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1 / 1)

“见不见是她的事,去不去是咱们的事。”皇后不耐烦,“早都说了,尽心而已。”

于禄清楚皇后的脾气,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退了出去。

温鸣谦则从外间走了进来。

“你的香很管用,总算是能让本宫睡上一觉了。”皇后见了她神色和缓下来,“回头须得赏你些什么。”

“娘娘如此说,真是折煞奴婢。能侍奉娘娘左右已是莫大之幸,如何敢存要赏的心思?”温鸣谦连忙说。

“瞧你,也太小心些了,又不是你要赏,是本宫要赏你的。”皇后被她逗笑了,“你们都知道我脾气不好,平日里都小心翼翼的,实则我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娘娘仁厚又率真,奴婢敬您却并不畏惧。如今这情形若是换做别个,早不知要怎样呢?娘娘您既要谋划平衡,还要为各方担忧。”温鸣谦走上前给皇后按摩,“只是奴婢更心疼娘娘,盼着您身心安泰。如此身为奴婢的我们才好有依附啊!”

皇后丝毫也不怀疑温鸣谦的话,她一个和离了的女子,没有夫家存身,也没有娘家可依靠,可不是全仰仗自己吗?

“你是个明事理的,知道我的烦难处。偏偏赵王一家,只知道把麻烦推到我面前来。”皇后也忍不住吐苦水,“你说说如今这事,但凡他们有一个顾大局体谅我的,又何至于到这种地步呢?”

“赵王世子是无心之失,只是楚王那边无论如何也不肯消怨罢了。”温鸣谦知道皇后心中倾向赵王等人,只是嘴上埋怨而已。

果然皇后听了她的话不禁感慨道:“是啊,楚王他们也未免太步步紧逼了。只是谁让这件事上咱们终究理亏呢,前朝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不了了之的。

陛下说这几日就要应桐和应柏两个都迁出宫去,唉!”

“这怎么成?”温鸣谦佯装大惊,“赵王世子迁出宫去,何时还能再回来呢?”

“好像不让他再回来了,说他铸成了大错。”皇后无奈而又痛惜地摇头,“可惜了我白操这几年的心了。”

“难怪娘娘如此郁愤。”温鸣谦说,“您在赵王世子身上可是倾注了心血的。”

“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也得服众啊。还说为了补过,要让楚王的幼子进宫来,收为养子。我知道只要这么做,楚王那头就会松口,不再揪着不放了。”皇后幽幽道,“这样的局面,我是万般不愿看到。只是如今身边竟连一个分忧的人也没有,偏偏父兄都不在京中。”

“奴婢很想为娘娘分忧,但又怕造次了。”温鸣谦说,“毕竟奴婢见识短浅。”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更要紧的,你是个局外人。”皇后说,“倒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那奴婢就斗胆了,”温鸣谦说,“奴婢想着不管皇上作何决定,都更要紧的是为了平息眼下的风波。娘娘也只能顺势应承,不过只要暗藏了后招,将来必然会有转机。”

“你倒说说有什么后招?”皇后听了她的话很感兴趣。

“奴婢见识粗浅的很,还请娘娘不要见笑。我是笨想着,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手上有兵权,又有可借之势,便能争得到转机。

既然赵王世子必须要离宫,赵王也多半会被累及。倒不如以退为进,韬光养晦,更待时机。”

“你说的再明白些。”皇后的精神不由得一振,“让他退到哪里去?方能又掌兵权,又能借得上势呢?”

“北边,”温鸣谦说,“那里地势开阔,驻军数量又多,养马屯田都使得。若是赵王世子再能与分野王结亲,双方离得近,有事可一同筹划。岂不是好?”

“是啊,赵王若是留在京城也一定会被降职,手中的权利至少要削减三成。倒不如去塞北,既免去朝堂上的争斗,又能养精蓄锐。”皇后对于温鸣谦的建议很满意,但随即又想到了另一方,“可是赵王一旦离京,楚王必然做大。他既然已经和赵王撕破了脸,就必须要争个高下才成。他的幼子入了宫,一定有很多人倾向于他。这样的话,真有什么事情,赵王远在边陲,可是远水救不得近火呀!”

“所以为了制衡,楚王也必须得离京。”温鸣谦说,“楚王幼子入宫,他已经是得益的一方。可楚王幼子毕竟已经被皇后和陛下收养,还不是之前赵王楚王两位世子俱在宫中的情形。

为了避嫌起见,楚王也不应该继续留在京中了。历代皇家收养储君,都应该和生身父母断开才是。并不是我朝才有的规矩。”

“不错,他们的确不应留在京中,可又该调往哪里呢?怎么能保证他不会也学着赵王韬光养晦,另有所图?”皇后还是不放心。

“那就把他分配到有人监管的地方去,这人要陛下和皇后娘娘,您信得过的,且和楚王不可能勾连一体。”温鸣谦道,“这个地方必须不能比赵王离京更近,否则一旦有异变,绝不可让楚王占了先机。”

“不错,不错。”皇后连连称是,“你想的十分周到,难怪你的儿子是个神童,都说儿子像母亲的多,看来长安是像极了你呀。”

“皇后娘娘实在太过誉了,”温鸣谦红了脸,“只怕叫人家真懂谋略的听了是要笑话我的。”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说句实在话,也不过是时事使然。有多少比男人强百倍的女子,只能困囿在闺阁之中。”皇后倒不免感叹了,“回头我就和赵王妃说一说,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278.第276章 不谋合

第276章不谋合

董太师终于回京,但因路上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皇后听说了很是着急,忙命吴院判亲自到太师府上去诊脉。

又命于禄带了宫中的补品点心过去。

于禄天黑了才回宫,向皇后禀告道:“皇后娘娘勿忧心,太师只是轻微染了风寒并不打紧的,也是路途奔波想要歇一歇。

赵王的事太师已于路上尽知了,明日让国舅爷进宫来同娘娘您商量。”

皇后听了心下稍安。

第二日,皇后的哥哥董司承进宫来。

皇后先是问起董太师的病情,又问这一路上的情形。

到最后才说起应桐闯祸的事。

董司承说:“昨日妹妹到家里去哭闹了一场,父亲已然训斥了她,说她任性急躁,坏了大事。”

“也是我大意了,先前她当着我的面也隐约提起楚王那头。每次我都以正言压之,以为会没事的。谁想他们背地里竟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皇后感叹道,“可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出了,只能想法子平衡。”

说着就把温鸣谦对自己讲的计策说了,问董司承:“不知这么行可使得?”

董司承听了就说:“娘娘聪慧,这倒与父亲想的所差无几,只要根基不毁,楚王等人不足为惧。”

皇后听了松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随后也该试探试探分野王的心意,看他是否还愿意与应桐结亲。只是端敏与我水火不相容,如今她又曲意逢迎契思和,我不好直接问她。”

董司承便说:“不如请长公主代为问一问,她和端敏公主总是能说得上话的。”

皇后却说:“偏偏长公主昨日已经离宫了,也罢,我再寻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