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兰脸一红,娇嗔地对叶父道:“先生都没告诉我,小炎媳妇是大学生。”

叶父冷笑:“大学生有什么用?也没见她进好单位,还不是大着肚子在家吃白食。”

刘玉兰忙说:“女人嘛,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她松了口气,要是这个继子媳妇真是单位的领导,她还不好与之相处了。

吴山第一次理解‘夏虫不可语冰’这句的意思了,你们要是知道灵月都干了什么事,一定会自惭形秽!

幸好这时香山别墅到了,吴山将车停好,看到送叶奶奶的小李等在门口,让叶父跟小李进去。

他则打开车窗,深呼吸几下,呼去肺中的浊气。跟他们走这一路,吴山有种回到小时候,听老爷、少爷们高高在上地说话的感觉。

但是大爷,现在时代变了!你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这这般顽固呢?

吴山将车停好,忙进去看情况,只见刘玉兰带着两孩子站在院子里,朱家的两个保镖看着他们。

刘玉兰眼中即有对别墅的羡慕,畅想着自己以后住在这里做富太太,不时安抚两个孩子别说话。

又有一丝不明的恐慌,因为刚才那人只带先生一人进去,先生的脸色也不好看。万一老太太不喜欢她怎么办?

她还没跟先生领证,为了让两个孩子有城里户口,她一定要抓牢先生。

大户人家重脸面,我和先生在沪城同居两年多,难道他们敢将我赶出去不成!

他们要是赶我走,我就带孩子到警局门口哭……

看到吴山进来,刘玉兰像抓到唯一的帮手一样,忙对吴山说:“你进去跟先生说,孩子们等着见见奶奶。”

吴山只觉好笑,他不讨厌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努力往上爬的人。因为母亲当年带着他,也是从泥里爬出来的。

但他讨厌蠢而不自知的人,蠢比坏更可怕,坏人好歹能推测出他的行动轨迹和意图,但蠢人就不行。

吴山进屋,看到叶父跪在叶奶奶前面说着什么,他立即退到一角低头垂眸。

结果叶奶奶却招手叫他过去,吴山连忙走近,叶奶奶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打的不重,却让吴山更懊悔更自责了。

他因一时犹豫没拦着大爷,惹老太太这么生气!确实是他的错。

叶奶奶怒问:“知道错哪了?”

吴山连忙点头:“以后不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进家门。”

叶奶奶冷声道:“敢乱闯你就打!打伤打残了我顶着!”

叶父站了起来:“妈,你就这样对儿子?”

叶奶奶觉得好笑:“你是忘了以前怎么对我这个妈的?怎么对小炎的?你现在是觉得事情过去几年,我们都忘了吗?”

“那是蒋红梅……”

叶奶奶一巴掌甩他脸上:“少把事情往女人身上推!蒋红梅敢那么干,还不是你在背后给她撑腰,怂恿她的!”

“你还敢带野女人上门吓我灵月,告诉你,就是你这条命,也比不了我灵月一根手指头!”

灵月和小炎的孩子来的有多不容易,叶奶奶太清楚了。而叶父想做什么她也很清楚,她人是老了,可心却没有软。

不是你来卖个惨、哭个穷、道个歉,她就会不辨是非地原谅了。

叶父见说服不了母亲,准备去见朱舅舅:“舅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去见个礼。”

朱暻进来:“叶先生,我爷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叶父冷笑,连个表叔都不喊。看来都是信了母亲的话,认定他是不孝不忠之辈要断亲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妈,你既然不让我回家住,我就带玉兰去借居来松家。”

来松是叶家一远亲,早些年跟叶父和蒋红梅关系甚好。

朱暻又道:“这怕是不行,你在京市太影响姑奶和灵月的心情,还请你回沪市。”

叶父怒了:“怎么,我人在哪你们管得着吗?”

朱暻笑了:“我们当然管不着,但有人管得着。”

外面响起警铃声,叶父大惊,转头看向叶奶奶:“妈,你真要置儿于死地吗?我到底做了什么罪该万死的事?”

有警官进来,拿着沪城那边给的证明:“叶先生你最近投资的几个项目,有违法嫌疑,请你回沪城接受调查。”

叶奶奶很认真地对叶父说:“我不用你养老送终,你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别来打扰小炎夫妻俩就行了。”

香山别墅发生的一切灵月还不知晓,她正跟佳双姐说起叶家的旧事,都说家丑不外扬,可今天这事闹的,不跟佳双姐说清楚,她只会乱猜测。

季心稳带着两个同事在灵月书房办公,以防叶父又来闹事,家里总得有个男人。

吴婶一直在道歉,说她没拦住。她很后悔没拿擀面杖赶人,让灵月受到惊吓。吴婶悔的在那抹眼泪,叶奶奶出门时可是叮嘱过的,要把灵月照顾好。

灵月反过来安慰她,自己一点事没有,吴婶一把年纪还在面对这样狗血倒灶的事,她反应已经很快了。

“奶奶应该不会让他留下。”

吴婶很肯定地说:“绝不可能让他留下!连夜赶他回沪城都有可能。至于那女人,老太太才不会搭理呢!”

吴婶又感叹:“大爷怎么越老越糊涂!早些年还总说,是小炎母亲挑事,惹得老太太和他母子感情不和。

但小炎母亲都出国几年了,也没见他多有孝心!这次回来,还是因为投资失败,又想来问老太太要钱。”

灵月惊讶:“奶奶知道他投资生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