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寄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心里很是触动,先前的接触,让他觉得贺兰月烬是比较冷漠的人,谁知道,贺兰月烬竟为了给他娘治疗而改变了行程,一时之间,冷寄心里对顾星野和贺兰月烬两人都充满了感激,已经暗暗认定了这两个恩人。
坐在飞剑上,顾星野不安分地晃荡着腿,看着下面云雾缭绕的青山满眼新奇,还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贺兰月烬,小声道:“阿烬,御剑飞行好酷啊,比坐你那船帅多了”
贺兰月烬眸光轻瞥,嫌弃道:“离我远点”
“阿烬,还生气呢,用不用我给你揉揉?我保证不会再受伤了,你是不是心疼我啊?”
“心疼你?做梦,你疼我也疼,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哎,我真可怜,差点死了也没人心疼”
听着旁边少年故作落寞的叹息,贺兰月烬眼神意味不明,道:“顾星野,你是不是傻,你就算想收冷寄,也犯不着用自己的命冒险”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但是阿烬,我真的觉得冷寄挺可怜的,当时你没看到,他娘坐在地上,那么瘦弱,我要是不挡,这一刀下去,他娘准得死,我觉得我挨一刀能抗住的,就是让你疼了对不起,当时也来不及想那么多,我就是不想让他娘死,阿烬你呢,为什么愿意改变主意去赤霄神宗?”
“失去娘亲的痛苦,我很理解”
贺兰月烬淡淡回答了一句,他想起了自己娘亲去世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冷寄一次。
看着身旁美人低头落寞,顾星野握住了贺兰月烬的手,安慰道:“对不起阿烬,我不该问的,你也不像芜城里传的那样穷凶极恶嘛,这次还挺善良的”
贺兰月烬侧眸一瞪,冷嗤道:“善良?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善良的人,不过你也是瞎了心了,想那么多,我就是坏人”
说话的同时,贺兰月烬试图抽出自己的手,但顾星野死握着不放,他准备暴力推开,却见顾星野捂着胸口道:“别动别动,阿烬,我可还有伤呢,崩开了很疼的,你也得疼,乖,别动,对咱们都好”
听闻此话,贺兰月烬当真不动了,他的衣袂掩盖之下,顾星野与他十指相扣,他很烦这样的腻歪,搞不懂少年的喜爱为何如此热烈,只觉得两个大男人这般牵手肉麻死了。
真烦,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烦!
贺兰月烬心里这样咆哮着,但莫名的,又有些欢喜,他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欢喜,陌生的情绪让他很是烦躁,当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顾星野左右时,他便更烦了。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小梅的【么么哒酒】!
顾星野才二十岁左右,没经历太多毒打,性子上会比贺兰月烬善良一些,心没那么硬,对弱者是有同情的。年轻便会莽撞,受伤是意外,他还需要成长。
第十九章 玩闹日常,下药奸淫
飞行良久后,顾星野在飞剑上站了起来,他远远望去,看到前方高山巍峨云雾缭绕,地面翠绿的植被透过云层隐约可见,河流如银带镶嵌其间,灵气充裕,气息祥和。
连绵的青山中间,有一最高峰,上面有许多建筑,片刻后,距离更近了,顾星野才看清,那全是精致的亭台楼阁,山顶正中,有一雄伟宫殿,云雾环绕,仙气缥缈,秀美而又壮观。
不一会儿,飞剑落在了山门前,顾星野抬头一看,上书“赤霄神宗”四个大字。
顾星野嬉笑侧头,小声道:“阿烬,这第一门派果然名不虚传,看起来气势都不一样”
贺兰月烬淡淡瞥了顾星野一眼,没有说话,只眼神示意“别惹祸”。
青阳领着众人往前走,来到了大殿前,大殿里走出来一个身着水墨道袍仙气飘飘须发皆白的老头,面目慈祥,眼神炯炯,手里执着一柄拂尘。
青阳上前弯腰行作揖礼,恭敬道:“掌门师兄”,接着回头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们赤霄神宗的掌门,名唤虚棂”
赤霄掌门垂眸,面目恬淡,问道:“青阳,怎生如此快便回来了?这些小友又是何人?”
“掌门,在我到之前,妄杀我派弟子的山匪已经被灭,这位公子叫贺兰月烬,是他帮我们报了仇,我将他们带回来好生款待以表感谢”
“既是有恩,自然应该款待”
“掌门,贺兰公子想让我们救治这位老妇人,您看……”
“先到偏房安置,我召孤竹过来查看”
见赤霄掌门如此厚道,贺兰月烬抬手抱拳,点头示意,冷寄背着人,无法行礼,便点头说了声“多谢”。
因为急着查看冷寄母亲的情况,众人没有多寒暄客套,跟着青阳一路来到了一座四合小院。
孤竹是赤霄神宗的医师,也是客卿长老,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形修长挺拔,面容端正硬朗,成熟英俊,一身青袍简朴自然,只是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严肃,不好接近。
一间屋子里,冷寄的母亲昏睡在床上,孤竹坐在床边,闭目把脉,其余人都静静等在旁边,施惊鹤看得最认真,似乎想看看这同行有没有自己厉害。
好一会儿,孤竹睁眼,摇摇头,道:“毒入骨髓,无药可救,我只能减轻她的痛苦”
闻此,冷寄眼神悲哀,淡淡道:“多谢”
孤竹又道:“你们且等些日子,我炼些丹药,可以让她多活几年”
冷寄的眼神又亮了起来,抱拳弯腰道:“好,辛苦长老”
如此,贺兰月烬一行人在赤霄神宗住了下来,就住在这四合院里,冷寄天天照顾着自己的母亲,高武到处溜达,施惊鹤常常不见踪影,而顾星野自然是想方设法粘着贺兰月烬。
一处竹林小屋,施惊鹤趴在窗口偷看着孤竹炼药,屋内的孤竹却开了口:“想看便进来看,偷窥可非君子所为”
见被人发现,施惊鹤绕了半圈,推门进入小屋,尴尬道:“抱歉孤竹长老,我就是好奇…”
看着门口有些窘迫的文雅青年,孤竹难得笑笑,温和道:“你也是医师吧?你身上有淡淡的药香”
施惊鹤抬头,扬唇一笑,露出一点白齿,欣悦道:“对呀,但我不会炼丹,所以想看看,冷寄母亲我之前就把过脉了,无法可解,最多只能活半年,可你说有办法让她多活几年,我特别好奇,就想来看看,对不起孤竹长老,你介意的话,我马上就走”
“坐下,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用叫我长老,都叫老了,叫我孤竹吧”
“好,我叫施惊鹤,孤竹长…哦不,孤竹,你能跟我说说你对冷寄母亲身上的毒的看法吗?”
“可以啊,等我一刻钟,我这炉清心丹马上好了,等下沏上茶与你相谈”
如今炼丹师少之又少,都被各门派供着,孤竹又会炼丹又会医术,更是罕见,但他也只是中级炼丹师,萦沉大陆上,高级炼丹师就那么几个,神级炼丹师已经是个传说了。
结束一炉丹药后,孤竹沏上茶,在小屋前,和施惊鹤对饮闲谈,清幽的竹林间,二人就解毒之术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