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疾自言自语道。
第68章 两不相欠
他给过陈知非最后一次机会,陈知非偏偏不知分寸,冒冒失失的闯进了逍遥教救出他,现在将他带到这京城就想甩开他?休想!
齐无疾站在院子中,提着灯笼静静看着天上的残月,一直等到日上枝头,才听到门外传来马车声。
院门被人推开,太子一身白衣,头戴幂篱从院外走了进来,就看到了等候他多时的齐无疾。
“你要见我?”太子掀开幂篱的皂纱,语气温和的看着齐无疾问他。
齐无疾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问:“他呢?”
太子慢条斯理的往大厅方向边走边说:“进去说吧。”
齐无疾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再次问道:“他呢?”
太子轻叹一口气,俊朗的脸上全是为难,见齐无疾这样,知道不能好好谈了,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语气淡淡的问:“我是称呼你齐郎中还是庄教主好?”
齐无疾垂下眼眸,表情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不过是个称呼,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个称呼?”太子轻笑一声说道:“这区别可就大了,庄教主,你不会不知道你现在是朝廷的通缉犯吧?”
听到他称呼自己庄教主,齐无疾知道了他的立场,语气淡淡的问:“是又如何?”
太子颇有兴趣的问:“据我所知,你刚当上逍遥教教主时,行事颇为低调,对权色钱财都不感兴趣,当初为何突然要去杀张千义一家?”
齐无疾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杀人需要什么理由,想杀就杀了。”
太子也收敛了情绪回道:“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还是早日离开京城的好。”
太子说完就抬脚要往外走,然而他刚和齐无疾擦肩而过,就感到背后凌厉的掌风袭来。
他早有预料的转身抬起手中的幂篱接住了齐无疾这一掌,幂篱瞬间被齐无疾一掌拍得粉碎。
太子见状,也毫不迟疑的飞身抬脚踹向齐无疾胸口,齐无疾一个侧身躲过太子这一脚,抬手一掌打在太子抬起的腿上。
太子在空中转了个身,左手撑地借力在地上一个扫堂腿,趁齐无疾跳起躲避的时候,左手一个用力,飞身再次踢向齐无疾脑袋。
齐无疾连连后退躲开了他这一记连招,太子紧追不舍,两人又对掌数下,均毫发无伤。
再次一掌对上后,两人各自退了三四步,确认彼此武功不相上下。
太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恢复了优雅高贵的样子。
“我俩虽然武功不相上下,但这里是京城,是我的地盘,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别的主意,收拾收拾就离开吧。”
他温声提醒齐无疾道,随后缓缓往院子外走,走到院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远远扔给齐无疾。
“这是陈知非还你的,从此你们两不相欠了。”
齐无疾接住飞过来的东西一看,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太子想起这一千两银票就气,陈知非那个傻子,说自己说过要加倍还齐无疾为自己花的银子,做人要言而有信,于是求婉仪借了一千两,让自己带来给齐无疾。
太子离开后,齐无疾盯着手中的银票看了很久,突然勾唇一笑。
“怎么会两不相欠呢,你闯入逍遥教救我,又带我来这京城解毒,我可还欠你两条命呢。”
太子刚回到太子府,就看到守在门口的陈知非,一看到太子回来了,他马上眼巴巴的凑上前问:“殿下,他怎么样,身体都恢复了么?”
太子没好气的说:“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可还欠着婉仪一千两银子呢,我看你拿什么还。”
陈知非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没事,我以后俸禄都给太子妃,不够的话我再去找六扇门的兄弟们要几张悬赏令抓人凑。”
说完他又眼巴巴的看着太子问:“殿下,你就告诉我吧,他看起来怎么样?”
太子对他十分无奈的说:“放心吧,人已经完全没事了,都能跟我打一场了,能有什么事。”
说完他戳着陈知非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别人对你好点,你就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陈知非,你迟早要坏在你这太过讲义气的性子上。”
听到齐无疾已经完全没事了,陈知非彻底放松了下来,揉了揉被太子戳得有点疼的脑袋,傻笑着说:“从小我爹就告诉我,做人要讲义气讲诚信,别人才会服你愿意与你交好。”
“你爹长期待在军中,奉行这套没问题,你不是待在军中,再这样没心没肺只会被人骗得团团转。”太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知非傻笑,显然没把太子的话听进去。
太子再次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挥手说:“罢了,你要是变了,就不是你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陈知非回了房间,想到以后不能再和无疾兄见面了有些难过,之前说好的要请无疾兄吃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喝酒吃肉也没办到。
他有些想喝酒,想起之前离开京城前答应过六扇门的兄弟们说回来要请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喝酒吃肉,便又出了太子府溜达到了六扇门。
六扇门众人现在正在上值,陈知非一直等到众人都放衙了,这才邀着众人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楼。
众人在酒楼二楼热热闹闹的吃喝时,陈知非落寞的坐在角落喝闷酒,身旁人突然推了推他问:“知非,楼下那个是不是太子府上的下人啊?”
陈知非抬起头,顺着那人目光看向楼下,点了点头说:“是太子妃院子里的下人,这个点估计是出门采买东西的吧。”
众人没太在意一个路过的下人,继续热热闹闹的喝酒划拳。
而楼底的那人也确实是出门采买的,今日出门有些晚了,他匆忙从偏僻的小巷穿过,想绕个近道,刚走到一半,突然脖子上多了一把剑。
他立马吓得不敢动弹,哆哆嗦嗦的说:“你,你是谁,要干嘛?”
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问道:“太子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