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西泽尔缩在车里,伊文遮住自己惹眼的红发去买油。却久久没有回来,
西泽尔观察着加油站的氛围,发现极不对劲,一个人都没有,他心急如焚,想把鸣笛伊文叫回来,刚一抬头就看到表情复杂的伊文,他的背后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莱斯利。
12
莱斯利对与伊文和西泽尔跑了这件事简直气炸了肺。
不是针对伊文,而是针对西泽尔。
他了解伊文就如同伊文了解他。他知道伊文不可能原谅西泽尔,但他无法保证伊文不会对西泽尔再动心。
因为心意总是难测。
这些年他和伊文二人看似琴瑟和鸣,是一对打败了反派boss后成功he的神仙眷侣、受人羡慕,在大众和私下里都无比恩爱。
但是伊文和莱斯利都知道,他们中间横惯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西泽尔。
伊文真的爱过西泽尔,不仅是因为信息素。后面强行的标记让他恨上这个人,抵制他的味道,但恨与爱一样长久,甚至更坚固。监狱和长久的信息素实验让西泽尔的味道无比衰弱,甚至从浓度上说已经不能再算一个alpha。这件事曾让莱斯利大松一口气。他憎恨所谓A与O之间牢不可破的吸引力。
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被他的生父标记,而后沦为所谓爱情的俘虏,即使被抛弃也对他日思夜想,强行生下私生子,又对他倍加呵护,只因为他是那个alpha的孩子。莱斯利对母亲的感官复杂。所以他也无法责备伊文,他只好恨上再次搅进来的西泽尔。西泽尔为什么偏偏会在灯塔遇上伊文?
现在他抢先一步出现在西泽尔和伊文面前,他能猜到伊文为什么会和西泽尔一起。能让伊文放下原则陪西泽尔一起逃亡,答案无非那么几个,西泽尔是为了伊文而杀人,而伊文不会逃避责任。
莱斯利对两人说,“沃伦是金斯伯格这一代唯一的alpha,现在他死了,老金斯伯格不会放过你们。我没法阻止通缉令。”
西泽尔面色发白,却说,“跟伊文无关,你把我交出去吧。”
莱斯利不屑看他,只对伊文说,“杀人偿命。这件事与你,与我们都无关。”
伊文缓缓道,“金斯伯格不能那样对待西泽尔,我可以为他作证,争取减刑。”
西泽尔声音喑哑,“不可能的,放弃吧伊文。他说得对,杀人偿命。”佬PO海'废追,新群
西泽尔的手抖如筛糠,他不想死,他像草芥一样活下来了,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想把伊文摘出去,他非死不可。
莱斯利看着他们俩,突然凉薄地说道,“西泽尔,你该庆幸你还有点用处,有alpha一直惦记着你,提出要把你带走。你选一条路吧。”
西泽尔呼吸急促了几下,他知道莱斯利什么意思,想要活下来就去给人当性奴。他自嘲一笑,“我情愿去死。”当男妓起码有卖有得,当奴隶已经没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这样的生命毫无意义,况且他已经获得了伊文的宽恕。
莱斯利冷声道,“好,那你就去死吧。”
伊文却打断他,目光如炬,“莱斯利,我要先问你,西泽尔为什么会在灯塔?你在其中又做了什么?”
14
莱斯利却说,我只是把西泽尔带到圈子里的聚会上。带走他的是小维尔格莱德,后来又被转手去了沃伦金斯伯格那里。他把西泽尔带去了灯塔这件事,我还是你们事发之后才知道。
伊文冷冷地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只是把他带去了圈子里的聚会。莱斯利,你这和把人当货物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莱斯利从没想过会从伊文这里受到这样的指责,他气得要死,与伊文争吵起来。
就在这时,西泽尔一个踉跄,要不是伊文及时发觉,他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了。
莱斯利冷嘲热讽,“怕死怕到装晕?”
伊文则看着他惨白的脸问道,“西泽尔,除了昨天那顿鱼薯,你多久没进食了?”
西泽尔目眩神迷,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伊文在说什么,下意识答道,“不清楚。”
灯塔里分不清昼夜,除了金斯伯格的精液和他随意投喂的一些吃食,他好像有三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
有权能使鬼推磨,布伦伯格区本就腐败横行,莱斯利打了招呼,通缉犯西泽尔就明目张胆地走进了高档餐厅。
现在局面有些尴尬,三人坐在一处清场的餐馆里,西泽尔正在狼吞虎咽一些流质食物。伊文和莱斯利坐在一旁,冷面相对。
莱斯利先服软,他叹了口气,对伊文说,“曝光灯塔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想为他作证减刑,其他家族也不可能任由你把那里的事扯出来,牵扯太多。况且。”他难言地瞥了一眼西泽尔,“西泽尔也未必想去监狱服刑,我倒是挺想看他接着倒霉的,但是对他来说死了更好。”
西泽尔这会吃完饭,恢复过来,兴致勃勃地用餐巾给伊文折玫瑰,完全不理莱斯利,把他气得怒目而视,直到想要动手,西泽尔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威尔森先生,你在这里跟我耗这么久,金斯伯格家的人怕是已经来了吧?你们谈好了什么条件,他们才没有马上动手。”莱斯利冷笑,“你倒是聪明,亚瑟·金斯伯格对于他弟弟被杀这件事可高兴了。”他声音淬着毒,“我把你交给他,说不定他会把你当成座上宾呢。”
西泽尔淡淡地看着他,金斯伯格曾是维特尔斯家的附庸,亚瑟和沃伦都是以前围着他转的那一圈人里的。落到沃伦手里已经不堪其辱,亚瑟的做派可想而知。
莱斯利把玩着杯盘,当这两人的面说,“西泽尔,我会救你完全是因为伊文,我不想让他承担多余的责任感,尤其是对你这种人。”
他说,我会送你出境,之后你就自求多福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转向伊文,“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妥协。”伊文默认了,他知道莱斯利对西泽尔的感情复杂,这些年他痛恨西泽尔,又模仿当年的西泽尔,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前几年伊文全身心地投入学术研究和事业中,同时也在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当他察觉到枕边人的改变时,已经于事无补。
如今卡在这样一个困局中,伊文自知无法去要求莱斯利做到更多。
而西泽尔接受了莱斯利的处理。
伊文去警局拖延时间,与金斯伯格家交涉。莱斯利带着西泽尔去找联系好的线人,他会将他送出帝国的边境线。
与情敌单独相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尤其当你还是处于完全的弱势中。
此时西泽尔多少有点体会到当年莱斯利忍气吞声,为了伊文不得不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心情了。即使这么多年来的沦落让他已经足够没脸没皮,足以应付一切尴尬场面,现在他还是感到不适应。
莱斯利只当他是空气。
他自顾自地开车,加油,唯一说过的话是让西泽尔藏好,带好帽子眼镜。
车里什么音乐都没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至极。
打破沉默的是西泽尔,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的信息素紊乱症犯了。整个人如毒瘾发作一般缩在位子上发抖,控制不住地咬起指甲,把双手弄得鲜血淋漓。
莱斯利不受信息素影响,一开始没往那边想,还以为西泽尔毒瘾发作,心想吸死他算了。结果看见西泽尔颈后腺体肿得突出,想起这些年看到的报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边境城市的贫民窟,这边是三不管地带,治安混乱,帝国限制流通的违禁品也能买到。莱斯利心道不行,看西泽尔这样,撑不到过境就回把自己弄死了。他得去给他找alph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