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忍着剧痛喊人过来,宁时雪被刀尖戳瞎了一只?眼?睛,他?是失血过多?,死了以后才被卷入恐怖游戏的。
他?倒也?不是很在乎,反正他?装了义眼?,甚至还更好用?一点。
但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什么反应。
宁时雪嘴唇抿了下,他?还拉着谢照洲,有点惴惴的,不想被拒绝。
就算他?没反应也?不碍事吧?
谢照洲望着他?的双眼?,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单膝跪了下去?,西装长裤都被压出?褶皱,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他?身侧,殷红的薄唇勾起来,低声?问:“我能试试吗?”
第66章 差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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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时雪指.尖冷白, 没入谢照洲脑后的黑发,控制不住地攥紧,深夜海边格外寂静,只有翻涌的?浪潮声, 他眼睫湿透, 藏着泪痕,灯塔微弱的光在他漂亮的眼瞳中晃动, 像一泓流淌的?月色。
直到谢照洲的手机响起, 连着响了十?几?声都没停下,听起来有急事。
宁时雪终于忍不住踹了下谢照洲的肩膀, 眼睫软颤地淌着泪说:“接电话。”
谢照洲很低地笑了声,才拿起手机, 是宋离打过来的?。
“谢总, ”宋离语气凝重,“您之前让我查的?事, 我查到了,应该确实有私生子。”
就?连宋离都很意外,虽然?这些豪门都乱得很,但谢老爷子家教严格,谢父为人懦弱怕事, 他还跟廖燕婉感情甚笃,廖燕婉又有精神问题,对他疑神疑鬼的?, 盯得很紧。
居然?这样?都能搞出私生子。
宋离按谢照洲说的?,先去查了燕城上流圈子跟谢父有私交的?人, 然?后又去查了谢父以往在公司的?合作对象。
都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甚至很多?人都死了, 宋离本来不抱希望,却没想到竟然?查到了一个会所,谢父三十?多?年前跟人合作生意,曾经去过不下三次。
他又亲自去了趟会所,没有声张,私下去找人,会所的?经理三十?多?年前就?在这个地方工作,听宋离说完,终于想起件事,他迟疑说:“我记得是有这么个人……”
谢父当年是谢家的?长子,没人不认识他,虽然?谢父只跟合作商来喝过几?次酒,但他记得谢父每次过来,都是见?同一个女人。
几?个月后,女人肚子大了起来,遮都遮不住了,然?后辞职离开了会所。
他再也没见?过谢父跟这个女人。
算算时间,就?是廖燕婉怀谢遂的?时候。
并不是他记性这么好,三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当时发生了对他来说很严重的?事,才印象深刻。
当年他才不到二十?岁,刚到会所上班,去给谢父他们送酒,就?不小心砸碎了一瓶价值六十?万的?红酒,他膝盖都软了,差点当场跪下,他这辈子都赔不起这么多?钱。
谢父搂着那个女人,却心情很好的?样?子,嗤笑?了声,都没跟他计较,让他收拾干净就?滚出去,换个人过来送酒。
虽然?也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但宋离直觉这个女人肯定跟谢父有关?系。
谢照洲眸底晦暗难辨,沉声问他:“还能找得到人吗?”
宋离顺藤摸瓜查到了女人老家所在的?县城,不管人是死是活,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据经理说,她离开会所时肚子已?经很大了,应该很难堕胎,孩子大概率生了下来。
要是这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应该跟谢遂差不多?大。
他们查了三年,被困在迷局中,从来没这么接近过真相。
就?像有什么既定的?剧情被打破了。
“……”
谢照洲挂断电话,他望着宁时雪的?双眼,喉结上下攒动,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他竟然?也有了顾忌。
他不敢问宁时雪是从哪儿来的?,怕他会像来的?时候一样?,又突然?离开。
他现在仍然?有点怀疑自己疯了,但他又从来都没这么清醒过。
宁时雪还没缓过来,他满脸烧红,眼底都是迷蒙的?水雾,像坠入深海中浮沉,被谢照洲捏住下巴亲过来,才浑身打了个颤。
艹。
他不是不行吗。
谢照洲仍然?没起身,他单膝着地,黑色的?高定皮鞋被压出了褶痕,衬衫衣料都被宁时雪攥皱了,敞到了胸口,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都是压抑的?欲气,那张薄唇格外殷红。
宁时雪盯着他攒动的?喉结,漂亮的?脸颊骤然?红到滴血,他使劲捂住嘴不让谢照洲再亲他,羞愤欲死地说:“你没漱口。”
谢照洲嗓子哑着,忍不住低笑?,又俯身靠近他,按住他手腕不管不顾地亲下来,宁时雪不让他亲嘴,他就?去亲宁时雪的?鬓角脸颊,高挺的?鼻梁都碰到他脸颊软肉。
宁时雪眼泪湿漉漉地淌了他满手,谢照洲终于放开他,搂着人哑声哄,“别哭。”
宋离又给他发了资料,事情确实很重要,不然?不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谢照洲搂住宁时雪的?腰,将人抱到怀里,捧着他的?脸蛋给他揩眼泪,见?他不生气了,才去看手机。
宁时雪眼尾通红,他又瞥到谢照洲濡湿的?几?根手指,简直杀心顿起。
但谢照洲伸出手臂抱他,他也没拒绝,凑过去靠在谢照洲肩膀上,浓长的?眼睫垂下来,跟他一起看那份资料。
宁时雪这才知道,谢遂跟谢老爷子的?车,是跟一辆货车相撞才出了事故,认定货车司机全?责,但对方当场身亡,而且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属,其实也很难再追究什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