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一个强行止住了?打架,宋观清洗漱出来青九和小鼠正规规矩矩站着,扭着脑袋谁也不看谁,分外嫌弃对方。
宋观清一出现,两道视线齐刷刷落在了?她身上,亮晶晶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小鼠,我先问问你?。”宋观清软榻上坐下,窗外透出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浅色光晕。
小鼠点了?点头,两手揣在身前?紧张地?攥着。
宋观清,“村子?里粮食消失的事,是你?做的吗?”
小鼠僵硬了?一下,头顶冒出了?一对半圆毛茸耳朵,拧巴在一起的手指快能?打结了?,支支吾吾解释道,“太饿了?。”
没见识过其他仓鼠的食量如?何?,但小鼠的饭量宋观清是亲眼见证过,不克制能?一直嘴不停的吃,胃跟个无底洞似的。
宋观清,“可你?把粮食还回去了?,村民说并没有少。”
提到?这儿仓鼠顿时委屈了?起来,黑亮的眼珠泛起了?泪花,“他们把米磨成粉,太累鼠了?,磨一整天才能?揉出几块饼来。”
敢情仓鼠不会做饭,就偷偷去山下学村民怎么吃米,恰好看到?哪户人家磨面做饼,以为米只能?那样吃。
村民用牲畜拉石磨简单方便?,仓鼠在山上拿石头砸米成粉,可不得?累的哈赤哈赤,一年?下来昧的粮食可怜见的。
宋观清转而看向一旁随时待命的青九,仿佛只要宋观清一声令下,立马把仓鼠赶的有多远是多远。
“青九,那日我身上的痕迹,你?是…弄的?”
青九瞳孔竖了?下,看不出宋观清是生气还是喜欢,倒是被她望向自己的视线看软了?身子?,挪动?着想凑到?女人身边。
被宋观清警告地?瞪了?眼,撅了?撅嘴,乖乖站直了?。
问不出什么来宋观清也不强求,胳膊搭在扶手圆枕上,墨色长发挽在脑后,金灿的阳光照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轻声道,“你?们不论是什么,我带回来养了?那么久都有感情了?,想走想留,你?们自己决定。”
既然?不是单纯的宠物,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宋观清觉得?不能?再像对待宠物那样对待小蛇和小鼠了?。
明明是将选择权交给对方,青九和小鼠的表情像是遭受了?重大打击,不约而同挤兑着对方朝宋观清扑过来,一个环住了?她脖子?,一个抱住了?她胳膊。
“不要赶我走!我没地?方去了?呜呜呜~”仓鼠眼泪鼻涕全往宋观清袖子?上蹭,毛茸茸的耳朵随着摇晃的脑袋一弹一弹的。
“蠢鼠走了?,我就可以留下了?,对不对?”青九冰凉的脸颊蹭着宋观清侧脸,手臂不容拒绝地?搂住她脖颈,咬着耳朵小声道,“或者我把它吃了?,给你?减轻负担。”
仓鼠耳朵尖一抖,本就圆的眼睛一瞪更圆了?,脑袋一埋哭的声更大。
宋观清:“……”
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理解能?力能?差成这样。
宋观清先教育小蛇别乱吃东西,又给两个听不懂人言的小动?物解释道,“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青蛇眼珠子?一转,单手提溜住仓鼠后衣领,天真无邪问道,“如?果我把仓鼠吃…赶走,就是我一个人的家了?。”
在宋观清的威压之下,两只小动?物终于达成了?同在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条约。
金佩正纳闷日上三竿宋大人怎么还没醒,屋门终于打开了?,满脸疲惫的宋大人招手,“麻烦收拾出两间屋子?来。”
“有客人呀?”金佩问。
没等宋观清说,她身后探出两个脑袋,一左一右看向金佩。
“是给他们住的屋子?,就在院里收拾出两间就成。”
宋大人屋内凭空出现两个人的消息很快在府内上下传开,传着传着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问题,成了?昨个半夜有位面容娇好的男子?携带个孩子?找宋大人讨要个说法。
讨要说法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金佩指挥着家仆手脚麻利的将主屋左右两侧的厢房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又添置了?不少新家具,清冷的院子?一下热闹拥挤了?不少。
正值黄昏时分,大片的橘红铺洒地?砖,与瓷瓶中红艳的花朵相呼应。
少年?动?了?动?鼻子?,敏锐嗅到?了?花的清香,待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坚果时,露出了?两颗大板牙。
能?感觉到?仓鼠对于房间很是满意,青蛇却?是对一切表现平淡,唯独能?感点兴趣的就是宋观清和他说话的时候。
晚膳时分宋观清坐在主位吃饭,青九和仓鼠一左一右夹着她坐,倒不是宋观清为了?避免偏心,而是担心把蛇鼠放在一起又暗自使绊子?,当然?主要是防着青九。
宋观清边侧头边拨开桌底下青九不断试探过来的手,问仓鼠道,“你?有名字吗?叫你?小鼠,似乎太过于草率了?些。”
仓鼠一侧腮帮子?里塞了?裹蜜的核桃仁,香的眯起了?眼睛,含糊不清道,“我没见过父母。”
“我能?给你?取个名字吗?”宋观清弯起眼睛,摸了?摸小鼠脑袋,“叫元宵如?何??”
“元宵是什么?”仓鼠懵懂的问。
“在人类的社会中,元宵节代表着团圆,元宵则是一种外面白软,里面包着甜芝麻糊的吃食。”宋观清看着小鼠眼睛一点点亮起来,笑意更胜。
仓鼠开心的冒出半圆耳朵,短小的毛茸尾巴一扭一扭,兴高采烈道,“我叫元宵,我有名字了?哎!我要吃好多好多甜甜的元宵!”
青九撑着下巴,指尖挠了?下宋观清手心,宋观清询问地?回望向他时,又扭开了?脸不说话了?。
夜深仓鼠困倦地?揉着眼睛准备找平时睡觉的棉窝,才想起来有了?自己的房间,一蹦一跳回又大又敞亮的新房间休息去了?。
与之相反的是到?点往宋观清床上一躺的青九,百无聊赖玩着床帐垂挂下来的穗子?,随意岔开的腿露出大片好风光。
听闻女人从浴房内出来的响动?,青九轻哼了?声,秋后算账的问道,“你?给那只蠢鼠取名字,那我的名字呢?”
宋观清没料到?小蛇还在,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他露出的纤长小腿上滑过,坐在凳子?上擦着发尾回答道,“你?告诉过我,你?叫青九。”
青九认真思考了?片刻,整条蛇都感觉不好了?,竟然?输给蠢鼠一次。
“时间不早了?,明日我得?去衙门上职,你?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