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道:“实在诡异莫测，应该发生了什么，我们再向里面看看。”

哪吒牵着敖丙，两人一起向更深处游去，小黑狗被敖丙水圈包裹，在水底行动与岸上无异，它奔跑跟随二人步伐，行动又快了许多。

穿过大批黏腻一起荡都荡不开的水草群，游行许久看到一艘废弃老化的大木船，木船之后又是成千上百艘大大小小的木船，衬得这片湖域杂乱又荒凉，哪吒和敖丙浮起，极目远眺，哪吒道：“哇偶，看来这崆峒山的人比我们陈塘关富裕多了，这么多船都不要了。”

敖丙鼻子动了动道:“这看起来不像废弃的，我好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哪吒左闻右闻，转着头闻:“没闻到啊，哮天你闻到了吗？”

小黑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敖丙翻译道:“没有，我在水球里，闻不到。”

哪吒道:“那我也在水球里，闻不到，死亡啥味道的呀？”

敖丙道:“东西腐败的气息。”

哪吒想了想详细回问道:“是不是土肥坡那顿饭的味道？”

“呕～”敖丙想到那个画面，“呕～”继续形容道:“把那顿饭再放三天应该差不多了。”

哪吒起初说者无心，仔细想了一下也跟着反胃了，道:“我倒要看看这死亡气息长啥样～”

哪吒一挥手，巨浪翻滚，湖底抖动，哮天在水球中不停打转晕的“呜呜”直叫，哪吒方才施展的是飓风术法，在水底也可以搅动风云，飓风过后，定睛一看，船只只是轻轻晃动了两下，除了年久泡烂的木船，基本上还是纹丝未动的状态。

“怪哉？这木船像吸铁了一样。”

敖丙突然抱住哪吒向右冲去，被敖丙抱住的哪吒先是惊讶，惊讶过后视线从敖丙肩膀处掠过，这才看到敖丙身后化作无数尖刺的水草，那粘稠深绿的水草铺天盖地而来，已经形成水草巨浪，敖丙搂着哪吒，挥手带上小黑狗，迅速向外游去。

还未突围，敖丙停了下来，哪吒离开敖丙怀抱，两人浮在废弃的上千艘木船中间，哪吒一手托起掌心焰，四周稠密水草如蚕茧般将这片废墟包裹。

敖丙一手挥出，水结成冰锥向某处打去，水草墙被穿透的同时一瞬间疯狂生长，补全了被破坏的部分。

这一试后，敖丙看着四周道:“这些水草每一根都可再生，我们不能被它们缠上。”

哪吒道:“那我就烧了它们。”

还未等哪吒扔出三昧火球，水草化作尖刺，利刃，再度向两人袭击而来。眼看小黑狗要被抓住，哪吒召唤出其余双臂提起了小黑狗。

小黑狗:“汪汪～”

哪吒听懂了:“不客气，回去记得好好看门。”

小黑狗坚定叫了声:“汪～”

水草飘荡卷动，敖丙一手冰冻，冰冻的水草之下又有水草不停翻滚涌来，几轮下来，敖丙和哪吒的空间越来越小，哪吒道:“想困住我们？一把火烧了你们！”

哪吒掌中腾起三昧真火，赤红火舌如游龙窜向水草囚笼，无边无际。被三昧真火煅烧，那幽绿水草仿佛有知觉般疯狂扭动，深绿黏液在烈焰中蒸腾出青绿秽气，刹那间整片水域都被腥臭的浓雾笼罩。

"咳、咳咳！"敖丙用手扇了扇涌过来的热气，"这味道比东海腐鲸尸还要难闻，"话未说完便捂住口鼻，脚步突然虚浮不稳。哪吒正要调侃，忽觉喉头一甜，翻涌的恶臭竟顺着毛孔往五脏六腑钻。

第8章 把衣服脱了，给你抹药

他没有敖丙对气息的敏感，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已经中招了。

小黑狗在水球里四爪乱刨："汪汪！汪汪汪！"（要憋死啦！）

"闭气！"敖丙突然揽住哪吒腰身，冰蓝气息沿着两人相贴的肌肤蔓延，凝成半透明面甲。哪吒能清晰看见敖丙睫毛上的冰霜，怎么敖丙的气息变弱了？哪吒正在想时，龙族特有的冷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尖，哪吒顺着血气，这才看到方才敖丙搂着自己突围时，后背被毒刺划伤，此刻正渗出淡金血珠。

敖丙头脑昏昏沉沉，见哪吒看到，刚想遮挡，哪吒道:“我没闻到你还要瞒我多久？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

哪吒忍着火气咬牙说着，敖丙安抚道:“哪吒你别生气，伤不重，重在这气息有毒致幻，我自己可以逼出来。”

哪吒还待再说，火海中的水草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没给两人留片刻喘息时间，青绿秽气凝成无数鬼手抓来。哪吒反手扣住敖丙结冰的手腕，三昧真火化作红莲结界："你管防御，我来开路！"

"东南方三丈，水脉有异动。"敖丙声音带着隐忍的颤抖，大量无形黑气涌入，身上的护体冰甲正在秽气侵蚀下龟裂。

敖丙加重提醒道:“这是腐气无孔不入，做好防御，切勿大意。”

“你先休息，我来对付他！”

黑气遮天蔽日，如墨汁灌入，哪吒业火扔出，由于是气不是任何可燃物，业火炸开，毫无用处。

黑气速度在业火作用下不减反增，自从方才受伤，哪吒的视线不曾完全离开敖丙，突然发觉他背后浮现的龙鳞泛着不正常的黑气，被绿草毒刺所伤的伤口竟已溃烂见骨。

"黑气的腐蚀性这么强？！"哪吒吃惊，“不能再等了。”一把扯开敖丙前襟。

敖丙握住哪吒施法的手，阻拦道:“突围重要。”

哪吒甩开敖丙的手，大声道:“当然是你重要！”

敖丙只觉心一抽，脑袋瞬间空白，灼热掌心按上他的心口，三昧真火顺着经络游走，将渗入后背的毒气生生灼烧殆尽。敖丙闷哼一声跌进他怀里，闭眼感受片刻安宁。

哪吒正要扶起敖丙仔细查看，秽气幻境就在这时袭来。

天元鼎焚烧炉的场景浮现，殷夫人抱着哪吒一点点消散，"不要！"撕心裂肺脱而出的刹那，额间突然贴上清凉冷意。敖丙以师父所传清心咒唤醒，额头相抵时冰蓝龙纹与红莲印记共鸣。

"我在……"

哪吒半抱着敖丙的身体道:"刚才大意了，你好好护体，让我来处理这团妖物。"

哪吒闭眼，浑身业火暴增，一瞬间周围热浪沸腾，冲破绵延不绝的黑水，那遍水域的婴儿啼哭顿时转变成被割破喉咙之人的嘶吼。

哪吒道:“管你黑雾白雾，烧开了都给我滚蛋！”

敖丙清醒过来，从哪吒怀中起身，二人手牵手继续将殷夫人的灵丹护在其中，沸腾的湖水果然把黑气推了出去，敖丙道:“这湖里果然有大妖。”

哪吒道:“家都被烧了，我看它还能藏着不出来？先给你后背敷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