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是矮床,离地三十公分左右。梁晓常年跑代购,在全嘉也是青岛深圳两头跑,有风湿病,在地上铺上三层被褥。
陈鼎之睡觉喜滚来滚去,小?时候经常挂在董只只身上。
睡得迷迷糊糊,他?嗅到一股柚子味的沐浴露芬芳,寻着味道翻过去,掉在梁晓身边的被褥上。
被褥铺得厚,没伤着,还略微反弹了一下。
练习生生活枯燥,陈鼎之许久没见到姐姐,下意识地搂住梁晓,口中喃喃:“鼎之听?姐姐的话,一定好好练习,等我出?道,给你买大房子,小?汽车。”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头往梁晓怀里钻。
梁晓感觉身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吓一跳,差点用膝盖把他?顶废。
黑寂里,她摸了摸男子的头,卷毛头,是鼎之。
董只只经?常跟她讲起鼎之小?时候的事,说他?粘人,睡觉老爱往她身上蹭。
那时梁晓取笑她:“那不挺好,省得到处打猎,家里有个现成的。”
董只只扑在她身上,挠咯吱窝:“你想?什么呢?他?是我弟,这也下得去手?你想?男人想?疯了吧?是你,你敢动?”
梁晓没有家人,早把鼎之当亲弟弟:“我当然也下不去手,拐走闺蜜弟弟,我还算是人吗?”
应该是鼎之把她当成董只只,梁晓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半,这时候把他?弄醒,不太好。
梁晓把他?当成弟弟,没旁的想?法,他?要搂,就让他?搂。
陈鼎之身世凄苦,幼年父母双亡,与梁晓同病相怜,心中缺爱,她懂得这份感受,便安然睡去。
她毫无戒备,因为?陈鼎之两只手很老实,就只是勾住她的脖子,脑袋枕在肩头,无半分逾越。
陈鼎之被柚子味沐浴露味道所吸引,这是超市里大路货,每个月底,固定临期买一送一,董只只用不完,分梁晓一瓶。
这些年用下来习惯,两人都用这个牌子。
陈鼎之对姐姐再?熟悉不过,身上有股奶香,很好闻。
抱着的这个人虽然也有这种味道,但不浓郁,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儿。
两个弟弟反对董只只抽烟,尽管反对无效,董只只识趣,睡前刷牙。
梁晓不同,独自居住,刷完牙有时还会抽。
这点鼎之是知?道的。
她接触的女性,数来数去就三个,董只只、梁晓、胡秀莲。
身上有烟草香的,只有梁晓。
意识朦胧的陈鼎之,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躺在梁晓姐姐的怀里,喜欢梁晓姐姐这件事,自从?董只只有所察觉,陈鼎之将其?掩埋在心底,是他?的小?秘密。
家里没男款睡衣,梁晓自己睡衣借给陈鼎之穿,藏青色,超薄绵柔,短款,没那么娘。
就是有点小?,穿着吊□□,有点不舒服。
只是小?住一晚,陈鼎之不讲究,反而欢心,因为?他?穿着梁晓姐姐的睡衣,感觉自己受到重?视,没再?给他?穿童装。
梁晓家里有男款童装,以前给鼎之买的。
她本来习惯性想?拿童装,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男人,已经?从?小?不点,长成大家伙,铁定穿不下,才拿出?自己睡衣。
做着美梦的陈鼎之,在梁晓大腿上蹭,倒不是说他?心思?有多坏,像他?哥哥那样?,一门心思?逮机会,揩董只只的油。
陈鼎之非常尊重?梁晓,没有她点头,绝不冒犯。
他?就是单纯觉得裤子太短,绷得不舒服。
抱住姐姐,心里念着梁晓姐姐,陈鼎之有种错乱感。
青春期的少年,对生理知?识一知?半解,何况他?是个练习生,天天唱唱跳跳,荷尔蒙不逊于专业运动员,一时没忍住,惺忪间?流露出?来。
一家公司只能有一条咸鱼,不能再?多,梁晓平时工作忙,玩了一天,在陈鼎之的怂恿下,跳楼机、海盗船、摩天飞轮玩了个遍,回家安顿好他?,倒头就睡,全然无感。
等梁晓发现,是第?二天上午,陈鼎之仍在熟睡。
她感到大腿上湿哒哒、凉飕飕、黏乎乎,掰开陈鼎之手臂,低头瞅见陈鼎之裆里湿成一片。
经?验老道的梁晓,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小?娃子,大概没接触过姐姐以外的女性,一时没忍住,遗.精了。
她翻身推鼎之时,身子稍稍侧了侧,感觉在往里淌,顺手抽了几张纸巾,伸进去擦。
能和惺惺念念的梁晓姐姐一起出?去玩,陈鼎之昨天很开心,睡得正香,被莫名?推搡一把,搅了美梦,心有不甘地睁眼。
陈鼎之看到梁晓的擦拭动作,纸巾上的粘稠,再?低头看自己裤子上的迹渍,瞬间?明白过来,跪在梁晓面?前,把头埋进被褥,拼命磕头:“对不起,梁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
他?羞涩,说不下去。
见他?这副青涩的样?儿,梁晓仰头爽朗大笑:“好啦!没什么的,梁晓姐姐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没给你准备合身的睡衣。我去楼下超市,给你买内裤,换上洗了澡再?走,要不然被你姐发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陈鼎之鼓着腮,羞红脸,噢了一声,心中万分懊恼,怎么可以这样?对梁晓姐姐,真是太糟糕,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梁晓不光买内裤,还给鼎之选了一套卡通睡衣,小?兔子图案的。
在她心里,陈鼎之永远是那只乖巧的小?兔子,温顺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