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砚修将花瓶放回地毯上,小?心地挨近她,“你不高兴了?”
“看你伤成这样才修复的花瓶, 我高兴不起来。”沈云微只觉得鼻尖酸涩得厉害。
“讨厌你……”她拭泪闷声道?,“讨厌你对我的好永远不计回报, 讨厌你把我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上……”
言语间,她好像也并非在说讨厌, 一字一句, 反而在诉说着她的触动。
但秦砚修却当了真, 垂下头去, 低声细语:“抱歉。”
他如此?笨拙,爱人的能力好像全都?来源于她。
所有的行动也都?是?出自本能, 缘情而绮靡。
沈云微终于还是?上前抱住了他,温言软语:“傻瓜,不是?怪你,是?谢谢你……也心疼你。”
“修复的工艺是?金缮吗?你怎么学会的?”松开怀里的男人后, 她轻声询问。
“对,是?金缮,专门找了老师傅学的。”秦砚修答道?。
“一般的修复都?是?用石膏,速度快,但不精致。我就?更倾向于学习金缮,用漆将破碎处描金装饰。那些裂痕修补完后,就?能像蜿蜒流淌的金河。而且这个瓷瓶的碎片全都?在,没有遗失,我只需要在修复时衔接好每一片,精细打磨,就?能呈现很好的效果?。”
他从前还是?个绝对的外行人,但此?刻说起瓷器修复,竟能头头是?道?,可见背地里花了多少细致功夫。
而在修复过程中,最?难的并不是?工艺,而是?那份极致的耐心。
新手?总会出错,伤痕也无法避免。
秦砚修将碎瓷片带去了集团,除去处理必要的工作,白天里有大?半天都?潜心修复瓷瓶,耗时将近一个月,到了今天终于算是?准时大?功告成。
“好厉害。”沈云微夸赞他,两手?都?牵住了他的手?,怕他疼,手?上力道?很轻,“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秦砚修,我甚至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
“没关系,我们之?间不计较这些。”秦砚修淡然温和。
“那不行。”沈云微凑近了他,软声问起,“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都?满足你。”
在不到一寸的距离间,秦砚修喉结滚动,抬手?撩起她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什么都?可以么?”
沈云微下意识点?了头,他便笑意更深,手?指点?在唇上,温声哄诱:“那云微亲我一下,好不好?”
“换一个,谁拿这个当礼物的?”沈云微见他眼神灼灼,一时羞赧。
秦砚修却不改主意,面?上为难得紧:“怎么办,可我现在只想?要这个。”
见沈云微迟迟没动作,他甚至有几分委屈:“答应得干脆,现在又反悔。”
“谁反悔了?”沈云微果?然被?激起攻势。
这法子秦砚修真是?屡试不爽,唇角噙着笑意,闭了眼眸。
沈云微将心一横,圈住男人脖颈,倾身吻上他的唇。女孩柔软的唇瓣贴着他微凉的薄唇,熟练地探了进?去,细碎绵密的吮吻袭来,像柔软的羽毛轻抚在秦砚修心尖。
秦砚修一下子失了神,忘情地回吻着她,握在她腰肢间的手?紧了又紧。
缠绵而湿润的彼此?纠缠怎么都?讨要不够,直到沈云微的唇釉顺着吻染上他唇,呼吸一团絮乱。
数吻结束,沈云微显然累了,见他还不餍足,终于招架不住,含羞抬手?去遮他的唇。
秦砚修确实没再追着继续接吻,可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轻柔的啄吻旋即落在她葱白的指尖。
他丝毫不带情欲,只有怜惜,垂首细吻时,甚至带着极大?的虔诚。
宛如她的信徒。
“秦砚修……”她忍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氛围太好,如烈火在烧燎。
感官无限放大?,一阵酥麻从指尖传至心头,让她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发软。
“嗯?”他扶住她的身体,将她拥进?怀里,任由她攥皱了他胸口衣衫。
而她涨红着脸呢喃:“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回应沈云微的,是他将她凌空抱起。
一步一步,挨近了主卧房间,也挨近了彼此?心房。
才刚关上门,二人就?拥吻到一处,火星四散蔓延,渐渐辗转到床榻上。
男人终于还是情难自持,倾身过去,高挺的鼻梁掠过她前额,薄唇缓缓向下,捧着她的脸,将吻进?行得更深,带着一股热切饥渴的野性。
他能吞噬去她所有的呼吸,强烈的热吻使得她浑身发烫,脸色升起酡红。
秦砚修忘情地吻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嗓音嘶哑而温柔:“云微,喜欢么?”
“嗯……”
作为回应,她仰头吻着秦砚修的下颌,进?而含住了他的喉结,如猫儿般温吞舔吮。
她自然是?喜欢的。
尽管今晚的一切都?有点?失控,冲动之?下,她稀里糊涂就?与男人将简单的一个吻无限扩大?,绵延至床上。
他们同床共枕有些时日,还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身上单薄起来,秦砚修吻着她的脖颈,濡湿了她身上那件睡衣的领口。
夜色仿佛能遮掩一切荒唐。
他们十指相扣,秦砚修附在她耳边,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