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羽不愧是半神之躯,前一天还失血过多、伤重昏迷,第二日就能跑能跳与常人无异。封行云为他换药时,见他伤口虽然还显狰狞,但皆止血结疤,心下安定不少。
往后一路十分太平,嘉平出发得早,彼时距离庆典开始足有大半月,时间充裕。加上月亮城位于姑苏近海,距离不算太远,几人停停走走,说是赶路更像陪着小公主散心郊游。
五日后薛灵羽将马车停在了姑苏一处山郊,这些天他们都宿在客栈旅店,小公主吃腻了山珍海味,眼瞅着快要抵达目的地,便吵着要吃野味,让封行云再露一手。
经过几日的相处,封行云已发自内心将赵嘉平当亲妹妹看,于是笑呵呵答应,嘉平公主混熟之后也不再讲究什么天家威仪,吃饱喝足也学着封行云的样儿,懒懒翘着腿,躺在地上晒太阳。
只是她同样是个闲不下的主,躺着躺着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起来。
封行云余光瞥见失笑打趣:“你好像很喜欢照镜子?”
“当然啦,本公主长得这么漂亮,若不能时时刻刻揽镜自照,岂不就是亏了自己,便宜别人?”赵嘉平一本正经地自恋回答。
她边说边开心地摇摇镜子,炫耀说:“怎么样,好看吧?是我父皇赏赐给我的!”
封行云欢笑着捧场,一只蝴蝶却不知从哪儿飞来正巧落到小公主鼻尖。那蝴蝶优雅轻盈,异常美丽,双翅透明犹如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赵嘉平两颗眼珠对在一起,看得眼都发直了。
可惜蝴蝶只是稍作停留,挥挥翅膀便再度飞走。
“小蝴蝶别跑!”赵嘉平兴奋地起身扑蝶。
眼看人越跑越远,封行云不免在后头担心呼喊:“嘉平,别走太远!”
他正打算跟上看看,一只手突然拦腰将他抱住,身后贴上馨香的热源,湿热而绵密的吻纷纷落在颈间。
“做什--啊!”变了调的厉声呵斥卡在喉头,薛灵羽作乱的手已隔着布料轻车熟路包上了封行云饱满的阴阜,另一只则顺着小腹往上摸,急色地伸进衣领抓起软弹奶肉就是一阵用力捏揉。
“嗯呃--!薛灵羽……光天化日,你疯了吗!”封行云咬住下唇,忍耐着身体的疼痛与异样欢愉,“嘉平随时都会回来!”
“不会的……哈,原来你的小屄隔着裤子摸也这么软……”薛灵羽面色酡红得覆在封行云身上,咬着他耳朵哼道,“那只蝶是我用灵力幻化成的,死丫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放心吧……封行云,让我仔细亲亲,这么多天了,我连梦里都全想着吃你的嘴……”
薛灵羽急不可耐地掰开封行云的双腿,将人推倒在地,他一面粗暴地强吻封行云,一面单手解着自己腰带,可就在这紧要关头,身后的密林忽然传来惊惶呼救声与巨兽咆哮。
在他分神之际,封行云蓄力将他推开,可下一瞬,一道慌忙奔逃的身影从林间狼狈滚落,竟不偏不倚摔到封行云的身上,将人重重压回地面。
薛灵羽见状脸霎时黑了,可不等他出手将这不知死活的蝼蚁抹杀,一头三人高的黑熊便猛地朝他袭来。
虽然身下是松软的草地,可封行云还是险被砸了个眼冒金星。方才薛灵羽将他前襟暴力撕了个大开,眼下他一低头就瞧见个瘦骨嶙峋的少年正埋在自己双乳间。
封行云窘迫不已,抬手就欲将其掀开,但那少年恰在此时抬头望了他一眼,脏兮兮的小脸上嵌着双美到勾魂摄魄的清纯星眸。
“救……我……”少年气若游丝说完后,便彻底昏倒在了封行云怀中。
*
少年将将苏醒,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顶奢丽华贵的车盖。
“喂喂!你们快看,这人终于醒了!”
听着耳边有些聒噪的声音,少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眉,想从软榻上爬起。这时,一双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大手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他重新按回榻上。
“别逞强,不舒服就先好好躺着。”
男子的嗓音温润低沉,如潺潺的清泉滋润心田。可惜少年应是遭遇了许多磋磨,已成了只惊弓之鸟,身体一被触碰便立时变得僵硬,随后更不可抑制地微微发颤。
对方敏感脆弱的反应让封行云心生怜惜,他温声调侃道:“还以为你会一觉睡到第二天呢,嗯--把脸洗干净了果然可爱不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之前你扑进我怀里时,小脸那叫一个煞白,真是吓我一跳!”
封行云的话似乎将少年的恐惧消除许多,少年颤抖的幅度变小,耸立的双肩也慢慢放平,他偷偷偏头窥了封行云一眼,像是想起什么,淡淡两抹绯红从脸颊晕开,他小声嗫嚅道:“是、是你……”
“对啊,白得跟个死人一样。”少年话未说完,就被薛灵羽语气尖刻地打断。
封行云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再一回头,少年果然又退回初始的应激自闭状态。
“你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方才还是我们从熊口下救了你,你还记得吗?”封行云友善地笑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深山老林?”
少年迟疑了一会儿,终在封行云鼓励的目光下,娓娓开口:“小生……小生名叫林素,乃江南宣城人士……”
林素说话声音不大,可语调清丽柔婉,尾音略微上扬,听着有些像在发嗲,颇具小家碧玉的江南情调。
“我父亲是当地一名茶商,因积劳成疾,卧床许久。这些年为了给父亲治病,家中积蓄慢慢见底……直至上月,大夫告诉我,我父亲已经时日无多,让我准备后事……”
林素说到此处神情黯然,泫然欲泣:“虽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不愿就此与父亲阴阳相隔,于是在听闻姑苏的月光娘娘拥有令人起死回生的神通后,我便想着最后一试……”
“岂料来的路上竟遇匪患, 所携之物均被洗劫不说,伴我一同长大的小厮为护我性命也被那些贼人给……我离了匪寨后一路奔逃,却不慎误入密林遭熊捕杀……幸好上天怜我为父求药,命不该绝,才让我遇到恩公,否则只怕我早已、早已……”
林素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他容貌清秀,虽与封行云三人相比显得其貌不扬,但胜在肤白似雪,吹弹可破,宛如随风摇曳的一株柔弱青莲,惹人怜惜。
小公主为他凄苦多舛的命运所感,背着几人偷偷抹泪,封行云听完亦是不由自主地温柔安慰:“林素,你先别伤心,正好我们此行也是为参加月神祭,刚好同路。你不如与我们同行,届时等庆典结束,我们便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真的吗?”从天而降的惊喜简直快把林素砸懵了,“谢谢恩公!谢谢……”
“等会儿--我说同意了吗?”
温暖的氛围被不和谐的反对声骤然打破,三人齐刷刷将视线投向发出异议的角落,就看见薛灵羽正悠闲地倚着红木桌,似笑非笑地冷冷盯着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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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鸟这个人,吃亏就吃亏在嘴太硬,不懂示弱,受了重伤也要嘴硬说对面废物,是在给自己刮痧。本质其实就是一只求偶的公孔雀,只想给云子展示自己最强大、最完美的一面(摇头摇头)
扒拉一点小剧场:
云子穿衣服喜欢穿黑色,因为耐脏,方便他放假时候走南闯北到处打散碎零工。
明姐那种高冷女鬼基本就是一身孝,不过偶尔也会穿点淡紫浅蓝这种冷色调的换换心情。
鸟嘛衣柜里什么大红大绿的衣服都有,不过最贴合他本人气质的是红色和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