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做梦了,梦里他是被海水呛了,其实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才会那么咳嗽的。
听到陈铎这么说后,柏季延躺了回去,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好一会儿笑道:“该不会是被口水呛的吧。”
他说完发现陈铎盯着自己,没说话,嘴角有些忍不住的越扯越大,几乎笃定道:“我说中了?”
“没有..”陈铎背过身,脸上烫了起来。
柏季延撑起胳膊刚好能看到陈铎的半张脸以及那红透的耳朵,忍不住逗了起来,“不是口水耳朵为什么这么红啊?该不会是被我说中害羞的吧。”
“没有!”陈铎将被子扯起一点挡在脸上,整个人往另一边移了点,重复道:“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吗?”
柏季延也跟着往陈铎身边挪了些。
直到陈铎被挤到床边他再也没忍住将人捞了回来,笑道:“你说没有就没有,还早再睡会儿吧。”
陈铎藏着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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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季延虽说管着科兴,可所有项目的跟进他还是很听老头的话,毕竟对方吃的盐都比自己吃的饭要多的多。
之前跟的那个地皮最后打了水漂后老头就看上了一个旅游村的项目,他最近就在看这个,小一周的时间两方人也算谈的差不多了,上周还跟陈铎说要去旅游村看看,这不明天他就要去那边勘察了。
中午的时候柏季延刚跟助理确定了自己的行程就听到柏季承说张言要出国了,是今天下午的票,问他要不要去送送。
柏季延果断的拒绝了。
他现在可是已婚人士,怎么可能再跟张言有接触呢。
“随你。”柏季承耸了耸肩,他很少来这层的,今天来就是想知道张言对柏季延是不是还那么重要,“对了,我跟他分开了,以后...”柏季承说着笑了两声,“以后你要是玩腻了陈铎想找张言的话,也不必顾忌我了。”
他们两个的表面关系在柏季承以副经理的身份回到公司的时候就维持不住了,在没人的情况下柏季承恨不得用语言激怒柏季延,从而来扮演一次受害者。
可这一个多月来,他无数的挑战柏季延的底线,说那些之前很容易踩到对方雷点的话,柏季延不仅没有跟他翻脸,反倒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小丑一样。
“嘭”
柏季延手中的咖啡杯在柏季承说完的瞬间炸了过来,不知道是对方有意还是失了水准,咖啡杯很巧妙的砸在了柏季承的脚边,一些深褐色的液体被溅在了他的裤腿边上。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柏季延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要的很重,“以为几句话就能惹急我?之前我小不懂事,才会被你和张言像狗一样逗来逗去的玩,现在我二十八了,你也三十了,你还想像十岁那样玩那种把戏啊。你自己傻不长进也别把其他人算的跟你一样,不就是想惹毛我然后被我揍一顿去找老头申冤嘛,要不你掏点演出费,我陪你演一场看看老头儿管不管?”
柏季承很少被人这么不留情面的说,他指着柏季延好一会儿吼道:“你给我等着。”
“我随时奉陪。”柏季延看着气呼呼的柏季承觉得有些好笑。
他跟柏季承之间的那些矛盾是化解不了的,之前因为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下手时多少还会留点手段,自从老头说完后他就不把柏季承当回事。
现在回想起来对方也不过比自己多点老头的爱,多点张言的偏心,多一个爱他如命的妈妈而已。
从小到大他拿了无数张奖状,赢得了很多的奖牌,大学比柏季承考的好,钢琴比柏季承弹的好,除了得到的爱少点以外,其余方面他是碾压柏季承的。
现在有了陈铎来弥补自己却缺失的爱,柏季承就更加比不过自己了,他承认自己看着柏季承那张无可奈何的脸心底涌出一股痛快的感觉。
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合上,柏季延收回视线看了眼地上碎掉的杯子叹了口气,浪费个杯子,有些划不来啊。
陈铎明天就休息,下班的时候被陶丞拦了下来。
“小铎啊!”
陈铎觉得今天的陶主任笑的格外的假,平时笑的话最多露八颗牙,今天恨不得将所有的牙齿露出来,以示他笑的很‘真诚’。
“主任,你别这样笑。”陈铎被陶丞这么笑着盯住看背上一凉,问道:“你要是有事儿就说,你这么笑的我背上的汗毛都要起来了。”
陶丞用手捏了把有些僵住的脸,假笑也跟着消失了,“小铎啊...我知道你跟科兴的柏季延在一起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问问他,看他有没有在医疗这方面投资的想法....我这,我最近的手头有点紧,咱们的两个实验要用的东西不能断,这我找来找去只能想到你了。”说完那假笑又挂在了脸上。
刚缓过来的陈铎被陶丞又挂起来的假笑惹的也跟着笑了起来,主要是陶丞的表情变的太顺畅了些,多少让他反应不过来。
“小铎..”那个笑过于费脸,陶丞没维持多久就没了,他眼里有些疲惫,说道:“帮帮我,哪怕让我跟柏季延见个面也行。”
他不能中断实验,但确实没钱了,柏季延是他能想到最好的人选。
“我晚上回去跟他说。”陈铎拍了下陶丞的肩膀,笑道:“尽可能给我们拉一笔投资。”
“谢谢你。”陶丞说完就准备给陈铎鞠躬。
陈铎忙扶住对方,“别,主任,这实验我也有参与,你这样我就不跟他说了。”
陶丞扶了下眼镜,吸了口气,笑道:“行了,有你的承诺就够了。我看排班表你明后两天休息是吧?”
“嗯。”
陶丞点了点头,“行,那快回去吧。”
陶丞看着陈铎走了后,伸手拉开抽屉,将一堆文件下的一个相框拿出来,那是张大合照,陶丞用手指隔着玻璃将照片上每个人的脸摸了一遍,“我一定会成功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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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拉着行李站在登机口前看着涌动的人流,没有一个是为他来的。
就这么离开吗?张言反问起自己。
张泽平的利用,柏季承的利用,他活的就像个笑话,离开后他可以重新开始吗?
答案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