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被他逗笑了,车里的氛围也缓和了一些。
车子最终停在温家别墅前。秦逸轩下车,替陆知夏拉开车门,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快原谅我。”他看着她,声音低沉,“但我会努力弥补。”
陆知夏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秦逸轩也不强求,转而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夹,递给她:“听说你想学画画?这些是我认识的画家,水平都不错,你可以挑挑看。”
陆知夏接过,翻开一看,里面竟有十几位国内外知名画家的联系方式,甚至包括几位她一直很欣赏的当代艺术大师。
她有些惊讶:“这么多?”
秦逸轩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慢慢挑,你是我妹妹,你值得最好的。”
听到“妹妹”两个字,陆知夏难得的有些失神,却也只是短暂的乱了一下心绪。
温让此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我这边也联系了几位老师,待会儿发给你。”
陆知夏一时哭笑不得:“你们这是要把我培养成艺术大师?”
温让挑眉:“不行吗?”
秦逸轩则轻咳一声:“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前,又看了陆知夏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上车离开。
回到别墅后,陆知夏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秦逸轩给她的名片夹。
“他倒是用心。”温让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这些画家,可不是随便能请到的。”
陆知夏合上名片夹,轻叹一声:“其实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
温让在她身旁坐下,手指轻轻拨弄她的发丝:“后悔没原谅他了?”
“不是。”陆知夏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温让握住她的手:“那就往前看。”
陆知夏笑了笑,靠在他肩上:“嗯。”
第十六章
接到儿子儿媳回国的消息,温父温母连忙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拄着拐慢悠悠朝他们走来的温让,温母立刻红了眼眶,温老爷子也是激动地连说了好几个好,这种喜悦的氛围在温家一连持续了好几天才终于转化为平淡。
客厅里,温父正拄着拐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嘴角噙着笑意。温母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张报纸,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儿子。
“让让,来,坐这儿。”温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温让拄着手杖走过去坐下。
“妈,怎么了?”温让笑着问。
温母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你爸和我商量过了,你们虽然领了证,但婚礼还没办,总归不圆满。”她顿了顿,又道:“现在你腿也好了,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想给你们办个像样的婚礼。”
温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爸妈,你们是觉得我现在能站了,就急着把婚礼办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温父转过身来,笑骂道:“我们这是替你高兴!再说了,知夏那孩子跟着你受了这么多苦,是该好好补偿她。”
温让转头看向陆知夏,她正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翻看画册,似乎没太注意这边的谈话。他轻轻唤了一声:“知夏。”
陆知夏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温母笑着招手:“知夏,过来坐。”
陆知夏走过来坐下,温母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孩子,我们想给你们办个婚礼,你愿意吗?”
陆知夏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愿意。”她顿了顿,又道:“就是......温让的腿还没完全恢复,会不会太赶了?”
“不赶。”温让摇头,“医生说过,再过两个月,我就能正常走路了,到时候正好筹备婚礼。”
陆知夏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好。”
婚礼的事定下来后,陆知夏的生活一下子忙碌起来。白天她要跟着画师学习,晚上还要和温家父母一起商量婚礼的细节。好在温家人都全力支持,温母甚至亲自上阵帮她挑选婚纱款式,温父则负责联系婚庆公司,温让虽然腿还没完全好,但也尽量帮她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样的重视让陆知夏很感动,以前准备和沈应淮的婚礼的时候,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大多数的事情都是陆知夏自己亲力亲为,当时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倒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总归是要替自己不值。
婚礼的事渐渐有了眉目,陆知夏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这天晚上,她和温让坐在露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姐姐,我们明天去把妈接过来吧。”
陆知夏愣了一下:“你是说,我养母?”
陆知夏点头:“嗯,她一个人在老家,我知道你一直不放心不放心。而且......”他顿了顿,“我想让她亲眼看看我们的婚礼。”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
但也就是这个决定,暴露了他们已经回国的事情。
沈应淮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可怕。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他面前:“沈总,查到了,温让和陆知夏确实回国了,而且......”
“而且什么?”沈应淮冷声问。
“他们把陆小姐的养母赵琴接到了温家。”助理咽了咽口水,“据说,温家已经在筹备婚礼了。”
沈应淮的指节捏得发白,眼中翻涌着暴戾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盯着他们,一有消息立刻汇报。”
“是,沈总。”
等助理离开后,沈应淮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知夏,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