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的手这样是不是要被锯掉了。”

“不会,你要是再不写你的手要被我锯掉了。”

“……”严瑆坐了回去,但没多久又问了。“你是不是真从牢里出来的。”

严怀昌划动手机资讯的手停顿了一下,但最终看着她承认道,“嗯。”

“那我要在学校当老大了!”

严怀昌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林余很聪明,他弟弟也很聪明,可严瑆却不知道像谁去了。数学考倒数第二当什么老大。“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你是最容易心软的……

第二十五章

严怀昌正努力劝着她写点作业,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严怀昌看清来电显示是老朱,猜他肯定有什么事才会找自己。

“等我打完电话回来写到这里过,不然罚抄书了。”严怀昌警告道,看严瑆点头才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苯文件(来自一三九 思九私六(三一

“什么事?”

“能什么事啊,就之前酒吧打架那几个,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你记得吧?”

“嗯。”严怀昌淡道。

“那家伙不缺钱,打算赔你多点,你过来跟他见一面吗?”

“行,谢谢了。”

“说什么谢谢啊,定位发给你了,你现在过来就行。”说着电话挂断,严怀昌就收到了老朱发来的地址,地图上是显示是一家咖啡店,还真是有钱人,毕竟在严怀昌的认知内,咖啡又苦又难喝,在电视上看见的只有那些有钱的爱喝。

严怀昌把手机揣回口袋内,打算坐公交过去,省钱还环保。

他到了地方后就看见那个男人了,酒吧里看不清,现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一个瘦削的男人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的畏缩气质,但一眼可以看出家境不差的有钱富二代。

老朱也在那里坐着,四处张望等着他过来。见到严怀昌进门了,便从位置上起身,“人来了,那你们聊好了。”

“实在不好意思啊,那天晚上我也是气晕了,说了你几句……”他面露难色犹豫半晌才吐出口来。严怀昌都忘记这件事了,他讲起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时候问他手机壁纸的时候说了几句,但这也都算不上什么。

“你、你要喝什么?”他想起把人叫到咖啡店半天却不请人喝咖啡太失礼了,于是拿起菜单递了过去,“你看看。”

“不用了。”严怀昌把菜单推了回去,他真喝不惯,以前好奇的时候喝过超市五六块钱的瓶装速溶咖啡,甜得发齁,那种泡起来的也喝过又酸又苦,他还以为坏掉了,差点没喷出来。现在在店里,又是别人请,要是难喝的想吐那不是让请的人难堪吗?

纪平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没关系……那你等会需要再跟我说,这家的蛋糕也不错。”

“那个这张卡里有五万块是给你的,我真的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要在医院里躺着了,密码是六个0。”说完纪平又有些害怕,“会不会太少了……再给你转五万吗?”

“不用,是太多了。”严怀昌平静地扫过他脸色,把卡收了。“这些就够了。”

“谢谢、哦不是不是,就是那两个人恐怕钱不会给得很快,要是医药费误工费这些有需要也可以找我。”纪平唯唯诺诺道,边说话边看严怀昌的脸色。

还真是个傻富二代,严怀昌不想就一个伤去坑骗个人百八十万的,这些已经够多了。话应该都说完了,毕竟也不是这家伙打得他?

可下一秒严怀昌就看见眼前这人脸几乎要埋进衣服里,瘦削撑不起衣服的身体颤抖着,“我、我是不是看上去不像是个会和人打击的?是……我确实挺窝囊的,要是要是我能跟你一样就好了。”

严怀昌愣了几秒,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明显也三十多的男人怎么了,突然开始忏悔和自责,并且没有任何理由,他扪心自问自己看上去也不像什么知心大姐姐大哥哥的,论形象如果有打架斗殴作奸犯科或许他会比那两个混混先一步被警察抓走。

“你喝点?”严怀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见面前有一杯咖啡,于是就把咖啡往纪平那边推了推。这动作要是放在酒吧里还好,但在咖啡店内怎么看都奇怪,该说奇怪的其实是严怀昌的举动,但是对于纪平这种窝囊又爱内耗的人,他只会想自己为什么被热安慰也那么没有男人味。

于是脸变得更加得煞白,身体也抖得跟筛子一样。

“是,我就不应该去找他们的,可是我看见他们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我的学长,我不能不去找我的学长。”

“学长以前就帮过我,我却那么胆小不能帮他。”

“我、我……”

严怀昌越听越觉得这话没谱,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他没办法对这些事情感同身受,更何况是个陌生人,这个人恐怕就是道德感太强了于是才能把你一件事记得那么久,是个好人但是他可不是,要这家伙再讲出自己什么悲惨的小故事,转头被卖了也说不定。咖啡店人来人往这么多人。

“你说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啊?”他自怨自艾的悲伤被打断,抬头有些茫然的看向严怀昌。“叫、叫林余。树林的林,其余的余,你认识他吗?”

这家伙又转悲为喜,连忙起身去拉严怀昌的手,结果不小心碰到严怀昌受伤的那只手,严怀昌疼得脸皮抽搐了一下。

“不、不好意思啊。”纪平连忙坐下。

严怀昌看了一眼没有渗血,随口说了一句没事。

“我不认识,但有机会我帮你问问看吧。”严怀昌淡道。

“谢谢谢谢!”

严怀昌一只手提着蛋糕走到了家门口,他拗不过纪平,这家伙临近结束时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自我介绍,于是又匆匆忙忙地介绍自己,又兜回开始的话题,送了严怀昌一个蛋糕。

这谁吃?他打算丢给严瑆,骗骗她是奖励好了。

严怀昌单手拎着蛋糕不好脱鞋上楼,仔细想想蛋糕拿到楼上去,严瑆那么小肯定吃得东一点,西一点,招蚂蚁,不如叫她下来。

“严瑆。”严怀昌叫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见严瑆咚咚下楼的声音,“怎么了?”她不肯多走几步,趴在栏杆的之间往下看。

“蛋糕给你吃。”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蛋糕!”严瑆急忙从楼上跑下来,一下来就扒着透明的盒子往里面看,但看了一会脸上的高兴又消失了,“我不能吃蛋糕,我牙齿坏掉了,妈妈说我最近都不能吃甜的。”说着张大嘴巴,指了指里头的牙齿,“这个坏掉了。”

严怀昌皱眉,“你平时不刷牙吗?”

“你才不刷牙!我每天都有刷!牙医说可能是遗传,爸爸妈妈有一个牙齿不好孩子也会,所以我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