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远低了低头,不高兴地摇了一下门锁:“我哥的东西落在里面了,他让我回来拿,这门怎么锁了?”

“哦,这里面放的都是贵重东西,平时都是上锁的。”高抒朗眼神躲了躲,挤到门前挡住高寄远,掏钥匙开门,“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拿了给你。”

他开门进去,高寄远却直接将他一推,也挤进门里,左看右看,走向窗边的位置,低头翻找起来。高抒朗唯恐他会翻出件高逢微贴身的衣物饰品出来,只得也凑过去加入翻找,并问:“寄远,是什么东西啊?我帮你一起找,别让他们等急了。”

高寄远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抬头看了看,而后转头问:“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高抒朗一愣,笑道:“我又没有读心术,我怎么知道呢?”

“是吗。”高寄远目光瞥下去,地上的地毯落了一层薄灰,在靠近一张桌子的位置,细密的毛料还残留着被鞋底翻动过的痕迹。他走到那个位置,抬起双手抚摸桌面上盖着的一条绸缎,似乎在用目光丈量什么。

光影下他的侧脸和高逢微十分肖似,显露出血缘奇妙的联结,不得不说,高靳的两个儿子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每次见高寄远,他总和高逢微黏在一处,显得平平。没有高逢微在旁侧,才看得出同样非凡的俊美。

高抒朗自知自己哪里都好,唯一的大毛病就是好色,一时看得有些入神,注意到高寄远正要掀开那条绸缎,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压住绸缎,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寄远,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算了,别让你爸爸和哥哥等着急了。”

“不要紧?”高寄远抬起脸,下垂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纯善可欺,也不怪他哥哥平素对他非打即骂的欺负,他退远几步,露出十分厌恶不屑的表情,“我哥的东西,统统都是要紧的,他的东西丢了,把这宅子拆了也要找出来,你懂什么?”

高抒朗一愣,不免动怒,向他走近几步:“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这不是在帮你找吗?”高寄远忽然打断他,抽动几下鼻翼:“我闻到过你身上的味道。”高抒朗一愣,强装镇定道:“什么味道?”

“臭味。”不待他反应,高寄远猛地上前一步右手抓住他左肩,用手肘压向他的脖子,高抒朗被他压得连连退步,趔趄到窗边才扶住窗台,勉强稳住身体,当下大怒,只不过碍于他父母的身份才没有动手:“高寄远,你干什么?你跟我动手,你疯了?”

高寄远什么也没说,平静的像只是和他如常对话,毫无征兆地抬手猛将他向窗外推去。高抒朗毫无防备会被下这样的死手,好在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右手,拖着他一齐向下跌去。

“爸爸让我去找哥哥的时候,我听见有保险箱那间屋子里有动静,门没锁,抒朗哥哥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在里面,我就问他看见哥哥了吗。”

“他说什么?”

“他说,哥哥在书房,我就去找哥哥了,找到了,我们就一起回来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认识。”

“你好好休息,醒了按铃叫我。”阿淳关上门,转向一旁的高靳,气道:“你们家的人都是疯狗吗?寄远也是你们家的孩子,亲兄弟啊,他看了什么了不得的,要搞灭口那一套?”

高靳沉默着挨了骂,才说:“阿淳,你别激动,上次他在学校打架那事还没了解清楚,这事也别那么急下论断。”

“上次那事有什么不清楚,连逢微都说了,是那些坏孩子先欺负他的。我的寄远是什么秉性我不知道吗?他跟他哥哥从小到大闹别扭,没红过脸,没动过手,连谎都不会撒,他怎么可能主动去惹事?算了,这事我不跟你说,我跟阿妍说去。”

“阿淳,你用不着这么激我。”高靳脸色阴沉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只想让他平平安安长大,笨点呆点也无所谓,只求当个富贵闲人。谁要碍着我这点念想,我也不让他一家子好活。”

当天晚上,高逢微主动提出要来给弟弟守夜。刑妍本是不愿,见他坚持也只好同意,又叫人多请几个看护,万不能让高逢微亲自碰着点脏累。

半夜里,高逢微睡醒了,只见不远处病床上的高寄远正望着自己,柔和的夜灯映得眼睛亮亮的,藏着惊喜和邀功的欲望,像一条咬着麻雀的短毛梗犬,几乎要从喉咙里飞出幼犬的撒娇音。

“你醒了?”高逢微爬起来,趿上拖鞋踱到他床前坐下,故意恶毒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高寄远眼里的光迅速灰暗下去,眼睛眨了又眨,像忍着哭,又像欲言又止。高逢微嗤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高抒朗瘸了,下半辈子他得坐轮椅,你高兴了?蠢货,撒谎撒得像三岁小孩一样,弄得他们还来盘问我。”

“哥,你不高兴吗?”高寄远忽然开口道,语气中蕴含着邀功似的兴奋:“他废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跟你争高家了,你不高兴吗?”

高逢微一愣,竟不知这笨蛋也明白这些事。高家这一代只有他们三个孩子,高抒朗被高鞍寄予厚望培养,去年又特意把他叫回国来,自己虽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可奈何父亲只有做富贵闲人的心,高鞍一家人和爷爷住在一处,也难保老头子哪天糊涂了不会生变数。不过,高抒朗往后虽是威胁,他也从没有把高抒朗放在眼里,以后自有时机料理,只是没想到这笨蛋……倒先替他铲除了祸患。

“哥,我现在算是个男人了吗?”高寄远急不可耐地问。

高逢微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想证明他不止床上那点用处,他还能帮他做很多事,不管是肮脏的,还是残忍的。

“男人?”高逢微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顶多……算条好小狗吧。“”

20-无望的爱(亲嘴了,高甜)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看到有说非车章节一般不应该设置付费,所以没有车的就不会设置。

这篇文以前一直是免费的,但免费得到的结果是对角色的谩骂和对我本人的辱骂(例如问候我本人是不是被亲爹强奸过),so,就是现在这样了,愿同好们看的开心,接受不了的朋友也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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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养了两个多月,高寄远的伤总算是好全乎了。

这两个月里阿淳也住在医院,只在高逢微要过来的那几天才回家,料理些事情。起初刑妍想把高寄远接回家里来养,但他跟阿淳撒娇说不想回家来上家教课,一家人也就随他去了。

高逢微知道他还跟自己怄气呢。他长大了,不像从前那么好摆布,长出了许多又讨厌又可爱的心眼。高逢微也懒得管他那点少男心事,只等他能下地走路,便强令他回家来,毕竟还有正事要办。

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就要出国念大学了,离开之前得给这条不听话的狗崽子上个链子,免得他离了自己就不知天高地厚他得牢牢记住谁是天,谁是地。

寻了个周末,高逢微开车带高寄远去那个花了大代价才得来通行证的俱乐部至于这个代价嘛,归根结底还是高抒朗的代价最大了。

“到了,下车。”车停了,高逢微戴上墨镜,“快点,逼我在外头扇你。”

高寄远乖乖下了车,眼前是一栋西式的建筑,入门三道关卡,都黑漆漆得仿佛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跟着哥哥走进大厅后,哥哥吩咐他在吧台等着,而后随引路的侍从上了另外的电梯。

由于是白天,大厅里人并不多,但也够让高寄远害怕的。因为不管是侍从还是表演的舞者,浑身上下都除了脖子上不同颜色的项圈之外一丝布料也无,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男性,没毛的生殖器就那么露在外面,他抱紧杯子喝了一口水,觉得有点反胃。

高寄远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摸了摸自己起鸡皮疙瘩的胳膊,转过身枕在胳膊上。哥哥还没回来,他百无聊赖地数起了玻璃杯上的水滴。

不远处,几个穿着入时的男人打量着他,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头无主的羊。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没有兴趣也毫不在意地继续枕住胳膊:他可不是头羊,几个月前,他才差点杀了一个脑子里塞满性欲的男人。

一个端着酒杯的中年人踱步过来,在他身旁坐下,开门见山道:“你的主人呢?”

高寄远没听清,正恼怒着脑子里幻想的哥哥又在拈花惹草,语气不善道:“什么主人?我在等我哥哥。”

中年人愣了愣,诧异道:“你已经有主了?哦……还管主人叫哥哥?真有趣。”

“你在说什么?我哥哥本来就我哥哥。”他把“我”字咬得很重,只要高逢微不在旁边,他总爱这样给别人介绍高逢微。正说着,高逢微从大厅正中的楼梯走下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金色的项圈。见他来了,高寄远也没心思管别人,站起身来,想问什么时候可以走。

高逢微不急不慢地走过来,距离他还有两米远时,呵斥了一句:“坐下。”

高寄远乖乖坐下,高逢微走到他身前半米时,将手里拎着的金项圈丢给他,那上面已经刻上了高逢微名字的缩写:“自己戴上,还要我伺候你吗?说完,也注意到身旁看热闹的中年人,抬手抓起吧台上的半杯水,看也不看便朝那人泼过去。

“滚开。”高逢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