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介意换个座位 坐在马克旁边吗？我真的需要和你哥哥坐一会儿。"

阿莉亚抬起身子，伸长脖子试图看清赞恩的位置。"我......呃......我觉得不用吧。"

布鲁克林双手叉腰。"拜托，阿莉亚，这很重要。尤其是现在我们知道布罗迪在他们的队伍里。我需要和你哥哥讨论一下我们的行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们在酒店还有多少时间。我觉得你能来支持他参加比赛很棒 但这就是比赛啊。如果我们想赢得比赛，你哥哥和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知道你以前是运动员，所以你能理解，对吗？"

阿莉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当她站起身，想知道哥哥去了哪里时，布鲁克林打开了头顶的车厢，去拉下她的拐杖。

"把它收起来，"阿莉亚嘶哑着嗓子说。"我不需要它。"

"你确定吗？我的座位在过道的另一头"

阿莉亚点点头，咬紧牙关，紧紧抓住前面的椅背，摆动着她受伤的腿，从布鲁克林身边走过。

"谢谢，阿莉亚，我真的很感激，我知道你哥哥也会的！"

阿莉亚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过道上，尽量不拖着腿，在两边的座位间保持平衡。一阵乱流使飞机颠簸起来，当她踉踉跄跄地向左边走去时，旁边的男人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我没事。"她说。她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过道的尽头，布鲁克林的座位似乎离她很远。

她低下头，把受伤的腿甩到前面。当她走过过道时，越来越多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她步履蹒跚地走过，其中几乎包括红队的所有成员。她不禁注意到他们是如何在她经过时窃窃私语，她把牙关咬的更紧，一次又一次地摆动着面前受伤的腿，试图尽快地向远处的座位移动，急切地想坐下来，再次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然而，飞机又遭遇了第二次乱流的冲击，她的身体猛地向前一震，整个人都朝地板上倒去。

她重重地撞了一下，让她目瞪口呆。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有人低声说：“我以为他们的吉祥物是山羊，而不是瘸子。”

阿莉亚紧紧抓住身边的扶手，又气又窘，拼命挣扎着要把自己从地板上拖起来。这时，她感觉有两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坚持住。我抓住你了，亲爱的。"

他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扶了起来，当她转过身看到是几分钟前还被她侮辱过的红头发乘务员时，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谢谢你。”她低声说。

"不客气，亲爱的，"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她拭去眼泪。"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他帮助她走过过道，搀扶着她坐到布鲁克林的座位上。当他回到推车旁，把推车推回服务台时，他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就在这时，赞恩抱着一条毯子穿过帘子走了进来，当他挤过推车时，发现了阿莉亚。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他问。

"你女朋友想换座位。"

他盯着过道，看到布鲁克林在向他招手。"算了吧，我要让她换回来。来吧，我来帮你。"他边说边去扶她。

"不，"她说着，把胳膊从他身上抽开。"布鲁克林说她需要和你回顾一下日程，我坐在这里就好了。"她也不可能再走回过道，再经过红队。

"阿莉亚。"

“我说了我没事。走吧，大家都盯着呢。”

他不情愿地把毯子夹在腋下回到自己的座位，而阿莉亚则戴上耳塞，准备重新打开音乐。这时，她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旁边座位上的人拽了一下。

"嘿，我是马克，你哥哥的室友。"

她把耳塞拔了出来，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阿莉亚。"

“是的，我知道。我在万圣节舞会上认出你了。你就是那个双头怪兽，嗯，反正是一半吧。我喜欢你的妆容。”

他瞥了一眼四周，确保没有人在看。然后，他打开了运动服的外套，当阿莉亚看到里面塞满了多少瓶迷你酒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去扶你起来的时候，我从推车上偷的。"他低声说。"你要来一杯吗？"

她刚要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她扭头向过道望去，却只看到布鲁克林的双脚。布鲁克林的脚伸出了座位的一侧，从她所处的位置来看，她显然是横躺在赞恩的腿上。又一阵咯咯的笑声在过道上回荡，阿莉亚看到赞恩伸出手臂，把布鲁克林腿上的毯子拉了下来。

阿莉亚转过身，尽量不去想布鲁克林的头或手可能在哪里。在她身边，马克仍然敞开着外套，为她提供了各式各样的迷你瓶子供她选择。当她伸手拿起一个时，她说，"我能拿两个吗？"

* * *

在接下来的飞行中，阿莉亚一直陪在马克身边，两人一边偷喝着小瓶子里的饮料，一边聊着她哥哥的糗事，笑得不可开交。当他们登上前往酒店的包车时，她又坐在了马克身边。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赞恩，他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坐在布鲁克林身边。他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试图引起她的注意。但阿莉亚没有理他，而是把脸颊贴在窗户冰凉的玻璃上。

外面，红队的队员们正把行李装进一长溜租来的豪华轿车里，准备送他们去酒店。布罗迪爬上了第一辆豪华轿车，当他的粉发妹妹走到后座与他会合时，她瞥了一眼大巴车。阿莉亚没有忘记她在飞机上摔倒后听到的那句伤人的话，她确信那句话就来自他们的座位。

她竖起中指，轻轻敲了敲窗户。当布兰迪注意到这一点并意识到它正对着她时，她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当巴士挂入挡位，驶离路边时，阿莉亚的额头紧贴着玻璃，手指还举在空中，她忍不住笑了。

当红队和他们的豪华轿车终于离开视线时，阿莉亚转过身离开了窗户。马克一直耐心地等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最后两瓶迷你酒，让她选一瓶。但就在看到它们的一瞬间，一股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再加上巴士的颠簸，阿莉亚的胃很快就翻起了筋斗。

她摇摇头，推开了他的手。她不记得自己在飞机上喝了三瓶还是四瓶，但她确信自己不需要再喝了。

她的胃 "咕咕 "直叫，她把窗户尽可能地推开，担心自己要吐了。她把嘴贴在窄小的开口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凉爽清新的空气。

她开始感觉好些了，肚子里的骚动终于平息下来，她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玻璃上，让风吹过的声音和感觉充斥着她的感官。在她身边，马克为她做了选择，他一口气喝下了一小瓶加香料的朗姆酒，把剩下的另一瓶酒塞进她的包里。

当他们到达酒店时，阿莉亚还有些站不稳，因为在飞机上喝了很多酒，马克不得不扶着她沿着过道走向大巴车前面。当他们走出去时，赞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他说，"嘿，马克，我很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妹妹。"

"不客气，室友，"马克微笑着说，阿莉亚不稳地靠在他身上。"真不敢相信你以前从没给我们介绍过。她比你有趣多了。"

"我知道，"赞恩边说边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马克笑了笑，转身离开，去帮忙把队员们的行李从大巴下面拿出来。等马克走到听不见的地方时，赞恩小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回来和我坐在一起？你不应该整个航程都坐在马克身边的。"

阿莉亚盯着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我不介意，马克很有趣。看起来你把布鲁克林的头放在膝盖上很舒服。"

"什么？她的头没在我等等你喝酒了？"

她摇了摇头，"我滴酒未沾。"

他把她拉近，但闻到她的呼吸时立即退开了。"骗子！你喝醉了！"

"那不是真的，"她说，希望自己没有口齿不清。"我没醉。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