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夫人?惊诧,“他……他就只愿意?要青儿一个?女儿?”
傅绫点头?,“这有什么不妥?孩子是师父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他不愿再生,我尊重他的想?法。再者?说……”
她狡黠一笑,“若是我们不避孕,万一下一个?孩子跑到?我肚子里来?怎么办?我可?不想?受那份罪。”
“这样?也好,只是我没想?到?清和这孩子如此看得开,全然没有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想?法。”
“我师父怎会是如此迂腐之人??他要是这种想?法,我就不跟他好了?。”
傅夫人?嗔道:“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话你可?不许在清和面前说,人?家可?是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这我当然知道,在师父面前我一直是各种赞扬他,感激他辛苦生下了?青儿,反正只是动动嘴皮子嘛,好话哪怕说了?一箩筐也不费一点儿银子。”
“就你嘴贫。”傅夫人?笑道,“这事儿我与你外婆挂心许久,一直腾不出空儿来?问你,今儿知道怎么回事便也就放心了?。你们两人?带着青儿,一家人?将日子过好就成。”
“知道啦知道啦。”傅绫抱着娘亲撒了?会儿娇,这才回房歇息。
梳洗罢上了?床,迷迷糊糊快睡着之际,她听到?师父问:“绫儿,岳母她方才跟你都说了?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她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啊,我娘只是关心咱们的肚皮。”
傅绫拍了?拍两人?的小腹,笑出声:“她疑惑咱们两人?为何都没再有动静。”
“……”梅霁顿了?顿,“岳母她什么反应?可?会怪我?”
“怎么会,我娘她还夸你呢。”傅绫笑着侧身捧住他的脸,“在她心里,对你可?是一万个?满意?的。”
“那就好,我总担心我哪里做得不当,惹他们不快。”
“师父你应当放轻松些,我的家人?便是你的家人?,你不必总是如此拘谨小心。”傅绫将脸埋进他胸膛上,嗅着他身上的好闻的松木香,“我们已经是夫妻,难不成你要一辈子这样?见?外么?”
“绫儿,我以前没有跟家里人?相处过。”
梅霁抚着她颈后的软肉低声道,“以后,我会努力改的。”
傅绫仰起头?亲了?亲他冒着青须的下巴,笑道:“这才乖嘛。”
夜色静谧,窗外的月亮悬于树梢,溶溶月光洒了?进来?。
梅霁看着怀中人?娇俏的眉眼,心中一片满足,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与她相拥而眠。
(正文完)
番外
五年后。
傅绫与梅霁带着女儿从京城回到锦城, 甫一进?府,便见?管家的神色有些古怪。
“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府里前两日便一直有人来找姑爷, 说是……说是姑爷的父亲, 今儿那人又来了。”
傅绫与梅霁对视一眼, “他?还没死吗?”
梅霁道?:“看样子是还活着。”
傅步青奶声奶气地问:“娘,谁该死却?还没死?”
傅绫掩住女儿的口,笑了笑:“小?孩子说话?要有礼貌哦, 那个人虽然任由其?他?人欺负你爹爹, 虽然他?这么?多年对你爹爹不闻不问,虽然他?无情无义,但是怎么?说, 他?也是你爹爹名义上的父亲。”
“这样的人, 不就是娘亲常跟我说的坏人吗?”
梅霁将女儿抱在怀中,夸道?:“青儿说得没错,现在家里来了坏人, 等会儿你要帮爹对付他?。”
“好?!”
傅步青虽只有五岁,但天性极其?聪慧,不仅说话?、走路比寻常孩子早,学任何东西也极快,乌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 明明是五岁小?儿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口齿清晰不紧不慢, 什么?话?都会说,似是个小?大人一般。
一家三口进?了花厅, 见?厅内只有一个仆从伺候,右侧坐着一个上了年纪须发花白的老者, 他?似是患了病,神色憔悴,他?身旁跟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
见?他?们?来了,那管家登时满脸堆笑,迎上来道?:“大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大少爷来瞧您了!”
那老者便是梅霁的生父安甲义。
他?在安修瑾母子死后,整日里纵情酒色,让原本便不怎么?康健的身子愈发亏空。
可笑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年富力?强,在外面养了几个外室,想着再?让她们?给自己生几个儿子。
却?没成想自己不济事,弄得那些外室满身口水毫不尽兴,时日久了,自然难免生出二心,与其?他?年轻力?壮的后生勾搭在一起?。
安甲义亲眼撞见?,气得半死,将几个外室打发撵走,大病一场,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之时,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活在世上。
那个被二房谋害,大难不死的嫡长子。
嫡长子还在,他?何必再?追求其?他?孩子?
虽说这几年大半辈子累积的家财被他?败得所剩无几,但再?怎么?说,他?也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生恩大过?天,他?怎能不赡养他?,怎能不继承安家的香火?
因此,才有了安甲义带着管家来到锦城,打听梅霁的消息,寻到了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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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夫人得知他?是梅霁的生父,对他?便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碍于脸面,才叫他?坐在厅内等候。
等了好?几日,这人仍不死心,傅夫人很是厌烦,只吩咐了一名小?厮留下,“仔细些,别叫他?们?乱摸乱碰,上的茶水里多加两勺盐。”
安甲义喝茶喝得口渴无比,齁得慌,却?不愿就这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