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冷寄这声“好”没有一点犹豫,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慕图图有了好感,也许从黄鼠狼古墓里照顾的时候就有了,也许是后来的点滴相处,慕图图让他有种温暖如家的心安感觉。

抱着安慰一会儿后,二人一起烧纸钱,冷寄心中无比挂念,但不善言辞,慕图图就代为诉说,边烧边讲述,说着冷寄这段时间的经历,说着让冷母放心……

赤霄山顶,云雾缭绕,虚棂掌门站在高处眺望着云海,他身后跟着长风。

虚棂问道:“徒儿,这一路可有收获?”

长风低头颔首,很是恭敬,回道:“收获颇丰”

“你对顾星野的成见可有放下?”

“当初觉得他是偷艺的卑鄙之徒,可如今看来,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此年纪,胆识过人,着实出众,只是心太小,沉溺情爱,眼里似乎只装得下一人”

“你看不起此等行为?”

“男儿自当顶天立地,修大道保苍生安宁”

听长风如此回答,虚棂淡然笑笑,苍老而矍铄的面容平静慈祥,捋着胡须叹道:“爱苍生和爱一人是一样的,能专心爱一人,已是难能可贵”

“师傅,我不明白,爱苍生和爱一人怎么可能一样?”

“长风,你这一路学到很多,但将来的路更长,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为师不能直接告诉你,就算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相信,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体会方能感悟,但若你一生无小爱而存大爱,也是天地苍生的福气”

虚棂颇有感慨,他这徒弟从小长在山上,修炼很有天赋,可缺少一些人情世故的历练,他派长风跟着顾星野,并不只是为了保护顾星野,也为了锻炼长风,只有经历更多的艰难险阻,人才会成长起来,不论是修为,还是心理。

长风很有可能成为下一届赤霄掌门,无情无爱是最好的选择,他的存在只为苍生。

夜晚,四合院屋顶上,圆月下,顾星野与冷寄共饮,二人碰杯仰头,看着遥远的星辰,顾星野坦白道:“兄弟,我要跟你认个错,我当初救你是有目的的,我看你实力不错,想让你加入玄月教,可是没想到没去玄月教,反而让你陪着走了这一遭,辛苦了”

冷寄摇摇头,平静回道:“不管怎么说,你没害我,还救了我和我娘,这是事实,恩情总是在的”

“你不怪我吗?”

“怪,怪你今天才说这话,你要是当初直说,我早就加入玄月教了”

冷寄并不介意,这世间本就没有人有义务救他,不救是本分,救了是情分,况且顾星野还因为救他受了伤,就算顾星野有别的目的,只要不是害他,他就心怀感恩。

圆月下,二人相视笑起来,冷寄微微扬唇,而顾星野大笑,二人碰杯饮酒,顾星野扯着嗓子唱曲儿。

顾星野和冷寄正痛饮着,烛龙从屋里出来,仰头骂道:“谁他娘的鬼哭狼嚎?下来挨打!”

顾星野扔了个瓦片下去,斥道:“跟谁唔唔渣渣的,我乐意,我就唱!”

“哟,小烂菜搁这儿喝小酒呢,也不叫我,有你这样的主人吗,有好东西不叫我”

烛龙飞上屋顶,强行加入喝酒阵营。

夜色里,三人都有了醉意,烛龙喝得最多,醉得最厉害。

烛龙坐在中间,也不跟顾星野较劲了,他醉得脸色酡红,侧脸脖颈的黑色闪电花纹都笑变形了,他一边勾着顾星野的脖子,一边勾着冷寄的脖子,三个好哥们左右摇摆,快乐极了,烛龙唱歌吼得最大声。

顾星野很是嫌弃,说道:“好难听,你别唱了”

烛龙在酒兴头上,根本不收敛,继续吼,大喊道:“去你娘的空桑岛,不稀罕,破规矩,我想干嘛就干嘛,谁能管我,谁能管我!!!”

烛龙这一点倒是和顾星野如出一辙,都喜欢自由,受不了被人管束,就算顾星野和烛龙结契,他也从没强行约束,一人一龙不像主仆,更像是平等的兄弟或朋友。

如果顾星野强行约束,管得急了,烛龙很有可能拼死不从,因为顾星野自己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有给以平等的尊重,才能得到真心的回馈。

慕图图循声而来,看到了屋顶上的三人,喊道:“你们三个干嘛呢,小心点别摔下来”

烛龙兴奋喊道:“图图,上来玩儿,快来”

顾星野抬手捂脸,他没想到烛龙喝醉这么躁动,根本控制不了,跟拴不住的野狗似的。

冷寄甩甩头,让自己尽量清醒,说道:“星野,我先下去了”

“嗯,去吧”

见冷寄飞身下去,烛龙还伸手去抓,不满道:“诶,冷寄,别走啊,再喝会儿”

顾星野把烛龙按住,但烛龙挣扎起身,在房嵴上一步一跳,目光迷醉,说道:“顾星野,你看我像什么?”

顾星野无语死了,根本不想理,准备飞身下去,却被烛龙抱住腿,顾星野使劲抽腿,斥道:“松开,松开!你这什么龙啊,我真是瞎了眼…”

顾星野实在没办法,把烛龙捆在了翘起的屋嵴上,这才得以脱身。

【作家想说的话:】

顾星野:我他妈契约的是龙,不是二哈!淦啊!

第六十九章 凡间瘟疫,回玄月教

夜色里,慕图图把冷寄扶回房,就在慕图图想离开的时候,冷寄一把抓住慕图图的手腕,道:“别走”

许是酒劲上头,冷寄比平时热情一些, 他略显粗鲁地把慕图图按在床上,四目相对,带着酒气道:“图图,别走好吗”

慕图图一下子脸色爆红,说话都结巴了,双手抵着冷寄的肩膀,紧张道:“别、别,你别这样…”

慕图图长得清秀柔美,五官精致轮廓柔和,白皙净透的双颊染着红晕很是漂亮,眸光羞赧躲避,白衣凌乱,青丝铺散,如此慌乱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冷寄微醺,头脑有些发热,但不至于胡作非为的地步,他注视着身下的美人,呼吸略重,问道:“不可以吗?”

慕图图心里是喜欢的,但突然被如此问,他毫无准备,面上一片羞赧,不好意思回答。

冷寄以为慕图图不同意,他眸光略微落寞,起身坐开,克制道:“是我唐突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