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小公子死的蹊跷,更蹊跷的是与他一同身亡的国子监其余二十名学子。

处理这个案子的大理寺少卿不愿透露分毫,据说是影响过大,顾及世家颜面,不便多说。

小公子的丧事延续了十天,祁艳夫人不许别人碰商风的尸身,更不许人将他下葬。还是老爷在她茶水中放了迷药,令她休息,才得以将小公子的棺椁抬出商府大门。

厨子老王从别处听来些小道消息,说是国子监二十余名学子死时皆赤身裸体,清一色的男尸中竟还有一具女尸,女尸身上精斑点点,死前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老王唏嘘不已,也不知祁艳夫人能否度过这一劫难,想她年纪尚好,如果能从丧子之痛中走出,仍旧可以受孕。

老王切着白肉,脑中不禁y硬起祁艳夫人那对硕大无朋的奶子,舔了舔唇角,唇边露出淫邪笑意。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弥生深深望着白清伏,抿了抿唇,终是道:“此去一别,山高水远,怕是难以相见了。”

白清伏掩去眼底波澜,微笑点头:“小师傅走好。”

京都离西域,跨越千山万里,流水迢迢,求取经书之路漫漫,上下求索,蹉跎半生,归来怕已是暮年,说是诀别也不为过。

见弥生眼神悲怆,白清伏伸出手,顺着他雪白袈裟前襟缓缓滑下:“小师傅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女子Xy被丈夫打死的故事。”

弥生怔怔望着她。

白清伏弯了弯唇:“那个女子与我相似。”

弥生张了张口,想起当初白清伏为了诘难自己所说的故事,她说女子的丈夫是天阉,无法行房,女子清清白白,却被风言风语中伤,葬送了性命。

“莫将军他……”弥生讶然,睁大了眼睛。

白清伏微笑,眸中满是寂寥:“我同她一样,每日被流言裹挟,身不由己,几乎动了死的念头。”她伸出手,手腕上是弥生见过许多此的那条白色纹路,匕首留下的旧疤。

弥生握住那只手腕,眼中闪过痛惜。

“被救下来后,我便想,既然你们都那样说我,我便真正做给你们看,不然无端受了那些个气,平白自己委屈。”白清伏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

那些人说她整日与世家子弟宴饮,品行不端,她便真正品行不端给他们看。说她豢养男宠,每晚多要做那不齿之事,她便留下离尤,整日与他厮混。说她不知羞耻,勾引有妇之夫,她便入她们所言,让她们的丈夫拜倒在自己罗裙之下……

如此游戏人间,逍遥快活,不活在流言蜚语里,反而看透了许多事情。

“小白。”弥生唤她,想拥她入怀,被她躲开了。

“此后,你走你的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得道升天,我入油锅地狱,再无瓜葛。”白清伏道,她神色平静,一双拢在长袖中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不!”弥生大声道,第一次强硬的抱住她,让白清伏倚靠在自己胸膛上,“我虽然选择了离开,但我仍旧爱你。我的爱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弭,也不会因分处两地而变质。你我不再能身体交融,但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我会百年如一日的爱你。”

“没有肉欲的爱情么?呵。”白清伏轻叹一声,她没有挣脱,倾听着弥生因为激动而有些剧烈的心跳。

--

第八十五章Teed

弥生将她抱的更紧:“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的身体爱你,我的灵魂亦爱你,至死不渝。”

弥生离开了。

白清伏看着马车拐入官道,渐行渐远,直至连扬起的尘土都看不到。

她没有动,那抹凝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也没有动。

白清伏知道这视线从她走入凉亭起便落到了她身上,但她装作不觉。她与弥生道别,执手相看泪眼,那道视线并没有波澜,只是沉沉的凝望着她,带着千钧的情愫和无法出口的执拗爱怜。

人来到了身边,白清伏听到马蹄走过浅草的簌簌声响。

男人翻身下马,停在她身后。白清伏仍旧没有动,睫毛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家吧。”男人道。

白清伏肩头耸动,身子微微颤抖。男人将她翻转过来,讶然的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和晶莹的泪水。

“小白。”莫言抚摸着她的额头,带着薄茧的大手擦去颊边泪水。

白清伏想起自己用匕首划破手腕躺在浴池中的那日,天地在眼前逐渐暗淡,涣散,融化了色彩。

然而在死一样的静默中,有人踹开了房门,白清伏看到男人惊慌失措的脸。

这个男人发疯般的冲进来,抱起她往外走,口中大吼叫来了医师。

后来,他帮她上药,为她包扎,英俊的眉眼间满是沉痛。

领兵去漠北的前一个夜晚,他对她说:“做你自己,我不会怪你。”

白清伏想笑,也真的笑了,笑着看他转身离去,在将军府门口上马,绝尘而去。他凭什么怪自己?那些风言风语,那些侮辱谩骂,难道不全是因他而起?

白清伏将梳妆台上的珍宝首饰推到地上,与铜镜中的娇艳女子面面相觑,疏忽流下泪水。

她开始任性妄为,跟那些个世家公子厮混,结识了余信芳和容夫人。

莫言回来过一次,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放浪形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白清伏对他拳脚相加,肆意辱骂。当无法忍受时,莫言向皇上请命驻扎边关,长年不归家。

白清伏仍旧在哭,似是把嫁给他后所有的泪水都在此刻发泄了出来。

莫言如同往常一样,静静的,一言不发,等着她哭完。

“回家吧。”男人道。

白清伏扯了扯唇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莫言,你爱我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