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是啊,到时候只要对外说她得病死了,谁还会深究呢?”宋氏笑吟吟地说道,“毕竟可不止咱们盼着她死。”

“她一死,该您扶正了,不过早晚的事。”杨婆子眼睛觑着,从眼缝里透出阴毒的光,“怪不得咱们,是她自己找死。”

之后主仆俩相视而笑,笑声得意而神秘,惊得窗外树上的鸟儿怪叫一声,扑拉拉飞走了。

温鸣谦回来的消息在京城内宅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听闻她要设宴请客,不少人都想来凑凑热闹,不为别的,单为了瞧瞧这位多年不曾露面的二夫人,如今是何形容。

这边日子刚定准了,宋氏便同宫诩商量:“过几日我嫂嫂就要临盆,近来总遣人叫我过去陪着她,老爷知道的,她娘家也没什么人。

按理说夫人请客,我该留在家里做帮手才是,可又怕惹她多心。因这些年都是我管家,夫人回府那日便多次表露不悦之意。

若这次我留在家里,事事尽心,难免会让夫人以为我居心不善。

若不用心,只怕又要被说是藏奸取巧。

因此倒不如我暂且退到一边,也免得生是非。”

宫诩听了就说:“也好,生子是大事,何况那边几次三番来央求,你不过去也不好。至于家里请客的事,由她去折腾好了,省得你费心费力还落不是。”

“多谢老爷体谅,那我便索性带着宝儿到哥哥家住些日子,等嫂子平安生产完了再回来。”宋氏知道只要她开口宫诩一定会答应。

“这有什么,你已经够为难了,难道我还要再为难你么?”

宫诩本就不赞成温鸣谦请客,觉得她多事,可无奈温鸣谦在回府当日就已经当众宣布过了,没法不兑现。

他们宫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因此过了两日,宋氏便收拾了东西,跟温鸣谦说了一声,带着儿子和杨婆子等几个下人出府去了。

“这宋狐狸是忙着撇清自己呢!”张妈撇嘴,“到时候请客出了什么事,她好站干岸儿不湿鞋。”

“那咱们就留心些,”温鸣谦自然对宋氏此举毫不意外,“她不可能不在这上头给咱们使绊子。”

“是啊,她虽然走了,可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被她拿下马来的?”张妈扭了扭粗壮的老腰,“早就布好了阵排好了兵了。”

“那咱们也正好练练手,”温鸣谦笑得轻快,“先捉几只小鬼。”

府里头张罗设宴,自然比平时事多。

宋氏不在家,杨婆子也跟去了。

陈管家事事请示温鸣谦,明着尊重,实则是出难题看笑话。

“陈管家,你在这府里做了六七年管家,也是办老了事的。这次的宴席不大不小,必然是前头早有比照的,”温鸣谦笑着说,“只需按照惯例就好,若我有别的打算,自然提前吩咐,很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夫人教训的是,不过老奴是想着夫人回京来的第一次宴席,须得一切遵照您的心意,所以多请示了些。”陈管家微微低着头说,“我们做下人的,自然要听主子的吩咐。我虽然做了几年管家,可终究不甚了解夫人的喜好,生怕办差了。”

陈管家从来和宋氏一条心,当然不会替温鸣谦出力,嘴上倒是很会对付。

温鸣谦给了张妈一个眼神,张妈立刻说道:“夫人的喜好我都知道,你只需问我就是了。”

陈管家答应着下去了,没想到下半天就扭了脚,说自己走不得了,需要休养,趁机把差事卸了。

其他下人都幸灾乐祸。

这个说:“陈管家这回不管事了,叫她们抓瞎去吧!”

那个说:“太太不是想要热闹吗?这回可有热闹瞧了。”

更有的说:“罢了,都小心些吧!没看前头红杏和坠子的事吗?”

立刻有人反驳道:“呵,还真别拿这个吓唬人。法不责众,除非她把这府里的下人都惩治了!”

总之,一个个不安好心思,想看温鸣谦出丑。

正议论着,张妈来了,向众人说道:“陈管家扭了脚,夫人说了,暂且由我来代管。我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若不想没脸,就都打起精神来,做好自己的本分。”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互相使眼色偷笑。

一个乡下老婆子,连正经公府人家的宴席都没见识过,竟大言不惭地要做管事。

看来这回请客可是要大大地出洋相了。

也不怪这些人如此想,温鸣谦在这府里既无威望又无人手,自然无法服众。

谁想张妈接下来的话让他们都老实了:“咱们丑话说在头里,虽然陈管家伤着了,不能管事,可你们谁也不是三岁孩子。该干什么不干什么,心里头都是有数的。

我来管事自然把差事分配派清楚,若没分清楚,那是我的错。

可如果差事已经分清了,自己分内的事没做好,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本章完)

第18章 宴宾客

张妈见众人都消停下来了,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咱们做下人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事情办不好,叫客人看了笑话,你们也没脸不是。

陈管家已经把花名册给了我,我现在要找几个平日里各处管事的头头,问些事情,然后再把众人都召集在一处,分派事项。”

说着就点了几个人的名字,带到一旁商量事情去了。

“这婆子还有几分道行啊!”

“怎么说太太也是大家闺秀,之前也不是没管过家。”

“先瞧着吧!到时候究竟几斤几两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