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徽诏这是准备将宁商羽满身满骨的权与欲……暂时离线制。
没有资格的宁惟羽陪宁商羽打完拳击后,便识趣告退。
而今晚,发完查岗消息的林稚水没有耐心等到?回复,就先蜷缩在温暖的被子里陷入了?熟睡状态。
又许是脑子琢磨裴观若的资料给引发的,一整晚都在莫名做稀奇古怪的混乱梦境。
林稚水梦里的世界周围被白雪覆盖,看不清任何东西,唯一的色彩竟是黑的,待犹如电影镜头一样猛地拉近后,才发现那黑点是只超级大?的巨犬。
之?后,林稚水惊慌失措地提起裙摆就跑,被这个?巨犬疯了?似的追赶,而她像是死循环似的被无数个?梦境交错,逃下一个?又一个?的环旋楼梯……
直到?即将被黑色巨犬獠牙咬住时,心脏骤然?停跳瞬间,梦境毫无预兆地碎了?。
雪白的亮光散去,无数碎片在黑暗中?凝成了?一张俊美又熟悉的脸孔。
林稚水睁大?了?微微迷惘的琉璃眼,尚未察觉自身已经惊醒过来,在主卧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屏住呼吸紧盯着宁商羽,好似害怕又是个?梦境。
“善善。”宁商羽俯首靠近,高挺鼻梁旁的侧影被暗光衬得尤为陡峭锋利,叫唤她小名,又抬指,拂去她浮在洁白额际的薄汗:“怎么了??”
被他指腹一触,就跟自动触及到?了?像是洋娃娃上的机关一样。
林稚水肩膀颤巍巍缩了?起来,本?能地想?要躲避开这个?热量,那双琉璃眼还?处于被封住了?视觉状态似的。
不会认人了?。
“你躲什么?”宁商羽耐心低问。
林稚水眼中?透露出小动物般的敏锐警惕情?绪,抿了?抿干燥的唇,突然?带着睡腔问:“你是狗吗?”
宁商羽眉骨弧度生得极精致锋利,皱起时自带压迫感,“你见过哪只狗能开口跟你说话?”
“可能是变异品种。”林稚水表情?空洞,却能跟他对答如流,又觉得在黑暗里没什么安全感似的,用力?扯被子包裹住自己,甚至潜意识里害怕宁商羽可能下一秒就要倏地变身了?。
她呼吸顿了?顿,企图讲道理?:“能不能别追我了?,我逃的好累。”
“……”
“或者是少吠我两声,轻轻的也?行,我姐姐说,我年幼起心脏承受能力?不太行,出门如果遇到?恶犬就要谨记着躲远点。”
“……”
“我有点害怕狗,特别是黑色的。”林稚水表情?柔柔弱弱的盯着披着宁商羽脸的恶犬,提出个?小小要求:“你把西装外套脱了?好不好,求求了?。”
考虑片刻,宁商羽抬手不疾不徐地解开那枚宝石纽扣。
下一秒,林稚水毫无预兆地抓起枕头朝他砸,声音恼火:“你还?说你不是狗!”
“不是狗你为什么要听我的话,脱掉这个?黑色的西装外套?”
一时间,这番有理?有据的质问,反倒是让宁商羽修长指骨僵了?僵,枕头这点力?度,跟在拳台上激烈的搏斗相比不值一提。
不过此刻林稚水都坚定以为还?在梦境里了?,也?不忘耍心眼子,试探完眼前“宁商羽”的真面目后,就往床下跑。
她又要去找楼梯逃命……
宁商羽这回温柔尽失,手臂轻而易举地将跳床的人横空拦截,借着体型悬殊的优势,把人压制住,恶劣地捏起了?她下巴:“林稚水,抓到?你了?。”
林稚水直接倒吸了?一口气,僵硬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没招了?。
她睫毛尖儿?微微颤动,不敢去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这只狗太能伪装了?。
连这种细节都没放过,太像宁商羽了?!
随着宁商羽近在咫尺注视着她被黑丝绒床单衬得雪白的脸,光是眼神,那股浓稠滚烫的热量便隔着空气一样,通过皮肤表层流淌在她血管里,慢慢地,又弥漫到?了?全身上下。
被噩梦惊吓到?发凉的体温,也?紧接着显出淡粉色的血气。
林稚水热到?想?出汗,感觉后脖黏乎乎的,紧贴着睡袍衣领不太好受,刚要动,便听到?带着戏谑的低沉声音落来:“不害怕了??”
还?是怕的。
林稚水闭着眼睛自暴自弃地想?,又豁出去似的去推开这股热量的根源之?处,指尖无意间隔着衬衫似乎是乱抓到?了?什么,顿了?一瞬,又快速摸索了?起来。
那触感,是宁商羽胸膛上的链条。
锁狮子用的。
她又猛地仰头睁开眼,柔润指节勾着那细链就更不会动了?,不可置信这竟然?不是梦境了?半天,突然?略尴尬了?起来:“宁商羽。”
宁商羽半眯着琥珀眼,也?不回应她。
“我以为我在做梦……”林稚水无从辩驳把他当狗恐惧了?,只能佯作这事已经揭过,细声细气地颤着音说:“梦里,有只巨犬一直在追我,世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没有路,什么都看不清。”
她已经快忘记年幼时当过三年多?小盲人的感受了?,托这个?梦的福,又亲身体验了?一把。
林稚水是真的害怕。
也?因此,此刻莫名显出一种脆弱感,像是找不到?家?的软弱无助孩童。
宁商羽刚被撩起的心火倏地散了?,继而,换了?个?慵懒地坐姿靠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筋骨修长的手掌覆在那片薄背上,让林稚水很安心,主动把脑袋软绵绵的埋在他肩窝处。
比玻璃落地窗外一片夜色漆黑,犹如有骇人的鬼魅若隐若现。
林稚水不敢去看,指尖勾着他衬衫内的链条,仿佛驱使着最强的猛兽狮子保护自己,这样梦里那只黑色恶犬就不敢寻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