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食不下咽,一开始是想绝食来胁迫谢知誉,后来竟慢慢地真的患上了厌食症,就算是强迫自己吃一点什么东西,吃完就会立即开始呕吐。谢知誉为他寻来宫中最有名望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是摇着头轻叹了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
谢知誉看着沈怜星迅速地消瘦下去,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气色全无,发丝也变得枯燥而没有光泽,心中自是倍感煎熬。
他知道,他如果执意自私地把沈怜星强行留在身边的话,等待沈怜星的只有慢慢枯萎、零落成泥的下场。
无论如何,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沈怜星活下来还要重要。
当他心中出现这个认知的时候,他知道,他在也留不住沈怜星了,无论是人还是心。
他像是个满盘皆输的赌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件件地被他挥霍一空,最后什么也不剩,独留他一人在原地,再怎么后悔都无可回旋。
这一日的清晨像任何一个寻常的的早上,沈怜星起来洗漱完毕后侍奉太子殿下更衣,替他整理好衣襟、袖口,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地抹过那柔软顺滑的布料,将所有的褶皱抚平,一双藕臂饶过他宽厚的肩背、精瘦的腰身,替他穿上腰封。灵活的手指动作熟稔地给他扣上所有的扣子,翻转着打了些结。
所有的这一切都做完后,沈怜星抬头看向谢知誉,看着对方如临大敌的一副紧张模样,不由失笑,“谢知誉,我们都不要再拘泥于眼前的情爱,计较于一时的得失。人活着,应该向前看。”
二人皆是沉默地对视着。沈怜星那双总是透着天真单纯,仿佛能够一眼看到底的眼眸中此刻也写满了一些令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如同星罗密布的棋局,轻易不可看透。
他经历了这一段感情后,似乎也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大大咧咧、不谙世事的肥马轻裘少年。他通了人情,他知晓了世故,也经历了创伤。这是一段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的经历,也会在日后的生活里为他提供更强大的精神力量。
“沈怜星,好好照顾自己。”谢知誉忽然地一把将沈怜星揽到怀里,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躯,微微倾下身子把头埋在沈怜星脖颈间,贪婪着嗅着这股独属于沈怜星的清甜柑橘味,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将会成为他日后午夜梦回时魂牵梦绕的记忆。
沈怜星没动,也没说话,他在等谢知誉放手,但又没有催他。
“两年。我给你时间慢慢地治愈创伤,也给我一点时间忏悔反思自己的错误。但两年后,我会亲自去找你。”
“我不会强迫你回来,我会一直等到你愿意跟我回来为止。”
“沈怜星,你要我彻底放手,是不可能的。”谢知誉眼眸里凝聚着无可撼动的坚定,话语里也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一毫可以回旋的余地。
沈怜星看着他的眼睛,缓慢地嗫嚅了几下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谢知誉亲自送他出宫,宫墙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他,沈怜星看着那辆装饰精致、看起来就无比舒适却也不适合他的马车,转过头对谢知誉说道:“给我换匹马吧,马车太慢了。”
“你会骑马?”谢知誉有些愣怔,沈怜星在他的印象里是个是个柔弱的、需要精心呵护的宝贝,可当他现在看着沈怜星轻松地跨上马,牵着缰绳的模样,他才知道自己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沈怜星。
也没有想着要去了解他。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不过你也没有机会知道啦。”
沈怜星转过头来对他莞尔一笑,出了这皇宫,心境豁然开朗,就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这么长时间的御马,身体撑得住吗?”谢知誉想起这段时间来沈怜星风寒侵袭,不停咳嗽喝药又偏偏厌食的令人心悸场景,不由自主地心脏揪起。
“不用担心我,我感觉星面前的这扇门出来后,呼吸都通畅了许多。再说了,我爹娘也会为我寻遍天下名医的,不会真就这么死了,没有你我更会好好活下去。”
谢知誉被沈怜星堵得无话可说,可他又还想说点什么以延缓与沈怜星分别的的时刻,像个等待着死刑的囚徒,尽管再怎么害怕,也会面临脖颈上的铡刀落下的那一刻。
他手里挽着缰绳,挥动着马鞭,马儿应声而奔驰起来,踏起了一地飞扬的尘土。
就在谢知誉以为沈怜星会就这样离开时,又看到离开不远处的那抹熟悉背影忽然转过身,对着他挥了挥手,朝着尽情肆意地大喊出声。
“再见,谢知誉。”
听到沈怜星对他道别,谢知誉也不再沉浸于眼下的悲伤离别氛围之中,释然一笑,对着沈怜星挥了挥手。
但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沈怜星,后会有期。
再抬头时,肥马轻裘的少年已然逐渐地淡化在他的视线里,凝聚成了一个墨点。
眼前的场景缓缓地被勾勒成了一副水墨画,萧瑟荒芜了一整个冬季的两排杨柳树,被温暖和煦的风吹拂着在清新的空气里摇曳生姿。它在不为人知的某个时刻里,已然悄悄地冒出了翠色欲流的鲜芽。
红墙黑瓦的宫墙和青石板铺就的直道不停地向远处延伸着,直到达到画面的的中点终将交汇。
坐脸舔穴/骚逼磨鼻梁/掌掴嫩乳/潮喷淫汁浇脸/采药【番外】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 喃喃 的草莓甜甜圈~
么么么么么哒
-----正文-----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年,沈怜星在乡下和父母过了一段极为舒心的日子,除了某些讨厌的家伙一直来骚扰他。
他在乡下放牛养羊、时不时地上山采药,或者去集市卖了换钱,或者留下一部???分自己需要的。尽管他爹手里还藏着许多钱,但总归没有人会嫌钱多。
这一日,沈怜星背着个篮筐正打算出门,却在一打开围栏门时僵住了。
又是位新的不速之客。
“沈怜星,两年之期已到,我来接你回家。“
面前的谢知誉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常服,身后牵着一匹马,俊朗的面容上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疲倦,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劳驾让一下,挡我路了。”沈怜星表面上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眼前的男人只是一粒不能入眼的尘埃。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颗寂静了许久的心脏重又恢复了往日记忆里的跳动速度。
他偶尔也会在集市上听说到,这两年里谢知誉已经继承了皇位,在他的统治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他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只是不应该再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
谢知誉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他压抑着自己对沈怜星的渴望与思念,硬生生熬了两年。
即使他人在几百里之外的皇城,他也一直都有在关注沈怜星的近况,更是了解到谢承继这小子一天天地往沈怜星这里跑。这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为了遵守当初的承诺,两年内他没敢贸然去打扰沈怜星。
“怜怜,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