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說的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爆肝码了整整一天,终于结束花魁副本了(大哭)不过还有一点尾巴没收干净,等下章再说吧(躺)

小鸟这次完了,这次是真完了,他彻底陷入爱河了(假惺惺抹泪)

# 第二点五个单元:天玑岛旅游手册

第四十章 明绿茶语不惊人死不休,当面挑破云鸟奸情

在马车里莫名其妙发了通疯后,薛灵羽半道就不管不顾地一掀帘子,独自御剑离去不知所踪。封行云对此非但不在意,反而高兴没了薛灵羽的打扰,他终于能跟卿儿过过二人世界,说说体己话了。

可封行云想得美好,那明月卿却并不肯遂他意。打薛灵羽哭过闹过又跑掉后,明月卿的心情便肉眼可见变得极差,越发在封行云面前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郁郁不乐的小媳妇儿模样。

封行云好几次看到卿儿好像在背对着自己悄悄拭泪,可任凭他如何呼唤对方,明月卿却始终不理不睬,只赌气似的拿后脑勺冲着他。

偏生封行云此刻伤势过重动弹不得,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无论好话歹话还是浑话骚话,总之封行云病急乱投医地闭眼信口胡诌了一大通,直至说出他是看在卿儿面上才救下薛灵羽后,明月卿才偷偷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两眼通红地扭过头,冷静问:“你方才说……你是为了我才救的他?”

见对方终于肯理会自己,封行云初时大喜过望,可再定睛一看卿儿分明眼角泛红却还故作坚强的模样,封行云立刻便觉得自己心都碎了一大片,他连忙疼惜地开口哄道:“若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卿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委屈了自己……是啊,我就是念及薛灵羽是你表弟,才会那么奋不顾身地救他。”

“……真的吗?”明月卿抬眸注视着封行云,有些犹犹豫豫地询问。

其实是假的,可封行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忙活老大半天好不容易摸清了明月卿想听的话,他自不舍得功亏一篑,于是便只能顺势再接着哄骗:“那当然了!若非怕卿儿你伤心,我才懒得管他死活!”

这话看样是令明月卿舒心了,他这会儿才肯拿正眼瞧上封行云一眼,只是那一眼仍是三分爱怜七分怨,他略显扭捏地坐到封行云身边,轻轻替对方掖了掖被角,才幽幽道:“少拿那些肉麻话来哄我,我才不信你……你在画中对他那般真心实意、情真意切,又是舍身相救,又是温柔照料,对我都不曾如此上心……”

他说到这儿,那薄薄的一层眼皮便又有了浮粉泛红的迹象:“也是,自古以来便都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同你欢好一场便一厢情愿认定你我两情相悦,却不想在你看来,或许你早就厌弃了我,只是不屑与我明说罢了。否则此前一月你又为何一边吊着我,却又一边夜夜流连羽儿床榻呢。”

明月卿当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

封行云一直以为他跟薛灵羽的那点龌龊无人知晓,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被明月卿以如此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一针见血、不留余地地戳穿点破,他吓得简直病中垂死都能惊坐起,连话都说不利索:“卿卿、卿儿,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封行云不问还好,一问明月卿方才稍霁的脸色顷刻间又黑云密布,他不禁垂眸冷冷扯了下嘴角,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逆来顺受,可话语间却处处刀光剑影:“早听旁人说你心思深沉、工于心计,一门心思只想攀龙附凤,可我却因始终相信你的为人,所以充耳不闻。但如今看来倒是我天真了。”

“你背着我是何时跟羽儿通奸、同他做到何种地步、你二人又是谁先勾引的对方……凡此种种你是只字不提,却反过来责问我是如何得知。封行云,你当真是个避重就轻、模糊重点的个中好手。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回答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卿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封行云死里逃生又身受重伤,本是心里最需要安慰又最脆弱之际,可明月卿却恰在这个档口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猝不及防冲他发难,封行云当即被斥责得手足无措、坐卧难安,不消明月卿问几句,便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将他跟薛灵羽的那点阴私和盘托出。

而在几番逼问得知薛灵羽竟还未真正肏过封行云后,明月卿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你当真没欺我?”

“我发誓!我真没有!”封行云有口难辩,油煎火燎得险些当场赌咒立誓,但却被明月卿给伸手拦下了。

并且出乎封行云意料的,在问清一切缘由后,明月卿非但没怪他,反而皱眉在他面前正义地痛斥起了薛灵羽草菅人命、戕害同窗的恶劣行径,还说回去后会将此事向管教禀明,将薛灵羽赶出宗门,竟是半点不徇私。

“行云,你真傻,出了这种事你当早些与我说才是,害我差点误会你与你有了嫌隙。”

“我只是想着我身为男儿,昂臧七尺,立于天地,出了事就应当靠自己解决。再说……此事也并不光彩,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封行云被明月卿头头是道地教训了一番,一时羞惭得都快抬不起头。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猛然说道:“等会儿,卿儿!这事不能告诉掌教他们……我,我……薛灵羽那儿,有我的留影珠……”

话已至此,封行云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便将留影珠的事也一并说了。

而明月卿听后却没像封行云想象中正义满满地勃然大怒,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竟还记录了那样的东西吗……我知道了,届时回宗后,我会向他讨要回来的,行云不必担心。”

有了明月卿的承诺,封行云只觉近月来一直压在自己心上的沉甸甸的大石眨眼间不翼而飞,有种一身轻松的飘然之感,并且卿儿在知道一切后,非但没怪罪自己,反而与自己统一战线、同仇敌忾也令封行云愧疚之余感到一阵欢欣温暖。

二人将话彻底说开,便再没了隔阂,明月卿也不再板着一张脸与封行云刻意保持着咫尺天涯的距离,而是心疼地让人枕在自己大腿上,温柔地用手指抚弄封行云的发。

“我若早知道羽儿对你做过那些畜生事,当时定会要你别救他,就留他一个人在画中自生自灭好了。”明月卿一边将封行云的头发在指间绕着玩,一边半开玩笑地说道。

封行云当下捧场地笑了两声,可笑完他脑海中却忽然忆起那夜在陈府明月卿就在薛灵羽身旁,明明只需一伸手便能轻松将对方救下,但却选择袖手旁观的画面。

虽然知道卿儿肯定是气头上说的玩笑话,可封行云就是莫名感到一阵脊背发凉,只不过眼下自己刚历经千辛万苦与卿儿重修旧好,他也害怕说多错多又惹对方不高兴,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对了卿儿,陈府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苏贞贞被你收服了吗?破解阴画的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此事说来话长,”明月卿双眉不展,有些忧愁地说,“你二人坠入画中后,我一人难敌那女鬼,便被她跑掉了。幸好在我拼死相护下,陈府数人得以保全性命,而陈老爷被我感化也终将所有实情对我道来……”

“陈老爷靠鬼市阴画得以起家这一点我们已经知晓,但行云你可知,陈老爷区区肉体凡胎是用何物在鬼市交易的?”见对方摇摇头后便拿求知的眼神专注地望向自己,明月卿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寿命。”

“凡人进入鬼市,需以自身寿命易物。在获得阴物离开鬼市后若要使用,同样需献祭寿数,只是这时却并不要求非得献祭自身,所以早前那些赏过阴画的人通通都死于非命了。”

“真是可恨!”封行云听后义愤填膺大呼道,“如此说来,那陈老爷不就是当年的杀人凶手吗?血债当以血偿,这样的人该扭送官府报官才是!卿儿没有放过他吧?”

只见明月卿神情微愣,随即很快答道:“嗯,自然是报官后交由官府处置了,杀人就该偿命。”

“这才对。”封行云满意地点点头,“那他府上那些怨气是怎么回事?还有他那些消失的妻女……不会也是因为阴画,所以……”

明月卿摇摇头,笑道:“行云只猜对了一半。那些所谓被遣散的妻女确实是死了,却并非因为阴画,而是因为--陈敬康。”

“行云还记得陈管事最开始同我们说的求子药方吗?没错,那药方也正是陈老爷从鬼市得来的鬼方。”

“陈老爷为求一子,不惜献上自己全部妻女的性命。甚至她们死后也无法转世超生,而是以鬼方之法被镇于陈府,以阴魂滋养陈敬康气运,福荫其子孙后代。”

“只是,”明月卿说到这儿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有些俏皮地冲封行云眨眨眼,“不知是那鬼方有异,还是陈敬康命该如此,抑或是陈老爷亏心事做太多--那陈敬康竟是个双身,哈哈!”

“又是献出自身寿数,又是献祭妻女性命,结果好不容易求来的所谓‘麟儿‘竟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明月卿眉眼弯弯,乐不可支,“更好笑的是,那陈敬康身为男子却长出女儿家的牝户已是十足凄惨了,他娶回家的苏贞贞居然也是个有怪癖的女子--虽是女儿身,却自比男儿郎。二人在外以夫妻相称,回到家中却是日日行那颠鸾倒凤之事,是以如此,苏贞贞才三年无所出。”

“待她死后,她更是自耗鬼力凝出阴具缠上陈敬康,还说什么‘既然你家如此想要子孙,那我便让你怀上鬼胎‘,虽然愚蠢……但也难得算个痴情种子。”明月卿讥讽笑过后,不吝扔出一句似是而非的夸赞,他见封行云始终不笑,还奇怪问道,“行云,你怎么不笑,是我太无趣,所以讲得不好笑吗?”

封行云听后勉强挤出一缕笑容:“还好。那陈敬康和那些妻女呢?”

“陈敬康随陈管事和其他人一同离开了陈府,那些妻女早就死了呀。”

“我知道她们死了,我是说你超度她们了吗?”

“自然。”明月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马车后半程,封行云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枕着明月卿的大腿沉沉睡去,二人一路无话。

一回宗门,明月卿便去掌教那儿替封行云请假了,学舍内只留封行云一人。

就在封行云因马车上卿儿的言谈举止而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之际,“叩叩叩”三声,有人敲响了学舍大门,只是还不等他应允,对方就很没礼貌地推门而入了,来者说来也巧--正是半路离去的薛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