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采薇瞥他一眼,淡淡地说:“方琢之,你什么时候开始客气起来了。”
刚才那个期许的表情凝固在方琢之脸上,他从未见过夏采薇这样说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尽管如此,他仍然很高兴:“我马上就好。”说完冲进浴室。
方琢之出来时夏采薇正靠在床头随意翻着一本书,她的脸色仍然很苍白,像薄胎瓶似的。方琢之在她身旁躺下,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中,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顶:“小薇,等你稍好一点我们就尽快回去。”
“唔,是不是你有事要赶回去。没关系,你先回去好了。”
“不是,再说,我怎么可能留下你,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方琢之双手抱紧她,在她耳边叹息。他见夏采薇轻锁眉头,仿佛不大舒服的样子,赶紧松开了些:“不舒服吗?是不是抱得太紧了?”
夏采薇摇头,仍然皱着眉,手移向胸口:“这里,好难过。”
方琢之脸色凝重:“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了。”说着伸手去解她的衣扣。
夏采薇挥开他的手:“不是伤口,是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好像它想哭一样。”
方琢之一颗心凉浸浸的,即使她忘了他,心里还是留下了影子。他满不在乎地笑道:“那里受伤了,当然会不一样些。说什么‘想哭一样’,莫名其妙。好了,不说了,快睡吧。”
方琢之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过,半梦半醒之间他会把手伸到旁边,知道她还在,满意地继续睡去。
第二天,夏采薇说想画画,方琢之让人将画架支在窗旁,坐在一旁看她涂涂抹抹。“小薇,在画什么?”
“夕阳。”
方琢之赞许道:“色彩用得很好。”
夏采薇扭头看向他,温馨地一笑:“你以前不就这样说过。”突然,她的笑凝固在脸上,喃喃道:“好像不是你说的,是谁呢?是你说过吗?”她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方琢之抱住她:“是我,是我说的,小薇,别想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夏采薇见他这样,安慰道:“好了,我不想。你别担心。”
花园中传来一阵嘈杂声,方琢之皱眉,心说,谁敢在下面吵闹。夏采薇丝毫不为所动地继续画着。有人轻叩着门,方琢之走过去,一个下属轻声说着什么。方琢之沉下脸,眼中寒光闪过,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了。”他回到夏采薇身旁:“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夏采薇唔了一声,专注地看着画布。
方琢之来到花园,他的手下正和一群人对峙着,一个男子仿若在自己家中一般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方琢之冷冷道:“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脸上满是不在乎的笑:“你不会以为这铁门和围墙真的能挡住我吧。听说小美人醒了,我来看看她。”
方琢之冷笑一声,坐下来:“你以为你见得到她。”
那人笑:“没关系,有点挑战我会更兴奋。”他挥挥手,原本对峙着的手下又动起来。他们俩人就这样坐着,仿佛周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个声音响起:“这是在做什么?”声音虽小,方琢之却听见了。他扭过头,见夏采薇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赶紧挥挥手止住手下,那人也让手下停住。方琢之快步走过去,柔声道:“你怎么出来了,回去吧。”
“太吵了。”
“我马上把他们赶走。”
那人扬声道:“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夏采薇小声问方琢之:“是吗?”
方琢之点头:“小薇,他不是好人,别理他。”
夏采薇轻笑:“什么叫不是好人。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我不能给。”
“他不肯走是不是,要怎样才肯走。”
“我来处理。”
夏采薇点点头,转身要离去。
那人又道:“我特地来见你,你怎么能走,你不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夏采薇停下脚步,询问地看向方琢之。方琢之笑道:“别理他。”
夏采薇越过方琢之,快步走过去,淡然问道:“见我做什么。”
那人目光不停地在她脸上逡巡,见她面现不豫,收回目光笑道:“看看你康复了没有。宋凯文。”他伸出手。
方琢之拉住夏采薇双手,不让她与他握手,宋凯文痞痞地一笑,收回。夏采薇问道:“你知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
方琢之打断她:“小薇,外面太热了,我们进去吧。”他用眼神警告宋凯文让他什么都别说。
夏采薇点头,向里走去。
方琢之与宋凯文落后一步,方琢之压低声音说:“她出了车祸,有些事不记得了,尤其是那个人。”
宋凯文嘲笑道:“你做的!?忘了那个人,这样她就会回到你身边。”
方琢之目光凌厉地在他脸上一扫,冷笑道:“她想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她那么聪明,你以为她不会联想到你做了什么。她的性子我想你也知道些。”
宋凯文耸耸肩,不再继续。
他带走了她的热情
宋凯文那天绝早正和人在Y国家公园谈生意,那天的事情比较麻烦,拖的时间长了些。等将要结束时,天色已渐明,他们正打算走时手下过来报告:“一辆车正往这里来。”
“唔,老规矩。”
不多会儿,手下过来冲他一点头。他走到林子边缘,又有人来汇报说:“来了个女的。”他不耐:“望远镜。”
宋凯文从望远镜中看去,见一个女孩骑着车飞速而来,跳下车,将它扔到一旁,冲到地上的男子旁。他赞许道:“唔,身材不错。”那女孩抬起头四顾,他吹了声口哨:“哇噢,美人,绝色。”都哭成这样了还是那么美。
他在这头欣赏着那女孩的一举一动,不停赞叹着。突然那女孩站起来,捡起一块什么,回到那男子身旁,原来是块玻璃。电光火石间,那女孩已将玻璃刺入心口。宋凯文一惊,望远镜掉在地上。他快步跑过去,扶起她,那块玻璃深深地插在她胸口,他大叫可惜。他伸手探了探,感到她微弱的脉搏,大声叫道:“把车开过来,蠢材。”
宋凯文飞车将那女孩送到医院,总算救回来了,他松一口气:这样死掉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儿。
那个女孩一直不醒,医生说是她自己不想醒。宋凯文不耐烦起来,叫手下去查一下她。拿到报告后,他若有所思,原来是他,哼,方家的人,唔,有点棘手。宋凯文让人通知方琢之,他希望他能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