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知道了,开车慢点。”陈母说道。

陈父陈母一直送到电梯口,梁言笑着和他们挥手道别,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腿软。

她虚捏一把汗,一手扶着电梯里的扶手,心有余悸道:“太吓人了。”

陈之和失笑:“有这么可怕?”

梁言点头:“没经验,怕表现不好。”

陈之和低头看她:“你今天表现挺好的,饭也吃了不少。”

他这么一说梁言才觉得自己撑得慌,她一般晚上吃得少,但民间不是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嘛,新媳妇上门吃饭要吃得香,这样才讨人喜欢,所以今晚她是敞开了吃的,以至于吃多了有点积食。

电梯到了负一楼,陈之和先行走出电梯,梁言紧随其后,上了车,她揉揉肚子,忽的想到什么,低头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两个红包双手奉上。

陈之和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后座上,回头就看见她捧着两个红包朝贡似的,他笑了下故意逗她:“收买我?”

“上缴。”梁言抬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偷偷摸了下,红包里面是银行卡,这个钱我不能自己留着。”

陈之和忖了片刻,又探身从后座上拿过自己的外套,他一边找衣服口袋一边说:“爸和妈给的你就收着。”

他说着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皮夹,随意地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梁言捧着的红包上:“除了他们的,我也给你一个。”

梁言傻眼,她收回手,拿起那张卡左右看了看,总裁的银行卡就是不一样,低调奢华,她眨巴眨巴眼问他:“密码是?”

她这反应说意外也不意外,陈之和知道她从不按常理出牌,他低笑了声,说道:“我的手机号码后六位。”

梁言又问:“卡里钱很多吗?”

陈之和挑挑眉:“看情况。”

“嗯?”

“买房买车够用,找小白脸就差很多。”陈之和一本正经地说。

梁言没忍住笑了:“我都捡了你这么个大便宜了,要是还不知足,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她又摸了摸那张卡:“没想到我还挺值钱的,你这算……包养我?”

“梁言,我们是夫妻,经过法律认证的。”

梁言来回摸着那张银行卡的棱边,想了想还是转过头问:“我要是不收下这张卡是不是显得很虚伪?”

陈之和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他略一思忖,看着她直截了当地说:“梁言,我年长你近十岁,十年的时间我积攒了一点财富,养家目前对你来说还比较困难,但对我而言很容易,你不需要觉得不平等,我们的时间不在一个维度上,或许再过十年,你会有所成就,到时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不介意换你来养我。”

“我们结婚不是一笔钱货两讫的交易,我不是拿钱来买你的青春,你做我的妻子我也不会付你薪酬,这张卡是我作为丈夫的义务,当然,结婚之后你的时间,精力,身体我都会占用,因为这是你的义务。”

“听明白了吗?”他笃定地问。

Chapter 32

Chapter 32

梁言怔怔地点了点头,他这番发言就跟那晚在酒店说要和她结婚一样把她给说傻了。

她干咽了下,小心翼翼地举了举手:“我有个问题。”

陈之和微微抬首:“你问。”

“万一十年之后我们还在一起,又万一……不对,这个很有可能,我到时候还是一事无成怎么办?”

陈之和按了下太阳穴:“你现在也不是一事无成。”

梁言撇了下嘴,嘟囔道:“差不多啦。”

她转过身看着他问:“你觉得我要不要换个工作?”

陈之和略感意外:“为什么问这个,不想当老师了?”

“也不是,就是周围的人好像都不看好幼教这个工作,而且……”梁言觑了陈之和一眼,放轻了声音慢慢说,“蒋教授这两天给我打电话,说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再去幼儿园当老师不太合适,她劝我趁还没转正,赶紧把工作辞了。”

其实蒋教授说的话更直白,她觉得幼儿园老师太跌份了,配不上陈之和的身份地位,与其抛头露面给别人带小孩,倒不如安心在家当太太,她说了,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也是一门学问。

梁言着实想过这件事,蒋教授话虽刺耳,但却现实,以前她自己一个人倒没想太多,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确得顾及下陈之和的想法。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主要看你。”陈之和反问她,“这份工作你自己满意吗?”

梁言微皱眉头想了下:“其实也谈不上满不满意,我以前都没想过我会当老师,还是教小朋友,入这行也是阴差阳错。”

她难为情地一笑:“蒋教授本来想让我和她一样读外语专业的,但是我高考成绩不理想,被调剂到了学前教育,教授想让我复读,我不愿意,后来就……成幼师了。”

梁言想起这件事还很感慨,那时候成绩出来,蒋教授大失所望,后来志愿被调剂,教授逼她复读,她死活不愿意,为此她们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大概是梁言第一次和蒋教授硬碰硬,虽然最后她如愿去了大学,但专业的事几年来蒋教授没少拿来嘲讽她。

陈之和一边听她说,一边启动车子,等她说完他提醒道:“安全带系上。”

“噢。”梁言顺从。

陈之和打了下方向盘,把车从停车位上开出来,他这才接上刚才的话题:“你有想做的工作吗?”

梁言认真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在那张银行卡上划拉着:“其实我挺没追求的,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有理想,对未来也有规划,考什么大学啊,学什么专业啊,以后做什么工作,甚至找什么样的对象都想好了……我就什么都没想过。”

陈之和安静地听着,他能理解梁言说的状态,她自小就被母亲安排着长大,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都被规划好了,知道自己不能左右人生的选择后她就采取了绥靖的办法,久而久之她就失去了做决定的能力,也阉割了自己的想法。

“学生时代我就过得浑浑噩噩的,毕业之后很多同学觉得幼教没前途,鼓起勇气去做了跨专业的工作,我没考虑过做别的,大学学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我也不会做别的事。”

“幼师这个工作我不热爱但是也不讨厌,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份工作,按部就班做好就行了,我也没什么远大的目标,所以你说十年后我会有所成就……我想,这比我们还在一起的几率要低得多。”梁言说完还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