我就走。”我对楚天成说道。

“你问吧，只要不影响我的原则，我绝对知无不言，就算我对当年得罪你的事情做个挽救，哎，年轻气盛啊，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就没想过你们这些人不是我能得罪起的，说真的，这些年我天天胆战心惊，就怕你们上门来找麻烦，真被你们给整了，那可是说理都没地方说去。”楚天成苦笑道。

“当年的事儿，我没放在心上，而且那也只是你们的工作而已，我希望我们之后是朋友，毕竟在这个城市能我们兄弟二人能说话的人也不多。”我道。

楚天成摆了摆手道：“别，咱们尽量还是少见面，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你快问吧，问完我也该喂我的那帮朋友了。”

我点了点头道：“第一个问题，凤血真能续命吗？”

楚天成犹豫了一下，摇头道：“难，凤血一定是好东西，可是再好的东西也要对症，这凤血本身便是生机所化，放在修土的手上可以炼化它，自然可以当做延年益寿的灵药，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只是一个上好的补品，还有一点，我想我可能要说一句我不该说的话。”

“你说。”我道。

“被改变的命数，未必是命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楚天成道。

楚天成的这句话，我很熟悉。

这又牵扯到当年二叔和李江南的一场辩论了。

就拿我要以凤血救奶奶这件事来举例。

如果我真的以凤血救了奶奶。

是我以凤血救了奶奶是逆了天数。

还是奶奶命数中自带着有一劫要被我而救？

就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这个问题是无法有着绝对的定论的。

天数是天定的，也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够窥测到天数。

我对楚天成抱了抱拳道：“谢了，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第二个问题，阴间代理人到底是什么？”

楚天成的瞳孔猛然的收缩，他的拳头紧紧的握起，随后他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配知道这个吗？ 想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职位吧。”

我没有逼问楚天成。

能说的他肯定会说。

不能说的，就算逼死他他也不敢说。

我也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也自然知道给人留些余地。

离开楚天成家的时候，他送我们送了很远，后面跟着他那浩浩荡荡的猫群，直到我们开上了车离开，他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

开心这时候非常不开心。

我笑道：“你怪我拦住你不让你逼问你身世的消息？”

开心冷冷的道：“你不拦着我，他一定会说的。”

我问他道：“他告诉你了，你做好准备去见他们了吗？”

开心忽然就茫然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道：“告诉我了，我可能也不会去见他们，就算去见，也是远远的看看。”

“然后呢？”我问道。

开心瞪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问我，显的你像是一个洒脱的智者？ 你若是能如此看的开，就不会费尽心思想救奶奶了，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没有？”

我笑了。

开心也笑了。

或许从这个角度来说。

我们俩都不是合格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