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只要是有暴利的事情都会有人铤而走险,可是我爸却在这个时候转卖了打捞船,海上只保留了渔船,他看到了在人们富裕起来旅游的商机,用打捞赚起来的钱转投了文旅方面的生意,而后果然,这边大力发展旅游业,我爸再次站在风口上成为了弄潮儿。
看着我爸的成功,我自然是高兴的。
我时常会想起我跟我朋友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他告诉我只要我给他鲜血供奉,把他供在家里,我爸就能发财暴富,曾经我以为陈家庄村长是我爸这辈子的巅峰,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能在异地成为一个风云人物。
每次想起他,我都会思考一个问题。
我爸能有今日的成就,是因为当年的供养庇护,还是说我爸敢打敢拼的同时也踏实能干自已靠着双手得来的?
如果说踏实肯干敢打敢拼就能成功,我见过无数来到这里捞金的人倾家荡产甚至有人横死街头,也见过有的人大起大落从富有一夜之间化为虚无。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的命运本身便是一个非常奇特的问题。
我爸的成功让我跟开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可是我俩自然对这些俗世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我爸经常抛头露面的原因,我俩甚至都刻意的避着他。
总结出来就是俩字,低调。
或者可以说,我们俩的境界已经到了对这种俗世的东西提不起兴趣的地步。
这些年,我们俩从来都没有敢停止过打坐修炼。
潜在的危机感,让我们俩不敢松懈,修炼打坐在一开始是枯燥无味的,可是只要度过了这个时期,当你感觉到成效,看到你的身体因为你的修炼而发生变化的时候你就会对这种感觉上瘾。
而能熬过修炼之枯燥,自然能无视世俗和红尘。
除了打坐之外,我们俩最大的兴趣便是淘各种修炼的孤本典籍,钻研玄门山医命相卜五术,用我爸的话来说,我们俩孩子活成了两个老头子的模样。
岁月让我跟开心一直都在成长。
却也让我家人都在慢慢的变老。
我奶奶或许觉得一切都结束了,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她开始思念故乡,思念陈家庄的一草一木,惦记着我爷爷的坟无人打理肯定荒凉了,而最让我奶奶惦记的,便是我那离家出走的二叔, 我奶奶总是说,二叔是被桃子迷了心窍,可以二叔的聪明,迟早就清醒,如果他清醒了回到陈家庄找不到我们了,会是多么的难过?
我妈也开始想念姥姥姥爷。
就连我爸都说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如果他现在回陈家庄,陈家庄的父老乡亲们还能不能记得他秦青山。
还有我,其实也想小葵了。
这些年,我从未忘记她。
忘记我跟她的约定。
在我们高三假期的时候,本就身体不太好的奶奶再次的病倒,我跟开心都能感觉到奶奶身体里的精和气都在快速的消散,这是人到老年将朽的征兆,我几次都灌输气给奶奶,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灌输给她的气都会快速的消散。
我推演了几次,都是无力回天的卦象。
如果想要奶奶得救,只有一个办法,便是把我的血灌给她。
凤血的生机能够修复她的身体,自然能救她出这次困局。
这是我这些年,第一次想着用这种办法。
哪怕说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云淡风轻,可面对自已至亲的离开,我依旧是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
可是我也知道,这样做必然要承受一些代价,因为生死皆是奶奶的命数,如果我以凤血改变了她的命数,我定然要因此承受代价,这便是所谓的天道。
我在跟开心商量我要用这种办法的时候,这个清冷的和尚斜眼看着我道:“你确定你能承受的了后果?”
“我跟远见师叔聊过这个问题,改变天道运行的轨迹承受的业果,是跟我要改变事情的大小有关,我只是救活咱奶奶,她是谁? 她每天都在家里吃斋念佛,她能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她能带来的变数也是极小的。所以我觉得我兴许能承受。”我道。
开心冷笑了一声。
这些年,他一直在耍酷。
外面耍。
家里耍。
我怒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已这样很帅?”
开心耸了耸肩道:“对啊,我帅不帅,是你我说了算的?”
然后,在我爆发要揍他之前,他站起来躲在了沙发后面道:“其实我也好奇,如果拿你的血救人,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支持你这么做,但是前提是我觉得还是行个局比较好。”
第23章 新手行局
行局预测占卜吉凶,是玄门术字门的绝技,在术字门之中术数有紫薇,四柱,梅花,奇门等等,不管是术还是法,这本身并没有太明显的强弱之分,完全是看人对术和数的掌控的熟练程度来决定算的是否准确,而这种算法就像是数学一样是极其看天赋的。
厉害的是真厉害,而不行的是真不行。
因为当时远见禅师在栖息洞留局震撼到了我,所以我跟开心对这种术法的行盘布局都非常有兴趣,然而我们俩对这种术法都不是特别有天赋的人,琢磨了这么多年也只能算是初窥门径。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远见禅师。
我只知道他是一个俊秀无比的和尚。
是一个奇门局在业内排的上号的高人。
直到有一次在数学课上我们老师以虔诚敬神一样的姿态提起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只是玄门术数中的高人,而他在数学圈里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在很小的时候便能以铜钱排局来推算高阶算术。
神给他开了一个数术的窗子,关上了他其他的门,他除了这个之外其他的学科一窍不通,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是别人眼中的疯子傻子,好在他有一个伯乐他的小学数学老师看出了他远超常人的数学天赋,在他无法正常的以全科学业完成应试教育的时候,他的数学老师带着他参加各种的数学竞赛,最终以他奇怪的算法和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数学圈子里的大佬注意,最后拜入了一个数学界的泰斗门下。
就在每个人都期待这个数学天才在这个领域能有所建树的时候,他却遁入空门出家为僧。
很多人不理解他出家的行为。可是我的那个数学老师在说起他的时候双眼泛红,说了几句当时同学们都听不懂的话。
以术解数,学数而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