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不是祁白玉,不是重丰夫妇,还有谁有那等周全的心思算计到方方面面,借祁白玉之手扫荡岐山境?

若是药尊一脉出了个废物傻子的消息传出去,多损他药尊的颜面,真正介意的不是祁白玉,而是背后那位高高在上的至圣药尊吧。

众人开始指指点点,原先有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祁白玉这么做不就是承认了是他干的,是他的人干的,跟他干的无甚区别。

“你背着我告密?你用我的宝物来害我,”祁白玉情绪不稳,一脚踢翻了原嵩,道,“你忘了你的几位前辈是怎么死的,你的主人是我还是谁,这么想效忠我背后那位,为何不以死效忠呢!”

原嵩冷汗如瀑,疼得青筋直冒,以手撑地,任由鲜血肆意流淌,道:“我死不足惜,但恳请少主留我们性命,至少等到兽潮结束,否则少主出了意外,属下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众黑袍者齐刷刷跪了下来,体内极不宁静,祁白玉也没有放过他们。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斩了属下就能撇清关系吧!多此一举,没用的!”姚方砚来到重越身侧,小声建议道,“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好,你不是他对手的,小心被吃得连渣滓都不剩。你跟妖兽有来往,他知道糊弄不了你,所以才来这套,你可千万别被他蒙骗了。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见他突然大发善心解毒,就没好意思说。

“他那箱子,不是你我开的,只可能是他和他的属下!他怀疑我,怀疑你,怀疑死去的城主夫妇,到头来居然是他自己干的!啧啧,我以前只听说他毒,但没想到他毒到这份上!”

重越没有说话,只看着祁白玉,眸光复杂,心想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出来吧。

祁白玉直接拿出那块传讯石晶,沟通天地,神纹凝成一道镜面,里头浮现出一道人影,那人面朝着棋盘端坐,左手持黑,右手执白,自己和自己对弈,动作顿了下,抬眸看向此处,朝着镜外之人露出温和的笑容。

祁白玉道:“是你怂恿的?”

饶是重越有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祁白玉这么直接,竟然当众联系至圣药尊!可让他失望的是,扶伤珠只冒出了有限的五百点白光,到现在还有杂血灵柱连一层都没有。

若连变态药尊都不够刺激,还有什么能刺激到他。

……完了,不是开玩笑,他该不会真的把自己折腾废了吧!

第14章第一个兽宠

众人见了那晶石凝聚的画面,见那里显现的人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面容模糊不清,身形也看不真切,只是随意地坐在棋盘石桌边,面带笑容宛如拈花一笑的神明,整个人透着圆融的气场,仿佛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叫人心生无尽眷念与向往,好似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暖风吹过,不知不觉要落下泪来。

众人宛如虔诚的使者,观仰那位不知名的存在,兀自神往。

那人闻言却只是露出柔和的神情,温声安抚。

祁白玉道:“原嵩向你汇报完了以后,就拿着我打算送你的谷忧花给了那头禽鸟,引来了兽潮,是你怂恿他这么做的?”

“怎么会呢,”那人笑着说,“你没有看管好属下,反倒来怪我了。他越过你来联络我,我只说他很忠心,但还不够忠心。旁的什么也没有说过。”

原嵩冷汗瞬间就掉下来了,尊主待他疏远,虽然温柔得叫人想要亲近,却远不像待祁白玉这般有问必答,他说了很多,确实尊主就回了这么一句,他究竟怎么把这句理解成利用兽潮来覆灭整个岐山境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祁白玉很冷漠。

“箱子并没有锁,第三口箱子本就是开的,”原嵩面露希冀,“不是少主你开的吗……”

祁白玉冷眼扫视那一群黑袍属下,道:“看来叛徒不止一个,其实是一窝。我一个都不想留了呢。”

分节阅读33

那人道:“我阻止不了你做你想做的事,只愿你平安。”

“你的意思是,所有事情都是我想做,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说送你的东西没了,你一点都不惊讶,莫不是早有预料?”祁白玉嘲讽。

“还是那句话,你的性命最重要。我不怪你,你怎么想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祁白玉截断了传讯石晶,恨不得把石晶捏碎。

画面到此为止,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这全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存在。

药尊说的每句话都是好话,但当事人听了却不会特别舒服,是人看了都会认为跟他较真的祁白玉在无理取闹。

不知为何,重越有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得祁白玉甚至不惜找上药尊,好像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纯粹是,想以最快的方式自证清白给他看。好像一旦扯上他,原则什么的就不存在了似的。

重越有点心软,他觉得,祁白玉好像是在乎他的看法的。

“也只有他敢这样指责那位!那位!”姚方砚仿佛刚回过神来,如见天神般沐浴神光洗礼依旧受宠若惊,气急败坏地对重越道,“倒了八辈子霉才有这么个没良心的后辈,你可千万别听祁白玉瞎扯,那人跟你无冤无仇,根本不可能害你,不只不可能害你,甚至也不可能害任何人!你是不知道,那人根本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好人!!我真是太佩服了!!”

重越心情复杂,问他:“你先前说我又跟他搅和到一起,你知道我和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你忘了?”姚方砚愕然。

重越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那就别说他了,”姚方砚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挺有驭兽师天分,不如就随我回古教去吧,我领你入门,怎么样?你去哪儿,喂!别过去!”

祁白玉沉着脸杵在那里,并没有看任何人,那些属下在他脚边无声地求饶。

然而祁白玉无动于衷。

其实这时候并不是斩杀属下最好的时机,一旦斩杀,此地虎视眈眈的那些境内外强者都有可能伺机报复。也就是因为这点,属下们才敢求饶。

重越顶着众人的异样眼光,径直走到祁白玉面前,神情有点局促。

祁白玉始终看向另一处,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缓缓抬眸,道:“你……还过来作甚?”

重越道:“之前我被挤兑,只有你站出来替我着想,为我说话。咱俩同病相怜,与其相互孤立,不如抱团取暖。”

祁白玉抿了抿唇,脑子里绷紧的弦松了下来,突然觉得,旁的都无关紧要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拖后腿的话……”重越不太好意思地接了句。

祁白玉注视着他的眼睛,打断道:“不介意。”

重越露出笑容。祁白玉一时忘了呼吸。

原嵩憋了一口气,提起金麟剑,爆发全部灵力,一跃而上,朝着那头鎏金母烈鸟杀去:“休想动少主一根毫毛!”他以血为媒,极力催动先前差点对重越用的那招。

剑指长空,重云卷积,围绕着一线剑光徐徐转动,剑光如长虹,直冲云霄搅弄风云,凝成一线劈向那头鎏金母烈鸟,恍若划破了虚空,破空声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