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焱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楼,他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对方开口叫自己的时候,他成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差点原地蹦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郁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在做饭?”
“啊,”樊焱摇摇头,“才三点多,也太早了吧。我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下晚饭要用的肉,估计腌两个小时吧。”他还给郁书剧透了一下:“今晚做红煨羊肉哦。”
然后他说起了来找郁书的正事:“是这样,你之前不是想要在院子里放个秋千吗?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样式,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我可以自己做。”
郁书愣了愣,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想要秋千这样的话,但樊焱没有注意到他的愣怔,继续说下去:“后院我也看了一下,摆个烧烤架绰绰有余,平时的话收在储物间里就行。烧烤架我买好了,到时候再买一套室外桌椅?哦对,还有宠物的问题,看你到底想养猫还是狗吧,窝什么的我也可以直接做。”虽然他觉得现在养宠物还有点为时尚早,毕竟扑扑他俩还没养明白呢,但如果老婆想要的话,那当然是给老婆养啦。
许锐臣说,从现在开始他要尽量避免让郁书独处,用各种各样的新的尝试塞满他的生活,所以樊焱决定,就从家这个空间开始改变。长﹔腿老?﹀阿?︿姨?整】?理?
而郁书这才终于想起来,这些话都是他曾经在孕期记录的视频里提到过一嘴的。
樊焱不仅很认真地记了下来,还想要付诸于行动。
……这个小他五岁的、被迫早早成为了父亲的大男孩,正在努力规划属于他们的未来。
意识到这一点,郁书的心又浮了起来。
但这一次不是被焦虑攥起来,而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意,而变得轻飘飘的。
【作家想说的话:】
回收一点开篇的伏笔。
素了两章,下章要放点荤菜咯!
54 “老公,操一操我吧?”(蛋:强制吞精
那一顿晚饭的氛围是史无前例的温馨与甜蜜,不过在樊焱的计划中,以后的每一天都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庭院改造计划最终在郁书的劝说下暂时搁浅。现在扑扑还太小,秋千用不上,宠物也没有余力去养。至于烧烤架,既然已经下单了,那就先放储物室里,等哪天要是腾出空来,可以请顾千彦和研究小组的大家来聚个餐。
郁书在家修养(或者说是居家办公)的这几天,最开心的应该是樊扑扑。小朋友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这几天一睁眼就能看到最喜欢的爹爹,好开心哦!
哪怕郁书在家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戴着眼镜读文献。
这也导致这几天樊焱无心上课,归心似箭,哪怕中午只有一小时的午休也要赶回家吃个饭,并且不允许郁书下厨房。为了节省一点时间,他每天早上都比平时起早半小时,把中午的食材全部处理好,回家只需要下锅炒一下就行。郁书让他不用这么麻烦,而他却乐在其中。
亲手把老婆喂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会给他带来难以形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为了赶路,樊焱在周末的时候就火速购入了属于自己的车。本来他还想挑一挑颜色和性能,没想到事出紧急,他直接去店里提了现车就走,付款速度惊人,连销售都没有反应过来。
顾千彦听闻之后,同样拿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在去医院探望郁书的时候,顺便给樊焱捎了个小礼物放在新车上的香氛,金色飞贼款,樊焱在国内开的那辆车上的也是他送的。
总而言之,郁书发了一场鸡飞狗跳的烧之后,他们的生活反而加速步入了一个家庭应有的节奏。
在某个夜晚,樊焱也终于第一次和郁书提起了给扑扑取名的问题。
“嗯……我是真的不太会取名字。”郁书有些苦恼。在扑扑出生前他就思考过,大脑确实一片空白,看他给自己取的名字就知道了,简简单单一个“书”字,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他捏了捏儿子柔嫩的小脸,将这个麻烦彻底外包给樊焱:“你来想嘛。”
他不惜用上了这种撒娇的语气,看的出来对于取名字是真的无能为力。
他甚至承诺,无论樊焱最后取了什么名字,他都不会有意见。
目前还在一边傻笑一边流口水的樊扑扑并不知道,在他爸冥思苦想了一个月后,他会获得樊疏言这个乍看之下没有问题,仔细一想有点敷衍的名字。
并且极具讽刺意味的是,疏言小朋友长大之后成了一个小话唠,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名字。
在名字这个议题之后,他们下一个讨论的内容就是身份问题。
“我?”郁书有些惊讶地看着樊焱,“我拿的不是学生签证呀,是工作签证。学校这边会帮我交满五年的养老保险,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五年之后我就可以拿到永居啦。”
而扑扑直接跟着他实现无痛绿卡。
所以,这个家里只有我是局外人。还在拿学生签证的樊焱悲伤地想。等等,我该不会要靠和郁书结婚来拿绿卡吧?!
樊焱,21岁,距离本科毕业还有两年,为了工作签证决定从现在开始留意所有的实习和工作招聘。
至于结婚的事情……
郁书果然一点没提,看样子确实不太在意。至少在其中一方拿到合法身份之前,他们两个都只能维持同居的状态,好在,这个国家同居的恋人也可以共同抚养孩子,同时,这里有相当多的同性情侣,其中不乏有孩子的家庭,所以在这里,他们并不会显得多么特殊,也没有什么需要刻意去遮掩的。
毕竟他们不说,谁会知道扑扑是他们两个亲生的呢?
讨论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
生病之前,他们睡觉的时间不固定,一般九点先把孩子哄了,两个人还会忙一忙学业上的事儿,之后洗个澡,做个爱,再洗个澡,还要收拾床铺,等躺床上准备入睡,怎么也要过零点。
而这几天他俩全面进入养老模式,等扑扑睡着了樊焱就开始哄郁书睡。奈何周末在医院里几乎是躺了两天,郁书一开始怎么也睡不着,樊焱又不许他做别的,只能在黑暗中瞪着天花板,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点睡着的。
郁书的体质真的差了很多,以前他一年到头可能也就病一两次,最多不过拖个三五天肯定好全了。这一次拖拖拉拉,到了第十天他浓重的鼻音才彻底消失,可能真的像许锐臣说的,是因为他之前那次小感冒就没好全。
结果郁书才刚加入课题组工作一周,就被迫休了一周的病假。并且在他回归工作之后,背所有组员监视着朝九晚五,到点必须走人,他们要亲自把郁书交到樊焱手上才算安心。
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被迫摆烂,郁书试图抛弃多年来养成的内卷陋习,只不过不太成功,他回家之后还是会在电脑前坐到九点。
不过这几天樊焱看他已经没那么紧了,虽然还是会早早上床,但睡不着的话也没关系,两个人可以盖棉被纯聊天,聊到十一点左右,多少会有点困意。
这两天樊焱上课都更有精神了,他觉得调整作息不失为一件好事。
今天本来也应该这样。聊完正事之后,尽管还不困,但樊焱习惯性地伸出手慢而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郁书的背,和哄扑扑简直没有什么两样,就差嘴里哼儿歌了。最开始郁书对这种极为幼稚的哄睡行为有些抵触,但樊焱表现得温柔而强势,给予他难得无梦的恬静安眠,于是他也就默许了。
可是今天,郁书的双眼在黑暗中愈发清亮,他按住了樊焱拍着自己的背的手,轻轻一推,让那温热的手掌停留在自己的腰窝上。而他趁这时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挨在樊焱的胸前,手指一下一下地顺时针画着圈,暗示意味十足。
或许也不是暗示了,因为他低着声音开口道:“我已经彻底好啦……”
他仰起脸,在樊焱下巴上亲了一下,又觉得不够似的,伸出舌头猫儿那般舔了舔,整个人乖顺无比地依偎在他怀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直白放浪的:“老公,操一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