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看我弟和陈远路做爱,会也想做爱?”手指收紧,郦东情瞬间觉得呼吸困难,双手立刻抓住元檀的手,生怕他再用力。

“不是,我的心情糟透了。你不能理解,因为只有陈远路能让我产生这么多莫名其妙无用的情绪......”元檀闭目,屏蔽了视觉后,陈远路的叫床声就愈发清晰,不是演出来的舒服,而是真正的被舍舍操到欢愉尖叫。

“东情,你说,我怎么会是个瘫子?这双腿为什么不能用。如果我和陈远路早一些遇见,他看过健全的我,看过我骑马飞驰,带他上天入地,他还会迷恋舍舍吗?”

这些话竟是从元檀嘴里说出,郦东情只觉得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他有一瞬想,不如你就这样掐死我算了,我像个小丑,完美的按照父辈教导与路线成长,却发现除了自己外,所有人都脱轨而出,去往别的方向。

可元檀没有弄死他,他松了手按了铃,要下人进来扶自己出去......郦东情俯在床边大口喘气,将眼泪憋回去,在下人进来前低声说道:“我晚上来是来通知你......下个月我要成婚了,和朱林心,陈远路的第一个孩子。”

他不去看元檀的表情,他不能被任何因素影响决定。

“元檀,你一定要来参加,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142遴选惊变(叔叔与林心婚礼撞期/遴选事故/找元檀问东英)

从宫中回来后没一周时间,在某日上午清早八点,不管是不正经的《郦州小报》还是正儿八经的《大州际快讯》都刊登了头版头条《皇室要闻!天子郦东情大婚将于下月举行!》

一看时间,嘿,跟陈远路和朱姜宴的婚礼日子定的一模一样,虽然喜帖都哗啦啦发出去了,但要改也不是不行,可朱姜宴不动,说下月就那日子最好,都算过的,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上午信誓旦旦,下午皇室召开新闻发布会,郦东情和朱林心坐于访问台正中,看起来甜甜蜜蜜,郦鱼门和郦玫分坐两侧,还有皇室内务部领导等,发布会不长,一个小时,但全程直播,陈远路就守着电视看呐,看到最后前天子皇后与现天子准皇后一起合影,那心都揪在了一起。

当下就给朱姜宴打电话,苦口婆心,还是得改时间,他不想跟林心的大日子撞上。

朱姜宴才不管,陈远路越是说就说明越在乎,那朱林心算什么,早就跟陈远路没关系了,才不能因为他而坏了自己的人生大事。

“这不是喜上加喜的事嘛,你嫁给我,你的双性儿子也同天当皇后,你们父子俩共同幸福,都拥有美好的未来,完美!”

听听,朱姜宴就这样跟他胡说八道,陈远路气的挂了电话,跟这个不了解皇室秘密的人无法沟通,新闻速报的照片里,三个双性人,一个女人,怎么幸福,往哪幸福?

且不说别的,光是“性”这一块就注定无法性福,四个人凑不出一根能干耐用的鸡巴!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往后几天里朱林心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被各种扒来扒去,陈芝麻烂谷子的直播旧事也要翻出来说,当然皇室公关速度异常快,可私底下在某些不好管的角落里,这样的讨论依然存在。

比如第二人生的夜场讨论区。

【真是第二人生的主播之光,这不买个头条天天大屏播放?夜场大主播能当皇后!】

【夜场主播的巅峰!离大谱,咱们居然都看过皇后的身子。】

【搞不懂天子怎么会娶这样身份的双性……】

【那有什么,说明天子比你们都心宽,爱的不是人家的皮囊,是灵魂!】

【人家朱林心多励志啊,也有野心,当夜场主播的时候可以把金主们哄的心花怒放,去日场能全天带货,然后有发展线下代言,再到上台跳舞、主持、家喻户晓,现在都能进入皇室了,你们还在这里说人家,人家看你们都是灰尘、蚂蚁。】

说的好!陈远路赶紧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他也是矛盾,对林心的情感过分复杂,但也实在接受不了别人这么说林心。

此时也有些启发,林心是有野心也会争取的人,他不能低估林心的思想,或许,嫁予郦东情是“你情我愿”,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林心都会摸他下面……呸,为什么要想这个,陈远路关掉网站,还是坚持了最初的判断,林心什么都不知道,林心会失望的。

因为他了解他,也了解双性人的身体,他们想要男人,渴望男人,精心保养爱护的肉穴最终都是为了吃到最粗最硬的肉棒。

这一点绝不会错。

思前想后还是给林心打了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接通,对面却不是本人,说原主人早就换了号,陈远路放下电话苦笑,看吧,他到现在才知道林心换号了……你们早都形同陌路,你也不用再惦记了。

所以到最后婚期还是没变,反而越往声势浩大的地方去了,边颐还特意跟陈远路说他当时和天子、内务商议婚事时没有泄露过半点你们结婚的日子,撞期完全是天注定。

陈远路臭他反正你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算知道撞期了也喜闻乐见,末了还要被边颐酸送的礼物不合心意,丢了就丢了。

他才知道原来边颐也看了那场直播,自然也看到了标题,真是哭笑不得,他这时候还穴儿里还塞着呢,当然是找回来了,但也不想惯着男人的阴阳怪气,便也不否认,还要噎人一下,说什么比起金珠银珠,更爱真枪实弹,可把边颐给气的哟,挂完电话参加工作会议,脸黑到每个汇报的要员都战战兢兢,还有的甚至见势不好,干脆暂缓汇报的人精。

说起来也只是小小的插曲,只是陈远路心中有鬼才觉得父子同在一天太过荒唐,他自己对郦宫避之不及,也不想林心再去入坑……到底还是管的太宽,谁叫那里头乌烟瘴气的让人无法放心,但凡正常点,他都能大度的去恭喜林心了。

但陈远路没想到的是在他还岁月静好的烦心有的没的时,竟然接到了谢安平的电话,对方声音低沉严肃,要他立刻出门上车,陈远路都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

心跳加快,当年谢安平在位时也没有给他如此强烈的压迫感,那种从短短几个字里呼之欲出的命令下隐藏着滔天的心焦,他能感受到。

当下穿上外套,和管家说了情况,便急匆出门,大院里谢安平的派车已经停好,家里的下人为他拉开门,陈远路坐进去就问司机去哪,那司机恭敬的说去市一院,一脚油门已经踩了出去。

医院……心脏骤紧,陈远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今天是郦州军的最终遴选日子,有三天,今天是第二日,谢俸早早就跟他约了明天久违的“约会”,订了入云大厦的顶层,还精心布置了。

陈远路欣然同意,也没有提要带俩孩子,谢俸自然是想要二人世界,他何必扫兴。

可是为何现在,车子却是往医院飞驰而去?

一路心惊肉跳,还不忘给谢俸拨电话,已关机的盲音让他有些手抖,恍惚着车停在医院门口,车门被从外面拉开时才有反应,等他居然是谢安平本人。

他赶忙下车竟不免腿软,谢安平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要他站好,才领着他往电梯里去。

“遴选出了事故,现在对外封锁了消息。”

陈远路的心沉了下去,他看到电梯往ICU楼层升去,脑袋嗡嗡已经听不清谢安平后面的话语,事故,什么事故?严不严重,伤到哪儿了?为什么……

浑浑噩噩麻木的跟着谢安平走出电梯,闻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进门入长廊,在安静又满是机械滴滴声的ICU病房外,停住了。

“……当年凤儿被郦三太子击中后脑时,你是不是在现场。”

谢安平的声音从左耳进右耳出,陈远路呆愣愣看向对方,年长的男人目如鹰隼,射的他不能动弹,好一会理解了话里的意思,陈远路有些失控,急切问道:“是头吗?!是谢俸的头又被打了?严不严重,怎么回事!”

他激动的抓住的谢安平的胳膊,如狗血电视剧里常会出现的桥段,带一点歇斯底里,带一些睚眦俱裂,眼眶通红,情真意切。

谢安平深呼吸,又问了一遍:“你在现场,但不留痕迹,我时常想,当年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正好击中凤儿,而凤儿又为何要大老远的跑去西庭,然而那个时候我只能装作看不见这份明显要被消除隐藏的秘密……却将怒火与不甘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

“一辈子的耻辱……”那声音愈发压抑,目光如炬,将演戏的陈远路洞穿,你对凤儿的感情到底是真心还是出于愧疚,当年真正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你、元檀、还有郦东英知道。

然而现在也只有你能将真相和盘托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