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进几根手指,在里面毫无章法地乱撞,指甲剐蹭内壁的时候,梁鹤洲会疼得下意识收紧腰臀,他抵御着围拢过来的挤压感曲起指节,终于按压到一个凸起。
梁鹤洲软了身体,哼了一声,侧过身要逃,燕惊秋抽出手来,顺势从后面压住他,掰开他的双臀,握住自己的放在在臀缝间磨蹭,时不时蹭过软热的入口,弄得他股间湿滑一片。
“等……小秋……”
梁鹤洲把手撑在他肚腹前去推他,但已经来不及,殷红翕动的小口一张一合,像方才放手指时一样,不等燕惊秋自己往里送,在一次摩擦时不经意吞下了前端。
燕惊秋低吟一声,盯着两人相连处,挺着腰再往里挤,缓慢但是不容拒绝。他看见入口的褶皱被撑开,每进去一点,内壁就前仆后继压上来,咬着吮着。
“鹤洲……”燕惊秋红着眼睛,拉高他的腿方便动作,到后来实在没有了耐心,掐着他的胯骨猛地全部顶了进去。
梁鹤洲痛得叫出了声,额头撞在床头,跪坐起来往前爬了一下,燕惊秋跟着他的动作挺腰,反而顶到了那个凸起。梁鹤洲一下子软了腿重新趴倒在床上,燕惊秋双臂撑在他腰两侧动作,看着他果冻一样晃颤的臀,凸起的胯骨和弯曲的脊背线条,神思恍然,浑身发麻。
他听到交合时的噗噗声和被搅动的黏糊糊的水声,俯下身来握住梁鹤洲半软的前面,掰过他的下巴和他接吻,又喘着气说:“鹤洲,我在发烧,那里是不是也很烫,你说……”
梁鹤洲塌着腰,翘起屁股让他冲撞,揪着枕头咬牙,闷声不应。
燕惊秋低低地笑,稍稍退出来一些,让他侧身躺着,抬起他一条腿又往里面顶。梁鹤洲蜷着身体,双腿也曲起来,手臂横在脸上,只露出眉间的眉钉。
他似乎很疼,大口喘着气来缓解,每次燕惊秋撞进去,他的腹肌就显现出来,跟着呼吸一耸一耸,胸部因为双肩蜷着挤在一起,露出小小的一条沟壑来,放松时便软软地随体一起晃动。
燕惊秋挥开他的手臂去看他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鹤洲,你说你喜欢我……快说,你说给我听……”
梁鹤洲眉头紧皱,被他顶得仰起脖子来,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一声闷哼,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拽到身前,勾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喜欢……你,轻点……”
燕惊秋爽快地应了,身下却仍是对着敏感点狠撞。梁鹤洲浑浑噩噩,任由摆布,身后身前,床上地板,膝盖跪得发软,肩膀时不时就被咬上一口,乳尖已经被拉扯得麻木,意识在混沌和清醒间来回摇摆着,在某个时刻不经意抬头望向窗外时,看见了被朝阳映衬得火红的云。
30.P 黎明时刻
已经过去好几天,但梁鹤洲还是会梦见那一晚。
斜照在地板上的晨光,或者是灯光,他记不清楚了;他的脚踝总是蹭到随手甩在床尾的外套的拉链,他拽着燕惊秋的手肘,好像跟他说了“停下来”;燕惊秋烧红的脸,迷离的眼神,高潮时被咬住的唇角,修长仰起的脖颈,挂在下巴上欲坠的汗珠,饥渴地滑动着的喉结,颈上浮现的青筋,汗湿的鬓发,用力时皮肤上泛起的粉色。
还有绵延了整个过程的痛感,与渺茫的快感交织在一起。
这些零碎的片段不仅出现在梦里,也造访白天。上课吃饭训练打工,他总是走神,想着想着就脸红耳热,细密的麻痒感从骨血里泛上来,食髓知味。
身上的一些吻痕已经消下去,但齿印和抓痕很深,有几个结了痂。
起初他不知道,昨天在足球队更衣室换衣服,一脱下上衣就被队员团团围住,各个都用调侃的目光看着他。
“队长,你这战况够激烈的呀!”
“怎么都没听说呢,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不会是经常来看我们踢球的那个大美女吧,波浪卷那个,听说是外院的院花?”
“看不出来呀,这么狠。”
他伸手去摸后背,在肩胛骨和后腰的位置摸到痂印,匆匆套上衣服,否认了所有的猜测。
这件事传到教练耳朵里,晚上他被单独留下来谈话。
“这段时间这么懒散,就是因为交女朋友了吧?”
梁鹤洲坦坦荡荡地说:“没有。”确实不是交了女朋友。
“哼,我是过来人,我还能不了解?我告诉你,谈恋爱可以,别影响训练。我带队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你这么一个适合踢后腰[1]的,别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分。明年省里有个大学生足球联赛,就四五月份的事情,你好好表现拿个奖,说不定就被哪家俱乐部看上签走,大好前途放在面前,不要分不清主次。”
梁鹤洲嘴上答应得爽快,一见到燕惊秋就又心神恍惚,放学后借着天黑,在校门外人行道的树荫下和他接吻,被跟在后面的程庭南看见了。
程庭南在远处喊了他们一声,走到近前,很自然地和燕惊秋打招呼,好像已经把上次的不愉快忘了。
燕惊秋也不避讳,和梁鹤洲十指交握。
“我去你那儿吃顿饭呗。”程庭南说。
“行啊,今晚鹤洲做可乐鸡翅。”
“那我有口福了。”
两人聊了几句,程庭南和梁鹤洲对视一眼,就又都把头撇过去。
晃晃悠悠回到公寓,燕惊秋在客厅看电视,程庭南在厨房帮忙,一边洗蔬菜,一边看梁鹤洲给鸡翅改刀,说:“你们在学校还是收敛点吧,这段时间我都看见好几回了,而且你脖子上总是有吻痕。”
梁鹤洲顿了顿手,看向他。程庭南“啧”了一声,“我这又不是害你,小秋他无所谓,但你应该不想被人知道吧,一个人知道,全校都会知道。”
梁鹤洲点点头,“嗯,谢谢。”
程庭南没回话,把蔬菜放在篮子里沥水。期间燕惊秋在外面喊着说要喝水,梁鹤洲就拿着杯子出去了。
他站在池子前发呆,听着隐约传过来的两人暧昧的说话声,半晌,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串,把那个长颈鹿钥匙扣扔进了垃圾桶,喃喃道:“真是便宜这家伙了。”
吃饭的时候三人聊到了下周的圣诞节。
往常程庭南和燕惊秋会去酒吧喝酒,今年燕惊秋说不去,要和梁鹤洲在家里过。
梁鹤洲对不放假的节日都没有什么概念,听他们说起,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问:“要过圣诞?怎么过?”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真是笨死了。”燕惊秋嘟囔着埋怨。
程庭南说:“吃吃饭看个电影什么的,我们又不是外国人,本质就是小情侣约会送礼物的节日。”
“我的礼物,你得好好选,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糊弄我啊。”燕惊秋笑着把碗递到梁鹤洲面前。
他夹了两块鸡翅放进碗里,点了点头。
吃完饭是程庭南收拾的厨房,他没有多待,很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