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领悟到男人心中所想的他点点头,眨巴着一双灵动的金眸,喜滋滋的补充了一句:“我绝对会做到最好的,放心放心~”
说实话,他自己倒是安了心,可旁边的烛台切一听到那样轻佻的声线,只觉得心里发紧,恨不得将他提过来摇晃着叮嘱两声。
鹤先生怎么就不长记性呢?!现在你自己可还是戴罪之身啊,竟然还一脸期待的样子……会被欺负死的,绝对会被欺负到哭的!
“我已经与外面取得联络,确定救援队会在三天后到达。所以,待会儿长谷部和一期去帮忙清点船内剩下的资源,计算好怎样供所有人分配使用;膝丸就负责照顾处于兽化的那些家伙,嗯,这么看着我是不想做的意思吗?啊、不是那样就好,不然会很麻烦呢。”
准备抽身离去的黑川介转变画风,好好部署了一番,顺便摸摸耷拉着脑袋的哭哭丸,算是送上了一点同情和安慰。然后又扭过头,看着之前劳累过度还没休息过来的高大太刀,语气温和的道:
“至于你,等恢复了体力之后,要是闲不住的话也可以去厨房帮忙,不过要量力而为,知道吗?”
想起厨房里发生的一切,烛台切的耳根漫上层薄红,根本再坚持不住帅气可靠的形象,只能错开眼,狼狈的点了点头。
安排好自家人的着落问题,男人这才抱着仍在昏睡中的埃德蒙离去,当然,身后还缀着一只准备充当“小护士”的搞事鹤。
……
岩窟王在一阵轻微的眩晕中睁开了眼睛。
首先跃入视线的是一片雪白的光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白色的床铺,以及白色的窗帘,明明是满当当的室内,却给人以空无一物的错觉,带来轻微的压抑感。
“我……”
他不自觉地发出声音,同时单手撑住额头,试图捋顺脑海中紊乱的记忆片段。
“我是来看病的。”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他蹙着眉,说出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一句话。然后,一些东西又挤入了脑海,让他顺理成章的说了下去,“为了当一个、懂得珍惜和放下过去的人。”
这些话并非他的真实想法,所以就算是从自己口中吐出,也轻飘飘的找不到实感。他用力揉了揉眉心,觉得整个人仿佛坐在一场错乱演奏会的观众席,耳朵里都是怪异的音符,搅得他头痛不已、又没办法制止一切的源头。
“我已经基本了解您的情况了,埃德蒙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又或者是一直都静坐在他面前的年轻医生开了口,声音如潺潺流动的水一般,平静而又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在这个人开口的时候,英灵感受到了短暂的宁静,不由放下遮住眼眶的手掌,专心的凝视着对方。
很遗憾的是,对方的大半面孔隐藏在医用口罩后面,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眸,同样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并非是跟蓝色沾边的眼瞳,偏偏让人联想到平静的海面,以及隐藏在之下的深渊乱流,有着动人心魄的美感和致命的吸引力。
“我会负责治好您。”年轻的医生合上病历簿,眉眼一弯,显露出些许温和的气质,“不用怕,会很舒服的,毕竟我的经验很丰富。”
53.岩窟王的开苞礼(上)鞭痕与不灭情潮
岩窟王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那位不知为什么会出现的医生,叫出了一位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助手,两个人一唱一和,哄着不知道为什么会需要治病的他脱了外衣,只留下最基础的内裤傍身,然后又拿出一套麻绳,把他牢牢的捆绑在X形的展架(?)上其实说实话,那东西就像个行刑台,看起来冰冷又莫名显得十分色情。
“为了治愈您心底的创口,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它。”男人抚摸着英灵皮肤上一道道的可怖伤疤,眼中没有丝毫的嫌恶之情,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耐心细致的感受着它们背后的故事。
不用说,那些累累伤痕自然是牢狱期间的馈赠,不同于战场上的功勋章,完全是屈辱的象征,时刻诉说着当年的埃德蒙·唐泰斯有天真和可悲,好像是午夜梦回时桀桀大笑不肯离去的梦魇一样。但同时,它又是点燃复仇火焰的引线,激发他内心昂扬斗志的烈酒,是生命中不可或缺、又或者说压根就是他生命存在的另一种形式。
没有伊夫堡监狱,就没有现在的岩窟王。虽然是痛苦糟糕的经历,也没办法从记忆中直接剔除出去。
正因为懂得那些道理,黑川介才拟定了现在的“治疗”方案。
“主……主治医生先生!”差点叫出主殿的鹤丸及时换了个称呼,又邀功似的举起手中的托盘,对不远处的两人展示道:“第一次需要的用具,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哦。”
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医用托盘上放着根通体发红的鞭子,粗略扫去,会有种盘着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蛇的错觉,又迷人又过分险恶。
英灵冷静的扬起眉梢,没有发出质疑的声音,倒是旁边的男人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痛感小,留下的花纹也会很美丽,的确适合埃德蒙先生。”
“从刚才开始,我就想提醒您,请不要那样称呼我。”比起眼前的危机,俊美苍白的伯爵更在意名字的问题,或者说,为了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而故意转移了话题。
但很显然,医生并不想给他躲避的机会,刻意叹了口气,巧妙的将两件事情关联起来。
“没想到,您是属于掌控欲比较重的类型呢。为了表示歉意,就请您自己来挑选即将使用的鞭子吧。”
没等他回应,粉色衣服的护士便动作灵巧的跑向了另一边,从白色的屏风后面提出一个小箱子,啪嗒一声打开,把里面各式各样的鞭子展示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搞事刀松了一口气。没人知道主殿出门竟会带着SM类型的道具,用在谁的身上都会扒层皮的好吗?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胆子再大也不想去作死尝试。
“哪个用起来最痛?”岩窟王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漂亮的尖锐齿牙,狂气又淡定的表态,“我选择那个,因为痛能让人清醒。”
他是下过地狱的男人,怎么会为区区鞭子感到恐惧,那不是太荒唐了吗?他现在只是本能的感到讨厌而已,不过为了配合“治疗”,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虽然我很想提醒您要循序渐进,不过,就像之前说的,我尊重您的选择。”黑川介嘴上说的客气,行动却丝毫不含糊,直接从里面挑选出特制的、用起来最顺的鞭子,抬手一挥,原本蜷缩在一起的部分就迅速抖开,鞭梢扫过空气,发出了锐利的割裂声。
单凭这一下的气势,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太刀就本能的向后一缩,以避其锋芒。在之前同居的日子里,他们都知道主殿是弄枪的好手,可从来不知道对方居然还擅长用鞭子,而且玩的贼溜。
不是,说好的普普通通人民教师呢?一副混黑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确保不会超过身体的承受度,请您不要隐藏住自己的声音,大大方方的叫出来就好。”男人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的脸来。
通常情况下来说,人们期待袒露真面目的瞬间,如果达不到预期就会觉得很失望。但以医患关系来相处,他只是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威胁感,而他这张无害的脸就是最好的利器。
无论是谁看到黑川介,第一眼都会留下相同的印象:俊秀、书卷气、脾气温和到好欺负的程度。
就算他现在拎着根长鞭,可脸和白大褂的圣洁度加成太高,竟奇异的降低了岩窟王的心理防线,抵消掉如同过去行刑一样的可怕氛围。
“哈哈哈哈放心吧,医生,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毕竟我早已是真正的死者了啊!不要犹豫,尽管动手吧!”
被绑在架子上的青年反而像是危险的恶魔,周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甚至飘散出一些细丝般的黑炎,为他苍白的身躯平添上诡谲的脉络。
下一秒,灵巧的长鞭划破空气,以酷似传说中恶魔尾巴的尖端舔上了他的小腹,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那一瞬迸发开来的并非疼痛,而是滚烫的热辣触感,仿佛能生生烧掉一块皮肤,将下面曾经的伤痕覆盖上自己的印记。
他的身体倏地一弹,下意识的紧绷起来,又很快在被他的意志操控着强行放松,为下一次鞭子的到来做准备。这也是在伊夫堡学到的技巧,如果太过紧张僵硬,只会带来负面的影响,最严重时甚至会直接伤害到里面的骨头,所以只有适当的抵御才是正确选择。
“您说的没错,身体的耐受力很强,预计能承受住至少两百次以上的击打。不过您也要记住,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施加痛苦,而是让您能够接受、并且从中得到乐趣,进而产生一种抵消过去记忆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