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商羽神色里全是?漫不经心的?漠然,好似无悲无喜。
林稚水那张平静又怜悯的?脸反而先露出笑容,犹如是?双手奉上最纯粹的?爱意,轻声?说:“宁商羽,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收到?了,愿望一直还没许……”
宁商羽略颔首:“你想许什么愿?”
“我?希望你从?今往后?在?这一天里都是?幸福的?。”林稚水微微低头,眼底浮现出的?真诚情愫仿佛糅不进半点?杂质,沿着她吐露的?心声?,又顺着红痣就顺势弥漫了出来:
“我?愿意用我?这一生每一年?的?全部生日?愿望,许下。”
她不贪心,想让宁商羽在?诞生日?这天感到?幸福,只有这个愿望。
宁商羽拜她今晚这番充满真情实感的?肺腑之言所赐,罕见的?感觉自己像是?被初秋清晨的?锦缎温柔包裹,成了什么稀有易碎之物。
久久后?,他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也柔软了极盛的?锋利眉眼。
林稚水主动坐下,出奇的?安静陪着他在?这片落羽杉坐了一会。
又慢慢地,伸出双手忽然间靠近去抱他,把下巴抵到?他肩膀,然后?,轻抬睫毛的?视线望着笼罩着两人密不可分?身影的?那一片犹如萤火虫的?星光,觉得?此时?此刻,止不住的?爱意比浩瀚如海洋的?夜空更漫长。
第 51 章 为所欲为
凌晨了。
修长脖颈, 耳廓和面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被林稚水似有?若无的清香气?息笼罩,宁商羽最终拉她?入怀, 摩挲掌下纤细的两边腰窝:“你这生日愿望倒是短暂, 才半个小时不到。”
林稚水也觉得这点儿时间?的陪伴不至于填补两人这些年十八次生日的时间?空白, 于是在他语调依然很沉静的话里顺势往下说:“那我就好心补偿补偿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把那条小羊羔链子拿了出来,没再提及生日礼物这种冷场的话, 而是把补偿二字含在唇齿间?。
继而, 趁着把宁商羽引得低首时, 她?也仰头靠近点儿,用指尖摸索到了他喉结,一抵, 再滑到衣领处。
林稚水一直觉得宁商羽穿西装。
是用西装高级精贵的料子把他充满危险性的野心勃勃都严密包裹了起来, 随着一颗又?一颗的纽扣系紧,全部都封锁住。
待解开时。
宁商羽那股锋芒过盛的浓烈气?息就迎面而来,毫不掩饰着把她?纯净如水的气?息覆盖,强势地圈在了私人领地里。
两人就像是互换气?味的小兽, 在被落羽杉环绕的深夜里,靠着气?息和触碰, 以及那条扣在他胸膛前的锁链,从而羁绊住了彼此灵魂。
林稚水极轻眨了一下眼?,指尖捻了捻那雕刻在精巧珊瑚上的小羊角, 说:“套上了,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有?我系着你。”
宁商羽高高在上的站在权力链顶端不下来,林稚水便对他施加另一种无形的枷锁, 要是离远了,她?总能有?本事收紧锁链,把他拽回自己的身边。
宁商羽被她?拽着,羊角白色钻石质地的光芒在黑暗里倒映在两人的眼?中,仿佛交叠在了一起,他又?像是顺着那看不见的链子,逐渐愈发靠近,暴露出来的性感喉结一直在滚动,“善善,想做什么都可以么?”
“对!”
“都可以?”他盯着她?,问话变得慢条斯理?。
“嗯,我会对你百依百顺。”林稚水略仰着尖尖下巴,将?彼此的距离又?拉近,又?慢慢的,将?把他视为栖息地的修长手掌牵起,放在心口,用鼻尖软软的蹭着他高挺鼻梁:“今晚,允许你为所?欲为。”
浓稠的夜色下流动的水,有?什么清澈透明的液体正沿着地面蔓延流淌到了湖泊,继而滋养了那片鎏金色的落羽杉。
近三点钟后。
林稚水回到了主卧的黑丝绒大床上,滴滴答答的,从外面被抱回来,随便套了件宁商羽的衬衫就侧躺在了蓬松清爽被子里,料子半透露出的肩胛骨轮廓还在微微地发颤,膝下一片闷热。
宁商羽惯有?的强势姿态笼罩着她?,筋骨匀长的手掌放在腰侧,很有?安全感,力道却很大。
而这只手,进去过,林稚水心脏缩成一团,脸颊贴着枕头,声?音很轻又?细碎:“不准了!”
“这样?不会怀孕。”宁商羽胸膛上除了闪烁的细链在分明的肌肉线条摇晃外,还添了几道鲜红的指甲痕迹,仿若林稚水额外赠予的礼物,嗓音透着许些沉哑道:“只是礼貌接触一下。”
不能再礼貌了。林稚水下意识抬起手,像是最后一刻的挣扎,柔润指节勾扯到了近在咫尺的精致小链子,没什么力气?似的象征性拽了下,就晃晃悠悠地睡着了。
宁商羽哪怕试了新药剂,体力依旧是很旺盛,到了后半夜,主卧灯光未熄,他洗了一场冷水澡,又?重新回到了床畔。
林稚水在熟睡状态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把自己深藏在了被子里,陡地,被扯下,逐渐露出脸颊和脖颈,太脆弱缘故,被打湿的几个小时后,肌肤薄到浮现的玫瑰色一直褪不去,比眼?尾那两颗痣还要靡艳。
宁商羽低垂的琥珀眼?底带着很强烈的占有?想法,却又?恢复了神色淡漠状态,去观赏着近在咫尺躺在床上……
这一抹具有?圣洁美好特性的纯白被污染上了浓重的欲色。
*
天?光微亮。
裴观若从深城老宅的侧门进去,还未等?到小阁楼去寻母亲,就被通宵未眠的裴以稀居高临下的站在阳台上给叫住。
“宁商羽生日,你不好好扮演个温柔小意的解语花把他从林稚水身边抢走,又?跑回来做什么?”
裴观若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
直到一杯茶,从天?而降地摔在高跟鞋尖的鹅卵石上,四溅的滚热茶水有?几滴,直接浸进脚踝,皮肤也被灼得烫红起来。
裴观若止步,没有表情地看向阳台的方向。
裴以稀不知哪来的病犯,最近迷恋上了穿各色旗袍,一身墨蓝色金线刺绣,衬得她?清秀的脸更寡淡无味了,压根镇不住这种华美古典味。
她正漫不经心的抚摸着精致的盘扣,继而,又?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指环,说:“裴观若,你是哑巴了么,不懂回话?”
裴观若似平常挺直纤细的脊背,在这个家,脊背一旦弯曲下去,就会被立刻打断,再也别想复原,她回道:“凌晨已过,我和他春宵一度完了,为什么不能回来?”
“真度完了春宵?”裴以稀盯着她?全身上下瞧了好几眼?,突然低低地冷笑:“你真失败,怎么不学学你那风尘女的妈,以前她?当解语花不知耻勾父亲流连床上时的手段可比你现在强多了。”
“如果这是父亲的意思,对我价值体现出的作用仅限于在床上,我是可以多留人片刻。”裴观若说得平静:“但你好像还搞不清楚啊,我的价值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