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墓地?聊了会近况,主要是祖孙三人在聊,虽然陈九堂对董只只态度有所缓和,但他只顾着和陈嘉弼说话,问他毕业,愿不愿意去中宏上班,不必顾忌陈广海,做儿子的,多少会给老父亲一点脸面。

身体大不如前,脑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好使。

董只只与陈嘉弼心里都明白,这是要拿他当枪使,来对付陈广海。

那日?在香港的晚宴,陈广海戒备心重?。对董只只一介女流都咄咄逼人,更莫论陈家男丁。

幸好陈九堂不知陈嘉弼并非他的亲孙子,否则鼎之要遭殃。

董只只向陈嘉弼使眼色,对方心领神会,蹲在身前,抚摸血管突兀的手背:“爷爷,我现在最大任务是好好念书,这事等?毕业再说,没学好本事,在公司丢的是陈家脸面。”

陈九堂的身体变化,让陈嘉弼始料未及,不忍拒绝,采用拖延战术。

回酒店路上,路过梵克雅宝专卖店,董只只往橱窗多张望几眼。

陈鼎之眨眨眼:“姐,你喜欢四叶草。等?我赚了钱,给你买。”

董只只哼哼两声,指尖点他脑门,搀起他的手离开:“你钱没赚到,口?气不小?,等?你今后赚了钱,记得孝敬姐姐。”

“好嘞!一句话的事。”鼎之蹦蹦跳跳牵着姐姐,往前走?。

他还是觉得房子比较重?要,其次是车子,等?有了闲钱,再买项链,送给姐姐。

陈嘉弼拖在后头,摸摸裤兜里的首饰盒。

他一直带着,想要寻找合适契机,送给姐姐。

可鼎之与她?形影不离,等?到离开深圳的那一天,也没寻到两人独处机会。

董只只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居然明目张胆在她?面前拉手冲,她?和这个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弟弟,无话可说。

机场大厅,陈鼎之目光警觉,四处搜寻,没再遇见莫少楷。

看来真的是巧遇。

在三人返程途中,莫少楷正在深圳郊外的一所监狱门口?,莫少楷向从高墙内出来,面容苍白的中年男子挥手:“爸,这里!”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小?酒馆,莫少楷要了瓶五粮液,给父亲满上:“出来有什么打算?别?再赌了。”

被莫家收养,莫少楷没有放弃寻找生?父母的念头,暗中多方打探,终寻得下落,就在两人约见的前一天,父亲因肇事致死被捕,判七年,减刑一年,今日?重?获自由。

老父亲闷下一口?酒,咂咂嘴:“不赌咯,再也不赌咯!我用那笔安家费,还了赌债,现在老子谁也不欠。”

莫少楷忽然问道?:“你认识陈广海吗?”

对方摇了摇头:“不认识。”

莫少楷再次把酒杯斟满:“那是谁让你去撞陈青河跟施瑾茹的?”

老人很不耐烦,只顾喝酒:“是陈家管家,这事你可别?跟人提半个字。抖出来,搞不好我这条命要搭上。我现在啥也不去想,你给我在乡下置办个小?院子,享享清福就好。我不会去找你,安心做你的莫家少爷。今后没事别?联系。”

第55章 睡美人 “相当刺激!有种偷.情的感觉……

难得回来, 陈鼎之声?称与小学同学聚会,出去玩。

陈嘉弼终于等到两人独处的机会。

他做出一个决定,说去书店买教辅。

这正和董只?只?的意, 本来她还在想?, 陈嘉弼留在家里, 她自个儿出去溜达, 找梁晓唠嗑。

其实找梁晓唠嗑的不?是她,是陈鼎之。

临行?前,董只?只?给陈鼎之两千块,让他好好招待同学, 转眼就被他买了两张游乐园门票,跟梁晓去蹦跶。

不?得不?说, 陈嘉弼这招以退为进,着实高明, 稳住董只?只?, 把她留在家里。

连续几日奔波, 董只?只?缺觉少眠, 忽然放松下来, 吃完中饭打起盹。

卧室闷热, 她舍不?得开空调, 穿件单薄的真丝睡裙, 懒洋洋横卧在沙发上。

青岛是宜居城市,七月里日头火辣, 只?要海风拂过?, 咸湿中凉意阵阵,拍打在客厅纱帘,从窗台的罅隙里鱼跃而?入, 轻点董只?只?那张干净朴素的脸,好不?惬意。

她是条咸鱼,不?工作时,只?想?躺平。

陈嘉弼对姐姐生活作息了如指掌,料定这次去深圳没有代购,休息天在家,哪也?不?会去。

她不?爱看书,不?爱追剧,不?爱刷视频,顶多和楼下胭脂店老板唠嗑几句。

这么热的天,她肯定会待在家里头,聊也?聊不?长。

下午两点一刻,陈嘉弼合上《世界油画典藏》,起身离开图书馆。

陈嘉弼化身为一只?猫,轻盈地在楼道里缓慢前进,尽可能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周围静得叫人害怕,心脏噗通噗通,在胸腔里乱窜。

打开门,一副睡美人的画作徐徐展开。

夏日凉风卷起纱帘,随风摇曳,单薄的银白色睡衣,如同一只?大?口袋,一侧被吹得鼓起,好像一面迎风飘荡的旌旗,向他挥舞。

睡裙裙摆的花边,在风中翩翩起舞,在冷白□□跌宕。

恰好一阵烈风拂过?,纱帘轻轻拍打董只?只?的脸,而?后?落在墙边。

这一幕在陈嘉弼迅速捕捉,在脑海里定格。

这是妖娆的美!朦胧的美!写意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