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送?边颐皱眉,并不想再来一次,这次没收是因为他给陈远路爆了阿布的死,下一次......谁知道陈远路会是什么反应。

说他着魔了也对,谁不是呢,几时看过元檀一次不成还来二次的?

“就当是你上任州长前最后一次为我效劳,往后我这个瘫人可就使唤不动边州长了。”

......

边颐深呼吸,闭眼叹息,大典已过,之后就是盖棺定论。

如果不是元檀瘫痪,他也不会做出要从机关脱离的决定......不过此时这话听起来虽说是“请求”,但隐隐也有要挟的意味在。

最后了,一定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吧。

将旗袍重新包好,包括那张名片,边颐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问道:“您觉得他会联系?”

元檀原本转向窗口的眼珠又转回来这些年太过无聊,他也学会看窗外的风景打发时间了说道:“原本难说,不过看了他前几天的直播回放......他需要男人,也需要懂他的男人,孕夫的神经最为敏感娇嫩,你们都是大忙人,当然也只有我这个闲人有时间抚慰他了。”

往后的几天里,陈远路在重新熟悉孕夫体验的同时,带两个孩子回了趟老城区的那个家,因为是孕夫啦,所以为了顺他的心意,允许在有随从陪同的情况下出门,车接车送,绝不额外逗留。

兰亭别苑的环境会更好,但因为靠近边颐他也不知道边颐这些年有没有搬家,反正想到要和有妇之夫在一个小区,就别扭,所以直接pass了那个提议。

令他惊讶的是老房子非但装修的不错,楼栋间竟然还装了外置电梯,不用再气喘吁吁爬到六楼。

室内格局都没动,甚至于房间里老旧家具都还保持原样,只是翻新了地板,重刷了墙面铺上新强制,换了新的门、厨卫、灯饰,所有的的电器都是遥控的,宜居来看,冰箱、卧室灯、智能马桶,还有超大屏的占据了客厅整整一面墙的内置电视。

让小鹰和小雪哇哇乱叫,说原来爸爸当年就住这么高级的房子!

可羞死人。

陈远路都没好说话,只是回去路上想,原来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他原本还在想回去之后可能会舍不得动曾经林心的卧室,还有他和前妻的卧室,但现在却想着把里面的家具也得换成新的了。

住处决定下来,陈远路给朱姜宴发了消息,第一个告诉他,自己未来要住回老房子,不来朱家大宅了。

一切看起来在往风平浪静的方向发展。

可陈远路只要静下来,心脏就沉甸甸的难以舒缓,他想让谢俸用在西州的人脉查一查阿布的下落,或是找到阿布的亲戚.......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敢,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明明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身边,不,他曾经真的和杀人犯相处过那么久......

他到底在挣扎纠结什么,元檀根本就是个真正的恶人!

大典结束的两周后,边颐州长任命上了头版头条,新闻轮播,谢俸也在同一周正式从西州军调至郦州军,保留职级。

而陈远路给老家置办的家具也都安置妥当,还是姜宴主动操办,把求婚的事一笔带过,笑说自己唐突,没有考虑场合。

越是这样,越让陈远路心慌。

于是在搬到新家后的第二天,他带着即将开学的鹰雪再一次去了镜台寺。

因为谢俸的工作调动,这段时间谢家回归低调,所以姜宴那边又趁虚而入,给陈远路配了车......豪车。

宽敞舒适,司机随时待命,包括日后少爷小姐上学接送,也都包揽了。

着实有些不给谢家面子,毕竟是铁板钉钉谢家的孙儿,可是......还没结婚不是吗?敏感时期突然间有了未婚先生的孩子,总归影响谢俸。

虽然谢俸本人已经跟父母提过结婚一事,但谢安平和惊雀都表示了强烈反对,并且最重要的是陈远路自己把户口本藏得严严实实,压根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只能暂且按下不表,等待孕相稳定后再做打算。

陈远路上镜台寺一是为了还愿,二是想找找那位星云法师在不在......也不是有所图,就是觉得现下脑子太过混乱,嗯,用佛家的话大概就是神识不清,灵台浑浊,需要有人指点下迷津。

挑了个人少的时间段,踏入佛门后,恭恭敬敬的带孩子们行了一遍礼,拜了一遍上次拜过的佛,再上了三炷香,将拜佛拜妥当了才进入内殿找僧人询问能否拜见法师。

“今日大师父有贵客接见,恐怕施主换个时间再来。”

一般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回复,只是看得出陈远路不是一般人,才如此客气。

陈远路还有些失望,但也理解,这种级别的主持法师,少说会见的客人也都是有头有脸,自己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要走又有些犹豫,想了想干脆问了财务室在哪儿,准备贡献点香火钱。

是他这段时间从露露宝贝账户里提取的“财产”,准备拨一小笔出来,也算是实质性的感谢当初他热中暑被妥善照顾,且孩子也没丢的报答。

要说不就是巧了吗,他这边进财务写支票,让两小孩在外面等会,就听到有人在外面跟他们说话,匆匆赶出去发现是个年长的男人......仆从。

“没想到会见到两位小主子,太好了,老爷前些日子还念叨,上次没见到。”

陈远路赶紧拦到鹰雪身前,询问何事,那仆从见到陈远路,也是一惊,上下打量了陈远路一番,也是赶紧向鹰雪确认,这是你们的爸爸......生母?对吗?

“是呀,伯伯,你怎么在这儿呀,我们等下就回去了。”

一番交谈才知道,这位伯伯竟是宫中管事,上次鹰雪进宫,有见过他。

“就是这位伯伯在陈缘哥哥生气的时候去找了黑脸叔叔来......本来还说如果我们晚上在那儿住,带我们去见哥哥的太爷爷......”

什、什么?!

陈远路愣在原地,不能理解雪儿刚才说了什么。

他听见了谁?陈缘?陈缘?!

“......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您。”

大管事直起腰,抬手指向庙堂走廊,吐出不容拒绝的邀请

“老爷正和大师下棋,不妨您带着孩儿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