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秦砚修是?天生蜂蜜过敏,而且过敏症状这么严重。
她从未经历过身边人突发疾病的事,救护车已经赶到别墅院外?,远远听到鸣笛声。
家里的人正在开启院门,而沈云微第一次看到医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要上楼接秦砚修。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秦砚修会不会有事呀,我……”沈云微终于还是?红了眼眶,站在医护人员身边,一时手足无措。
“云微别哭,这不怪你。”秦盛国连忙安慰她,“你又不知情,是?家里人没及时告知你这件事。现在别管别的了,还是?赶紧陪砚修去医院要紧。”
“好,那我……”沈云微擦干眼泪,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迅速找到秦砚修的证件,还有自己的包,紧紧跟在医护人员身后?,“我陪他去医院了,爷爷你待在家就好,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的。”
这辆救护车只能容纳下两人陪同,秦盛国毕竟年纪大了,不宜奔波折腾。
秦盛国看沈云微一个人,难免顾不过来,赶紧又吩咐起管家:“小洛,你也?跟着一起去,再派几个人,单纯开车赶去医院,都守在那儿。”
“那……”洛叔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请示,“出了这么大的事,您看董事长那边,要不要通知一声呢?”
“他们夫妻,有哪一个真正把砚修放在心上吗?”秦盛国冷笑,“先不用通知了,今天赶过来也?是?帮不上忙。这消息估计瞒不住,要真?有心,就是?不说,后?面自己也?该来了。”
情况紧急,洛叔再没有多言,只是?连连点头。
医护人员将秦砚修抬上救护车,沈云微与洛叔紧跟着就上了救护车,坐在秦砚修那张担架床旁边。
送到医院后?,洛叔忙着给秦砚修办手续,沈云微全程陪在秦砚修身旁。
急诊科医生发现秦砚修的嗓子慢慢水肿到呼吸困难的程度,已经快要过敏性休克了。于是?赶紧给他做了心电图,又是?量血压,又是?抽动?脉血、指间血。
为了快速缓解过敏反应,医生给他打了肾上腺素还有抗过敏针。
从抢救室推进病房后?,沈云微看他隐隐有转醒迹象,慌忙在病床前握住了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
秦砚修睁开了眼,瞧见她后?,张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医生,他这是?……”沈云微仰头望向正在吩咐护士的医生。
“正常,他的嗓子肿着,还没消下去,还要再等?等?才?能正常发声。”医生解释了句,就出门去其他病房查看病人。
而护士匆匆将氯化钠注射液吊瓶吊上,嘱咐沈云微道:“病人家属注意下,等?快打完时,按下呼叫铃。”
沈云微连忙点点头。
公立三?甲医院,即使是?在夜晚,也?并不冷清,医生护士都行色匆忙。
但三?甲医院更正规专业,处理突发情况有经验,所以秦砚修情况稳定下来后?,沈云微也?并不打算安排转去私立医院。
洛叔已经办完入院手续,看病房里有其他两个病人,且秦砚修的病床旁连个凳子都没有,又急匆匆去买了把矮椅子给沈云微坐。
沈云微倚在床边,专注地?看着吊瓶,偶尔又看看醒来的秦砚修。
男人的深邃眼神也?望向她,久久停驻后?,又望了眼洛叔。
洛叔立刻道:“沈小姐回家休息吧,没什么大问?题了,这里有我守着。”
“不,我今晚不回去了。”沈云微执拗地?摇了摇头,“对了,你快给爷爷打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他。或者你直接回家吧洛叔,我应付得来。”
夜深之后?,三?张病床之间全都用帘子隔开,看不清其他病人与?家属都在做什么,是?否已经休息,于是?沈云微的声音格外?轻。
洛叔看她不愿走,也?就给秦砚修递了个无奈的眼神,以示自己已经尽力。
“沈小姐,那我给你租张陪护床吧。就算要留下,也?不能这么一直坐着。哪怕我不管,秦先生也?看不过去的。”洛叔道。
这类三?甲医院床位紧凑,也?匀不出其他地?方休息。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租陪护床,睡在病床旁边了。
听起来很艰苦,但沈云微留下的心很坚定,点点头道:“那谢谢洛叔了。”
洛叔在医院走廊扫了一张陪护床,搬来病床边铺好,又吩咐家里的佣人紧急送来床单薄被。
一个多小时后?,沈云微按了呼叫铃,护士赶来,取掉氯化钠,却又换上了一瓶葡萄糖。
接着又是?好一会儿的等?待。
等?秦砚修输完葡萄糖,护士拔了针,沈云微总算是?可以休息了,躺在那张小小的陪护床上,脑袋稍微一歪,就能看到旁边病床上的秦砚修。
走廊与?病房未完全熄掉的灯,将男人那张脸映得光影斑驳。
昏暗不明?中,他哑着嗓子低声唤道:“云微。”
“怎么了?”沈云微睁开眼睛,打量着他消了肿的面庞,半坐起来,抬高?手臂,抚上他的额头,“还好,不烫了。秦砚修,你终于没事了,也?可以说话了,你今晚要把我吓死了。”
秦砚修轻轻咳嗽了几声,沈云微就急着问?道:“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嗓子还疼吗?胃是?不是?也?疼?”
秦砚修并未回答这些问?及自己的种种,只是?出神地?望着她那双隐隐有些湿润的眼眸,泛红的眼眶,与?沾着泪痕的脸颊。
“你哭了?”
“我……”沈云微下意识去擦眼底,“情况一时太紧急。”
“所以是?被我吓哭的?”秦砚修闷声笑道。
“对啊。”沈云微迎上他目光,后?怕道,“只看到你躺在床上,浑身滚烫,叫又叫不应……”
“你真?的没事了吗?秦砚修。”沈云微拉过他的手臂,原先泛红的手腕这时已经恢复正常。
她便接着又问?:“当时到底什么感觉?难不难受?”
“喉咙和耳朵都很痒,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难受是?真?的。”秦砚修据实道。
男人停顿了数秒,才?温声道:“但是?心里依然?很t?甜,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