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有奶水?”刑远没答他的,手指捏住乳肉玩弄,“你太娇惯这个孩子了,她会变得和你一模一样。”

“谁让你进来的?”薇薇虽然听不见,但能感受到振动,因此高逢微还是尽量保持着安静,压低的气音如蛇嘶:“我的孩子我乐意惯着,你这种没人管的野种当然理解不了”

刑远懒得听他咒骂,掐起那尖削的下巴吻上去,把他的唇舌当乳头吸咬,高逢微奋力推开他的胸膛:“你滚开,别压着她。”

“我没有。”刑远抓起他的手,放进两人身体间的空隙,让他摸到孩子的头发,那里的空间还是足够的。高逢微这才安静下来,刑远平静地望着他的眼睛,说:“哥,我们是亲兄弟,无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和我有血缘关系。”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高逢微一怔,压下心中的慌乱和悸动也许,也许自己所求的东西,不必非要杀死他才能得到。

刑远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薇薇的头发,竟露出一抹微笑,连脸颊上狰狞的疤也柔和下来:“哥,我不是那种愚蠢的男人,这孩子和我有同样的血脉,她就也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们俩的事……和她无关。”

清晨,薇薇很早就醒了,满屋子乱跑。她把主卧门敲开,开门的却是昨天的怪叔叔,高逢微已经上班去了。

刑远半个小时前才干过她爸爸,心情好极了。此时刚洗过澡,赤着上身,头发还在冒热气。他弯下腰,单手把女孩抱起来,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薇薇已经忘了昨天的事,好奇心占了上风,只觉得这个叔叔可真高,比她爸爸还要高,坐在他胳膊上像在飞一样,高兴地左看右看。

“薇……”许知彦瞠目结舌,忙喊道:“薇薇,快下来!”

刑远目不斜视地越过他,拉开冰箱找水喝。见许知彦还盯着,便问道:“欸,她早上都吃什么?”

“这会儿她什么都不吃的,只喝奶。”许知彦忙不迭打开冰箱旁的真空恒温箱,取出一只装满奶的玻璃瓶,又拿出一个有点旧的双耳卡通水壶,灌好递给薇薇。薇薇熟练地接过水壶,摁开盖子吸起来。

“都这么大了还喝奶?”刑远逗弄道。

许知彦却立刻说:“别说这种话,不然”

“怎么?”刑远浑然不觉地转向薇薇,说,“是不是?你怎么都这么大了还喝奶?”

吸着水壶的薇薇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盯着他的嘴唇,分辨清楚意思之后,叼住水壶腾出一只手,一巴掌拍在刑远脸上,指甲把他的脸抓出几道红痕。

“她不爱听别人说她还在喝奶的事。”

刑远一把擒住她的小手,薇薇挣扎几下,见抽不出手,甩着小腿使劲踢踹,溜下地跑到许知彦身后去,眨巴着和高逢微如出一辙的大眼睛,黑沉沉地盯着刑远。

刑远拿手背蹭了蹭脸颊上的伤口,笑了一声:“好姑娘,是我们家的孩子。”

毕竟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虽是有过不愉快,但许知彦见他露出笑容,便和气道:“您早餐吃什么?”

“?”刑远疑惑地压低眉,不懂他意思,只觉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孬种,让人当着情人的面捅了屁股,还一脸殷勤,当即一阵恶寒,凶神恶煞道:“你他妈有病吧?”

总而言之,这一家子就这样怪异又和谐地勉强相处下来了,刑远忙着和薇薇建立友好叔侄感情,似乎把那些新仇旧恨也都抛在脑后。高逢微见他消停,也不再整日针锋相对。可是,命运之轮一旦转动就再没有停止的可能,这两兄弟的恩怨纠葛亦是如此。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如今只有一件大事即将发生,那便是高逢微打算瞒着刑远向全世界宣布:高家这座金山的第二位继承人,他的弟弟高寄远,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邢远是被高逢微骗到发布会的,因为高逢微给的地址是酒店。

“微笑。”高逢微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西装,向等候多时的媒体们笑了笑,而后拉起他的胳膊穿过保镖向电梯走去。

邢远看着宴会厅陆续走进来一群西装礼服的男女,脸色不虞地看向高逢微。高逢微装作看不懂,什么也没解释,只在走出电梯时,抬起手指勾了勾:“快点,换身衣服就得下去采访。”

邢远看着他收紧的腰身,想起昨夜几乎将那里掐断,也许还留着指印,眼色一暗,咬紧后槽牙,抬腿跟上。

“待会儿你不用说话,配合我就好。”高逢微走到一扇门前,又勾了勾手指。邢远觉得那手势显得自己像狗,是再又一次跟上之后觉得的,进门后他发现这是一间高级套房,但被临时摆了几个移动衣架,他一进门便有几个拿着刷子粉扑的人凑上来。

邢远躲了躲:“干什么?”

“给他遮遮疤。”高逢微头也不回地吩咐,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下,这时又两个人拿着西装和领带凑到邢远身前比划,高逢微支着脸,不满道:“不要这个颜色,太老了,没有别的领带了吗,那是什么?”

邢远不知做什么表情好,只能板着脸。换好衣服,服装师站在他面前给他打领带,他又凶,人又高得过分,油头粉面的服装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轻声细语叫他矮身。

“你说什么?”邢远问,他走神了没听清,但对方却受惊地一退,似乎他的话和威胁的反问无疑。

“你们的工作完成了,谢谢诸位。”高逢微站起身来,踱步到邢远面前,接过那条领带,勾勾手指,邢远低下头来。

“你最好现在就练练微笑,”高逢微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微笑着低声道:“如果明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你脸上有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我就把你的嘴巴剪开。”

邢远眯起眼,随手抓起桌子上化妆箱里一把眉刀,一手搂过高逢微,将眉刀举到两人脸中间:“现在就来吧。”说罢,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凭什么要配合你?”

“……”高逢微下意识后退了一下,随后很快又露出笑容:“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但我们总归还是亲人,不是吗?干嘛白白让外人看笑话,你说对吗,弟弟?”

邢远没有说话,将眉刀随手丢回化妆箱。

“你也知道,高家的人都是什么德性,自从那些事之后,他们一直不信任我,甚至拿妈妈的私生活来说事,质疑我的血统。”高逢微踱步到全身镜前,检查着自己的仪容是否完美,邢远走到他身后,自己亲自选的衣服和领带自然也和他这身相衬,两人看起来既像兄弟又像情侣。

邢远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把下巴枕到他消瘦的肩上,高逢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他们只认高家人,我需要一个在高家有继承权的人,来替我在高家”

邢远起身放开他:“我现在姓邢。”

高逢微定定望向镜子里邢远的眼睛:“你是在叫我去求高抒朗吗?”

“……”邢远顿了一会儿,“我没有。”

高逢微转过身,向邢远走近一步,又一步,直到鼻尖触到邢远的下巴。邢远嘴唇动了动,别开下巴。

“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高逢微抬起眼睛,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或者,满足你一个愿望。”

邢远安静地望着他,眉头逐渐松软开,露出高逢微曾经最熟悉的那种幼犬般的眼神,那种充满渴望和动摇的目光,逐渐融化进双瞳的水雾中。高逢微弯起嘴角,偏过下巴凑近男人的嘴唇,邢远顺从地松开嘴唇,仿佛完全被蛊惑住了。接吻的间隙,邢远垂下眼睛,睫毛扫得高逢微眼尾一痒,感觉舌尖被顶出来,随后嘴唇被热热地舔一口。

邢远嘴里的热气儿呵到他唇上,语气却冷静异常:“你希望我蠢一点,像这样,对吧?”

高逢微果断推开手掌下的胸膛,腰肢却被更快地勒回来。被勒住的吃痛和憋闷让他很不舒服,他用力捶打面前男人的胸膛,挣扎间和对方视线对上,那双被伤疤破坏了温顺本相的眼睛,此刻正冰冷又平静地盯着他。

这种异样的平静让高逢微感觉到了危险,他剧烈挣扎起来:“行了,放开我!疯子……我让你放手!”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邢远抓住他的手腕,向肩后猛一把拉去,高逢微撞到邢远硬邦邦的胸口,被牢牢圈禁在男人怀里:“我特别好奇……别动,我特别好奇在用逼收买人这事上,你能做到哪一步。”

如今的邢远有多强壮,没有人比高逢微更清楚。赤裸相见时摸肌肉摸得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绝望,他知道反击是没用的,因为做爱时无论是锤打还是抓挠,邢远都能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