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商家 老爷子了笑 4397 字 4个月前

“小蕊在丘家当大少奶奶,也不见得比我做得多,你没看则刚刚刚那样,说我们在支使她呢!”

“小蕊,身体不好吗?”梓萼一惊,忙看向梓蕊的小腹。

梓蕊头都没抬,专心的炒菜,很肯定的摇摇头:“我很好。”

梓萼看看则刚,则刚也面无表情,想了一下,“小蕊,过几天陪我去做次全检吧!小华也去,快结婚了,做次检查很必要。”

“我没事。”梓蕊还是闷闷的说道,她把菜从锅里盛起来,擦净盘沿放到托盘中,递给了梓华,马上开始炒第二盘。梓萼看她的表情,暗暗地多了一个心眼,不再问什么了。菜上齐了,云浮抱着秋儿正好回来,大家坐齐在大桌上,老爷子看来兴致很高。

“则刚你也倒一杯。”

“我还要开车。”

“又想蒙我,三儿也有车本,难不成你的车她不能开?”老爷子不傻,“醉了也没事,三儿的房间还在,我跟亲家母说去。”

“李兄,看到没我们老爷子就偏心我,来,我敬伯父伯母一杯。”则刚站起来,双手对李父举起,并一饮而尽。梓蕊只当没看见,逗着秋儿玩,并从梓萼手中接过汤匙自己喂她。梓萼眼中忧虑更深,如果那个孩子没小产,现在应该出生了,如果他们有个孩子,也许……也许就没那么容易被干扰了。她看了看云浮,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能看出点什么。

云浮在看则刚,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喝了几杯了,这种高度酒,则刚是从来也不会碰的,他忙给他挟了一些菜,笑道:“吃点菜,空着肚子这么灌,爸会心疼的。”

“就是,让你喝,可没让你这么喝!”老爷子骂道,对李父说道:“小女婿,什么好,就是嘴巴甜,说我喜欢他也真是没错,李帆,讨我喜欢没什么别的,多说话!”

“那完了,爸爸,你不是不知道他话少。”梓华给未来的公婆边挟菜,边嗔怪道。

“你话多啊!亲家,我这个大姑爷和老大两口子话少,可是孙女儿话多;老二话多,李帆就话少;我们三儿根本就是没嘴的葫芦,却让她找了这么个口甜舌滑的家伙,可见就是缘分。”

“是!”李父点头陪笑,看来李帆像父亲,也都没什么话,李母平时在家话多,可是到了这儿似乎也没法说话了。

一顿饭总算是吃完了,李父和李母跟逃似的离开了商家,梓萼摇摇头,看着父亲:“应该约在外面见的,多不自在。”

“总不能把女儿嫁过去,一辈子也不再打照面吧?倒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梓萼点点头,看看面红耳赤的则刚,想想:“小蕊,给你婆婆打个电话,今晚住下吧。”

“姐夫帮我扶他上车就行。”梓蕊结婚后还没在娘家留过宿,倒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个。

“留下吧!晚上让你姐夫可以帮你照顾下,万一他吐了,你一个人怎么办?”梓萼白了梓蕊一眼,梓蕊没做声,她和云浮一起把则刚扶回了自己房里。那幅《樱花女孩》就挂在房间里,梓蕊看到别过头去。扶则刚躺下,云浮要扶他去冲个澡,他知道商家的女儿都爱干净,如果这样他是上不了床的,可梓蕊摇摇头,让他躺下,去卫生间里拿了个脸盆放在床下,准备着。云浮不禁微笑了一下,退了出去。回到房间,梓萼在发呆,看他进来,忙问道。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不对劲,小蕊感觉不对。”梓萼说不清,可是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本来也觉得不对的,可是小蕊怕则刚辛苦,也没让他洗澡,直接就那么让他到床上去躺着,又怕晚上则刚吐,拿了脸盆放在床下,她可比你细心也宽容得多。”

“你又没喝醉过,我怎么会这些?这么说则刚常常醉了?会这样吗?”

“你想太多了。睡吧!”云浮笑了起来。

梓蕊没睡,则刚睡得像个孩子,她不禁想起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情景也是他在睡觉,他在自己的地板上睡着了,多久了,真的快一年了,短短的一年,由刚刚相识到现在夫妇,由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到曾经共有过一个孩子,到一起失去,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个婚姻里还剩下什么了。

半夜,则刚吐了,梓蕊给他擦干净,又让她漱了口,才去清理。她也有洁痴,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这么伺候一个醉鬼,清理完了,回到房间,则刚半睁着眼,似乎吐完了,他也清醒了。他的眼睛盯着那幅画,她看了一眼,轻轻的取下了那幅画,背对着靠在了墙边。

“不早了,快点睡吧。”她躺到了他的身边。

“我是不是太小器?只是一幅画而已。”他搂住她的肩。梓蕊想了一下。

“我也不能面对,可无从回避。”她闭上了眼睛。

“你还是不能忘记他吗?”

“丘先生,我从没想过要忘记华清。对不起,如果你觉得这个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也没办法,为什么不拿出你娶我时的自信,为什么不能像那时那样平静的面对,是你说的,我和他一奶同胞,我们应该比一般的朋友更亲近。难不成你的心上就没有这样一个让你真心相待的异性友人吗?”

“别跟我强词夺理,你明知道你在偷换概念,我有真心相待的异性友人,可是不是爱人。我不会在她和你之间选择、摇摆,永远不会因为她而来伤害你。她也不会像你的华清那样入侵我们的生活,甚至送上这幅画来永远的霸占住你人生的一部分。”他没发脾气,他只是静静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说得很平静,这似乎是他埋在心里好久的话了,借着点酒力,他轻轻的吐出。

梓蕊没法回答,好一会儿:“他想拔了你心里的刺,他想我恨他,想跟我画个完整的句号,他没有什么感情的经验,他以为他是为了我们好,其实他做错了事。你这么聪明,你不会不知道,不理解他的用心,拿出你的风度,你说过,你要喜欢我一辈子的,把我捧在手心里喜欢,我们这样你不觉得痛苦吗?”

“你还真是小公主,你视别人为你的付出为理所当然,你处处的要我包容,要我忍耐,要我拿出风度,三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没怪过华清,你相不相信?是啊,他的用心我怎么会体会不到,他做的一切都是想为你好,为我们婚姻好,把画送给你是为了与过去决别,甚至于放逐了自己,躲到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去,让你安心的做丘太太,保全你的‘幸福’。一个用了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不体谅?我在气你,摸一下你的心。”他背过了身去,这还是他们婚后他第一次背对着梓蕊。

梓蕊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在婚姻之中产生了恐惧,背离是这个意思吗?从此他们恩情不在?只要维持一个婚姻的假象吗?她不要,她很确定自己不要,这个婚姻是自己选的,她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或者说,她不要则刚的背离。她从背后抱住了则刚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好一会儿:“我刚刚在想我第一次认真的看你就是你睡着的样子。在这个房间,你睡在地板上,还有轻轻的鼾声。醒了,手脚都麻了,如果是我会静静的躺着,等血液通畅了再说,可你没有,你使劲的甩手,动脚,麻得吡牙咧嘴,可是还是坚持动一动。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态度,无论什么事,你都要面对,你要克服。而我会等待,让时间来消化。可是这一次,你没有,你不想面对,也不想再克服,你在等待,其实你在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你不想让我离开,不想失去我们的婚姻,你怕生气,怕说出伤人伤已的话,让一切不能挽回。半年前你这么处理,我感激你。因为像你说的那时的我们都不冷静,真的做了什么伤人伤已的事而不自知,怕自己会后悔莫及。可是到了今天,你还想这么处理吗?”

“因为不想这么处理才跟你说这些,‘处理’,‘问题’,三小姐,你能不能用点有点感情的词语?”他回过身子怒视着梓蕊,“你想把我们的婚姻‘处理’成什么样?要不要找个婚姻专家来‘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想要这个婚姻!”梓蕊清晰的看着着则刚,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胸前,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证明自己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她想想:“我也想要你,我不要你背离我,背离我们的婚姻。至于说华清,我请求你,回到我们新婚时的宽容,有一度我真的忘记了华清,即使在他伤后,因为你的宠爱,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你越宽容,我对华清的感情越淡,你明白吗?那天我真的生气,为什么生气我自己都忘记了,现在我也不气华清,也不气你,可是我很无助,我不知道怎么挽回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回到过去。则刚,结婚时,你蒙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不信我吗?’我信,因为信,我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你,你让我逃走,你告诉我,我的背后有个小门,你说你不怪我。可是我看都没看那扇门,因为我很肯定,我要嫁给你。”她轻轻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到则刚的左手里与他十指相扣:“我记得爸爸说的,这个手是要牵一辈子的!”

则刚把梓蕊拉进了怀中,使劲吻着她的唇瓣,梓蕊也回吻着他,梓蕊第一次主动的向天要回了自己的幸福,她如自己说的,她喜欢等待,让时间来消化。也让时间来证明,她不会主动的去面对什么,更不会去争取什么,她都是等着别人来争取她,等着她自己在做选择,第一次,她主动的伸出手来去摘她想要的,她为自己充满了感动,也为则刚而感动,因为则刚包容着她,到此时此刻也没真的说出过一句伤人伤已的话来让这个婚姻无法挽回。

则刚似乎要把所有的力气都揉入梓蕊的体内,他喃喃的叫着‘丘太太’三个字,似乎想把这半年没叫出口的‘丘太太’一次叫个够。梓蕊也由了他,她好像从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则刚的爱,完全的沉浸在则刚如火般的热情中,直到他精疲力竭埋首于自己怀中沉沉睡去。梓蕊轻轻揉着则刚硬硬的短发,微笑起来。

早上梓蕊和则刚下楼时,发现大厅里坐满了人,包括公婆还有李帆也在,大家都面色凝重,而茶几上全是报纸,梓蕊看看则刚,“我又上报了吗?这次为什么?”

“云浮,你快送秋儿去上学。”梓萼如梦初醒,对云浮叫道,云浮忙去餐厅那边抱起了正在吃早餐的秋儿,跑了出去,梓萼看秋儿不在了,收起了报纸,“伯父,伯母,这件事,我会调查,如果是真的……我想丘家不让离婚的规矩可以改了。”

“查什么?明摆的事……”

“老二!”老爷子喝道,看看梓蕊和则刚那牵在一起的手,想了一下:“则刚,我有话问你,跟我来书房。”

梓蕊看看大家的反应,松开了则刚的手,走到茶几边,从大姐的手中抽出了报纸。一整版则刚与另一个女子的照片,而最显眼的一张是则刚陪着那位女子从医院妇产科出来,而旁边一张是化验单,确切的说是一张验孕单。梓蕊突然觉得很恶心,为昨晚的一切而感到恶心。她捂住嘴冲进最近的厨房干呕起来。淑惠跳了起来,“小蕊,你……”

“我没怀孕,只是觉得太恶心。”梓蕊用冷水漱漱口,并用冷水拍拍脸,撕了两张面纸擦擦脸上的水珠。过了会,她走出了厨房。

“爸妈,我二姐要结婚了,我想留下帮几天忙,可以吗?”

“当然,好好休息休息几天。”丘进叹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看老爷子,想了一下:“丘家不让离婚是为了保证正妻的地位和权利,我对则刚和小蕊说过,牵手是一辈子的事,要懂得珍惜。而小蕊是丘家唯一的儿媳妇,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是丘家的孩子。”

“爸!”梓蕊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说了,大姐说得没错,一切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不想说伤人伤已的话。丘先生,你要给我解释吗?”

则刚看了看报纸,想了一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