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灿允许他自己玩了一会儿,脱下西装裤子,将早已赤红肿胀的性器放了出来,他一巴掌打掉陈青颂的手,把自己和陈青颂的贴在一起,一只手握住两根,比对着尺寸蹭了下。
接着,便哼笑了声:"陈青颂,你发育挺好啊。"
陈青颂突然失去了纾解欲望的发泄口,忍得浑身有如被电流穿过,他红着眼咬牙切齿地低吼了声:"…啊﹣。"
傅承灿分开他的两条腿,握住脚腕,架起来放在自己双肩两头,然后撸动了两下自己的鸡巴,抵在紧窄的湿润穴口,习惯性地握着鸡巴拍打了两下穴口,按住柱身将顶端插了一点进去。
太紧了,烫得要死。
他没急着一次性捅到底,听见陈青颂难以忍受的闷哼,便克制着拔了出来,等陈青颂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才尝试第二次进入。
这次加上龟头成功进去三分之一,他短暂感受了会儿直通大脑的强烈爽感,接着便又拔了出来,第三次,进入二分之一,来回往复等陈青颂终于适应,第四次,彻彻底底捅到了最深处。
完全进入,以他的尺寸和长度正好碾压到某个凸起的点,陈青颂腿根突然一抖,直接就射在了他小腹上。
傅承灿愣了下,我还没开始呢?
他反应过来后控制不住地笑起来,陈青颂压根没理他,整个人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缓不过来,眼神涣散麻木,嘴还微微张着,唾液,血,挂在嘴角,像被爽到失了魂。
傅承灿让他这副表情刺激得心头一热,掐住陈青颂腿根将他整个人折叠,猛地拔出又完全捅入,挺胯大开大合地激烈操弄起来。
陈青颂喉咙里挤出一声声压抑克制的闷哼,傅承灿低头咬住他乳尖,陈青颂疼得直接用枕头蒙住了头,声音被遮挡后更细微,几乎听不见。
傅承灿把脑袋趴到他耳边,勾起舌尖舔了下他耳后那颗痣,低声笑道:"你叫啊。"
"叫骚点,我射得快。"
陈青颂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呃...我。"
傅承灿耳朵贴近他嘴唇,仔细听,才听出来他说的是﹣-"我又想射了"。
傅承灿忽然停下胯部动作,搂起他腰把他整个人反了过来,翻身压在床上,然后从身后捅了进去,大手死死按住他的腰,深入重出,每一记猛插都直顶前列腺。
陈青颂硬的发疼的鸡巴被挤压在身下,每一次与被褥摩擦都只能分泌出一点粘稠的液体,却无法真正释放出来,他牙齿磕磕巴巴地忍不住打颤,意识混乱地叫:"傅...傅..承灿。"
"叫哥。"
陈青颂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承灿忽然挺胯将鸡巴深而精准地狠狠钉在他前列腺上。
铺天盖地的剧烈酸麻感霎时在身体最深处激发,陈青颂结实的臀部高频震颤发抖,急忙抓住傅承灿撑在自己身侧的小臂,叫:
"哥!"
"求我就给射。"
傅承灿胯下动作不停,陈青颂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忍得双目猩红,脖颈青筋虬结凸起,傅承灿被他突如其来的夹紧爽得几近缴械,声音变了调,呼吸也变得粗野起来:"射外面还是里面。"
陈青颂咬住牙,不肯开口。
"不说话射嘴里。"
陈青颂心中一骇,刚想说选前者傅承灿直接果断拔了出来,一把薄起他头发将他提了起来,然后面朝自己,将湿淋淋的"零性器不容置喙地插进了他喉腔深处。
陈青颂疯狂甩脑袋,傅承灿却扣住他的后脑勺,在喉管里飞速抽插几下,闷哼一声射了出来。
陈青颂被滚烫精液呛得喉咙直抽搐,将灿没拔出来,堵着他嘴,垂眸看着他嘴急缓缓溢出乳白色精液。
眼看陈青颂快要窒息,傅承灿才撤出,陈青颂张嘴就要吐。
傅承灿眼疾手快地按了下他的喉结陈青颂被迫一吞咽,全部吃了下去。
凌乱遍布痕液的大床,西装浴袍散落在地上,窗帘紧闭,紫色氛围灯光影交错。 断断续续的压抑低吼,床榻摇曳,无休止的纠缠占有。 药效一点点从纾解的发泄口流失,不记得过去了多久,房间昏暗,度秒如年。 傅承灿并不是个温柔的猎手,第一次,陈青颂的感受除了捅捅捅就是痛痛痛,释放不知道第几次,他疲惫得两眼一阖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眼皮铅沉,四肢仿佛被重重碾压过般酸痛,陈青颂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起身的动作停滞了下,然后迟钝又艰难地用胳膊把自己撑起来,靠在床头。 他偏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傅承灿,刚给人破了处,吃饱喝足,他是挺滋。 从床头捞过来一盒烟,抽出根,陈青颂按打火机的时候指尖还是有点抖,身上哪哪都疼,尤其最不能说的那个地方。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仰起头,把浓白烟雾呼出去,大脑放空的这一秒,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昨夜荒唐画面。 ……..怎么就没忍住。 陈青颂拳头一点点收紧,半晌,又因使不上力泄气般颓然松开。 许是闻见烟味的缘故,傅承灿慢慢悠悠地也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第一视线落脚处,是陈青颂红肿的胸口和遍布男人掐痕的、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段笔直劲腰。 傅承灿从被子里伸出手,张开五指,覆盖上去,指印与掐痕完美贴合,像无声昭示着杰作的主人。 陈青颂从他还没完全睁开的惺忪睡眼里看到一丝得意。 他把烟头按灭在床头烟灰缸,作势要翻身下床,傅承灿忽然牵住他手腕,讨好似地上下摸了摸,仰起脸问他:“还疼吗?” 不问还好,一问陈青颂脸更黑。 “不疼。”他嘴硬。 “真的吗,”傅承灿盯着他笑了下:“那再给我一次。” “滚。” 陈青颂一把掀开被子转身下床,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身后的伤,疼得他脊背都僵了一瞬,他身上没穿衣服,一丝不挂的,背对着傅承灿往浴室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亮流氓哨。 “你自己能弄干净吗?”傅承灿意有所指地说:“它在往外流。” 陈青颂死死咬住牙才忍住调头回去扇他嘴的冲动,大步走进浴室,“砰”一声把门关上,傅承灿却又在外边关心起他来。 “你腿站直了,扶好墙,别摔着了。” “那玩意儿留着对身体不好,我手指头比你长,我帮你吧。” “别不好意思,咱俩已经是负20厘米交流过的人了,你第一次表现很棒,我奖励你一首歌听。” 他清清嗓子,声情并茂地唱起来:“请你,不要到处扣扣,潮流需要抠抠,不小心就没抠抠哦哦~” 忘词了,他没有再继续唱下去,改成哼哼调子。 陈青颂手撑着强,泛红的指关节抠成一个弯曲状,他恨不得冲出去杀了这个贱人。 他忍着不适快速清理干净,打开花洒把身体冲了冲,推门出来,大步走到床边,一下子就把刚坐起来的傅承灿按了回去。 他双手狠狠掐住傅承灿的脖子,气得胸膛起伏剧烈,傅承灿被他掐得脸红脖子粗,额角青筋都隐隐凸起,却仍笑得阳光明媚,甚至和他对视着wink了一下。 “…..你他妈...” 陈青颂失去理智,一急之下,俯身一口咬在了他脸上。 跟气急败坏的狗似的,叼住他最敏感脆弱的腮帮软肉,使劲往外扯。 “啊!啊!”
傅承灿疼得发出了旱鸭一样的嘎嘎声,眉毛紧皱龇牙咧嘴,两条腿扑腾个不停,好巧不巧的,膝盖撞在陈青颂屁股上。 撕裂的疼痛刹那间涌上来,陈青颂立马松开嘴,捂住自己的屁股嘶了口冷气。 傅承灿则捂着被嘬出深红血印的腮帮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在酒店闹了一出,回家的路上也不消停,傅承灿买了挨着的两个座位,中途上了个厕所,回来时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一个中年大叔,没穿袜子,一边玩手机一边抠脚上的皴。
陈青颂把位置让出去之后就到车厢连接处站着,傅承灿叫唤他好几声,指着抠脚大叔悄悄说:“好臭好臭,快来救我。” 陈青颂冷冷看他一眼:“多吸两口。” 结婚场地离家不远,到华景大厦的时候恰好下午一点,傅承灿本来打算回家补个觉,结果周诣投资那部剧的制片人电话打过来,让他去补拍几个镜头。 没辙,傅承灿只好去了,临走前他估摸下时间,对陈青颂说:“我带钥匙了,晚上甭起来给我开门,睡你的。” 陈青颂冷漠地哦了一声,进电梯上楼,进屋之后换了身衣服,先给柜子里的小猫添粮添水换猫砂。
傅承灿不在,他可以偷偷摸摸地把猫放出来透风,于是打开柜子把猫抱了出来,举高面对自己,本想摸一摸再吸两口,小猫却突然别过脸去。 嗯? 陈青颂皱眉,这猫很亲人,尤其黏着自己,两天不见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他手指扣住小猫的下巴,把它脸转过来,盯着看了会儿,小猫却颤抖着瞳孔冲他呲牙哈气,像是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属于别人的气味。 陈青颂反应过来:“....” 他默默把小猫又放回了柜子里,安静站在原地许久,不可抑制的,一帧一帧回忆起昨晚的所有经过。 被粗暴对待的痛苦和第一次经验不足的羞耻感都随着情绪稳定慢慢消散,陈青颂后知后觉地想起最开始,自己被欲望焚烧再也无法忍受,推开门看见傅承灿的那一瞬间,为什么会萌生出松了口气的感觉。 理智被药物控制,又清楚傅承灿放荡危险的作风,这么容易被占便宜的时刻,明明更应该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不让傅承灿趁人之危。 为什么反而会第一时间松口气,觉得幸好门外的人是他。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潜意识里允许了自己和傅承灿产生亲密接触,甚至做一些更过分更出格的事? 陈青颂思绪越飞越乱,在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和一个人发生关系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他的家教里从没有私生活混乱这几个字眼,所以他从小就觉得,一旦和人上床,就必须对人负责。 但是傅承灿会想被他负责吗? 他看起来对昨晚那场性事只是久未开荤后的一次酣畅体验,不用怀疑,破别人处这件事对傅承灿来说,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不痛不痒了。 傅承灿在床上表现得越娴熟游刃有余,陈青颂反而越在思考,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傅承灿的唯一吸引点处,这件事被掀篇,是不是代表,傅承灿对他的兴趣也会掀篇。 他至今没有忘记那晚送刘秉阳下楼,在路灯下,借他人之经历对傅承灿产生的清醒认知。 不会负责,不值得托付感情。 可自己现在好像..... 陈青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像在喜欢傅承灿。
第43章
晚上,陈青颂做好饭,坐在餐桌前沉思一阵,还是没忍住给傅承灿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接了,傅承灿那边先是很吵,意识到是他打来的,又辗转到另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想我了?”傅承灿捂住收音孔,担心陈青颂听不见自己这边声音,还笑着问:“我这儿很吵,想我大点声说,吼出来最好。” 陈青颂沉默了下,没提“想”这个字,但换了种方式表达道:“我在家做好饭了。” 他听到傅承灿讳莫如深地啧啧笑了几声,然后略带惋惜口吻说:“我回去得半夜了宝贝。” 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陈青颂了然,嗯了一声,说:“挂了。” “哎等会,”傅承灿突然打断他:“你那个地方还疼不疼。” “....” 陈青颂深吸一口气:“不疼。” “真不疼假不疼,你说谎我回去打开你腿一看就知道,少死鸭子嘴硬。” 陈青颂还是那句话:“不疼。” “行啊,你屁股恢复能力挺强啊,”傅承灿嗤笑:“不疼就自个儿下楼买上两盒套,回去我接着c你,什么时候喊疼什么时候停。” 陈青颂耳朵一嗡,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滚。” 傅承灿还想说点什么嘟嘟嘟,屏幕上方忽然弹出来一个新的电话请求。 瞥了眼来电人姓名,傅承灿揶揄语气未变,只是笑容一点点淡下来:“我接个电话。” 陈青颂一言不发,果断把电话挂了。 按下接听,傅承灿喂了一声:“小于。” “傅哥,”小于应他:“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结果了,姓名和年龄都是真的,就是籍贯不在你那边,人是贵州的,而且家庭背景来头不小。” 贵州? 傅承灿沉思,陷入回忆之中,他联想起自己去贵州拍戏前陈青颂避之不及的反应,还有前些天问起打拳原因,也只说贵州太远,不愿意和自己分开。 陈青颂很少有向外人表露出思念和依恋的时刻,唯二的两次“我很想你”和“我不想和你分开”,其目的都是为了让他远离贵州。 压下心头某种强烈的直觉,傅承灿说:“继续。” “有个房地产企业叫故里澜庭,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董事长就是他父亲,不过创立者是他父亲的第二任岳父,他有个后妈和弟弟,亲生母亲七年前就去世了。” “他母亲那边的家族背景我还没查,估摸着应该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傅哥,你和这个叫陈青颂的什么关系?”
小于忍不住多嘴道:“查你家庭信息的人就是陈青颂父亲,要不是师傅职业特殊,个人信息被加密处理过,他父亲一旦查到缉毒这层身份散播出去,你作为家属不知道要有多危险。” 傅承灿安静一瞬:“我在和他同居。” “啊?”小于难以置信,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那你快把他赶出去啊!这种时候不撇清关系不就是干等着惹祸上身吗?他是你合租舍友还是好朋友?” 傅承灿没有回答,小于心里一紧,有种什么别的预感呼之欲出,张了张嘴想再劝导两句,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按下打火机的声音。
傅承灿深深吸了一口,抚平内心复杂的感情,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他爸在逼他回去么?” 小于叹口气:“是的。” 傅承灿淡淡嗯了一声,大概理解了陈青颂不愿意向自己袒露实情的原因。 可能是怕自己会因畏惧他父亲位高权重从而选择明哲保身,把他赶出去,也可能是想一个人偷偷解决所有问题,不让他卷入其中担惊受怕。 但其实如果陈青颂可以亲口说,傅承灿更想听到第三种答案。 陈青颂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家。 指间夹着的烟忽明忽灭,傅承灿却没什么心思抽了,扔在脚底碾灭,对小于说:“给我点时间想想吧,我挺喜欢这小孩的。” 一句话两个信息,重点在于后半句。 小于是个聪明人,听懂了,叹口气道:“行吧,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你们....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谢了。” 傅承灿说完,挂断电话。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制片人从对面走过来,看到他后喘着气道:“我找你大半天,你躲这儿干嘛,到你补拍了。” 傅承灿点点头,从昏暗角落里走出来,他一身烟味,脸上表情也不如以往嬉皮笑脸,制片人追上去问了他几句,只笑着摇了下头,说自己有点困了。 他确实困了,补拍时镜头表现力明显下降,但好在台词背的熟,NG几次之后还是过了。 拍摄结束之后制片人问能不能去自己家喝一杯,傅承灿打个哈欠,说下次一定。 他拒绝了制片人的顺风车邀请,剧组离华景大厦不远,他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街道两侧的梧桐树泛起秋黄,凋零的叶片半挂在枝头,气温有点冷,傅承灿把手揣进兜里,估摸了下时间,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去考驾照了。 说来好笑,五年前他初入娱乐圈,凭游刃有余的交际手段赚得不少人脉和资源,短时间内就买了人生中第一辆车,有阵子酗酒严重,到底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大半夜在马路牙子上飙车,还是醉酒状态,一罚就直接吊销了驾照,五年内不得再考。 这事儿算他黑历史之一,他至今没敢跟陈青颂提,怕他骂自己二逼。 想起陈青颂,傅承灿脚步顿了顿,前方不远处有家药店,他看到,然后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傅承灿寻思姑娘家脸皮薄,自己不能说得太直白,于是拐着弯暗示了一下需要治疗某种疼痛的药膏,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盒专用药膏,顺带送他一套冠肠用具。 “..谢了。”傅承灿说。 从药店内走出时,刮起一阵大风,斜对面是家商业街,门店大部分已经歇业,傅承灿拐了个弯便打算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余光忽然注意到有个老婆婆在搬运店门口的东西。 那些东西包装得非常精致漂亮,有荧光灯丝穿插其中,在黑夜中像点点星光闪烁。 傅承灿一般送这种东西是不会在商业街买的,大部分是假的,但那个老婆婆背影佝偻,很像他逝去的一位故人。 于是他走过去,笑着弯下腰冲老婆婆说:“帮我包一束吧。” 凌晨一点十分,家里的门被敲响,陈青颂原本在睡梦中,换做以往他肯定要对傅承灿这种扰人休息的行为破口大骂,但这次却不知为何很快坐起了身,下床时,还穿反了拖鞋。 他打开门,一句“你不是带钥匙了吗”到了嘴边,眼前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铛铛铛铛!” 傅承灿从身后掏出一大束玫瑰来,黑色薄纱包裹整整99朵,明黄色灯丝缠绕其中闪闪发亮,花蕊上带着清新的水珠,还有一顶做工精致的银色皇冠安安静静放置在上面。 玫瑰花浅浅的香气扑鼻而来,陈青颂愣住,一时忘了说话。 “拿着啊,”傅承灿把花塞到他怀里:“送你的,等我回家的奖励。” 陈青颂有些木讷地接过花,抿了下嘴,说:“我以前也等你回家。” 言外之意,怎么突然今天送。 “破处纪念行了吧,”傅承灿绕过他走进屋子,把手里提着的药膏袋子往茶几上一扔:“裤子脱了,我给你抹药。” 陈青颂抱着花站在门口不动,低头看了看玫瑰,每一朵都是真的。 鬼使神差的,他问出一句:“这是你的习惯么。” 傅承灿在给自己倒水喝,没回头:“什么?” “跟别人,之后,送花。” 傅承灿仰头喝水的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看傻子似的:“我有病啊?操一个送一次花,开花店的不得给我饭里下春药啊?” 陈青颂低低哦了一声,“那为什么...” 为什么送我。 傅承灿喉结一滚咽下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没什么顾虑且非常自然地脱口而出道:“因为喜欢你。”
第44章
因为喜欢你。 短短五个字,从傅承灿口中以如此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陈青颂先是下意识紧了下拳,继而又悄无声息地松开。 他不知道这话含金量有几分,但这一瞬间,他承认自己有短暂失神。 傅承灿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走进浴室洗漱了,背影潇洒而无所留恋,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逢场作戏习惯性吐出一句甜言蜜语,还是即便吐露真心也像玩笑般随意。 房间里静悄悄的,陈青颂抱着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玫瑰花,站了许久许久。 第二天天一亮傅承灿就起床去剧组了,他同时接下两部戏,白天晚上连轴转,上午刚在制片人这边拍完杀青戏,下午又赶去刘秉阳那边开拍第一场镜头。 刘秉阳这次把拍摄地点选在了本地的一个偏远乡镇,几乎已经到达城市分界线,离市中心的华景大厦非常远。
傅承灿得知消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报名驾驶证考试,顺带给一位4S店销售好友发了条信息,让他帮自己预留一款35w左右的车。 他现在卡里能取出来的钱差不多就这个数,还有笔五十多万的死期,是父亲生前多次立功攒下的工资和死亡抚恤金,他一直没碰。
他准备等换城市定居的时候用这笔钱给父亲买块好点的墓地,这么多年,父亲连立块碑都不被允许。 到剧组时已经日暮西垂,依旧是一所破旧学校操场,他们要重拍那场和赵霄凌的霸凌戏。 好久没复习台词,傅承灿都快忘了手语怎么比划,化妆过程中一直在尝试进入状态,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化妆师前去开门,对来人说:“来了,快进来。” 从镜子倒影里,傅承灿看到黎嘉树高瘦笔挺的身形。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长款风衣,下面杏色垂坠感牛仔裤,脖子间围着厚实温暖的围巾,手上还提着三杯咖啡。 “很冷吧外面,都降温了。”化妆师冲他笑笑。 “嗯,顺路买了杯喝的,暖暖胃。”
黎嘉树淡淡一笑,把两杯咖啡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把有袋子方便拿的那一杯递给了化妆师:“多拿了一个糖包,在袋子里,怕苦的话可以加。” 化妆师受宠若惊:“谢谢,哇,这个牌子好贵的....” “是的,今天得努力搬砖了。”黎嘉树笑着说。 话落,他绕过化妆师走向傅承灿,在离他一定距离时礼貌停下,然后把手里的咖啡放在了他的化妆台上。 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轻微点了下头,以表打过招呼。 傅承灿在那天初见时没怎么拿正眼瞧过他,这一下子转头看过去,恰好和他对上视线,黎嘉树无论是眉眼还是轮廓走势都非常温润自然,和赵霄凌那种妖气冲天的完全两个类型。 也不知是不是看走眼的原因,傅承灿感觉这人在和自己对视的一瞬间睫毛颤了下。 “谢了。”傅承灿瞥了眼咖啡:“我不爱喝苦的,你拿走吧。” 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黎嘉树表情依旧沉稳,只是把化妆台上的咖啡拿走,又把另一杯放在了他面前。 “这杯是果茶。”他提醒。 傅承灿诧异地挑了下眉。 这人.... 黎嘉树放下饮料便坐回了自己座位上,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看傅承灿,化妆师给他染发的过程中,他全称保持专注背台词的模式,即便被化妆师多嘴打扰,也没有理会。 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 由于染发费时,正式开拍已经两小时后,乡镇里天黑压压的,气温也低,所有演员身上都穿着单薄的校服,傅承灿因为要被按在地上拍霸凌戏,跪到一半膝盖就冻得泛出大片青紫。 篮球接连不断地往身上砸,黎嘉树看着挺温和一人,进入演戏状态后较真得可谓亲妈不认,哪里情绪没到位,不用刘秉阳亲口提醒,自己主动要求重拍。 傅承灿怀疑他那杯咖啡是提前用来给自己消气用的。 他不喜欢这种被对方压着戏的感觉,于是忍住膝盖上的剧痛,每一次重拍都竭尽全力保持最佳状态,故意跟对方飙戏似的,恨不得一条比一条进步,一条比一条自然真实。 最后刘秉阳激动一拍板,喊:“OK!过!” 控制住自己双臂的群演手一松,傅承灿整个上半身都萎缩了下去,膝盖跪在冰凉粗糙的操场上太久,冻得失去知觉,他手抵住地面想把自己撑起来,腋下忽然传来一股力一条胳膊扶住了他。 黎嘉树体重比他轻,撑着他稍微有些吃力:“你还好吗?” 傅承灿没搭理他,弯下腰去把裤腿卷起来看了看,膝盖那块的血管都鼓起来了,密密麻麻的紫红色血点,看起来像是血液随时要爆出来似的。 他从黎嘉树手中把自己胳膊抽出来,摆摆手说:“小事儿,死不了。” 黎嘉树还想再伸手扶他一把,傅承灿却迈开腿,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朝化妆室走过去了。 陈青颂接到傅承灿视频电话的时候,正在烧烤摊给客人烤串,他新找了个临时工兼职,烤炉温度太高,他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老头背心和黑色大裤衩,嘴上叼根烟,眯着眼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火。 傅承灿一般不会打视频,应该是有重要的事,陈青颂冒着被扣工资的风险接了,连线一接通,屏幕中立刻出现一截贴得非常近的紫红色膝盖。 接着就是傅承灿浮夸的哀嚎。 “好疼啊,太疼了,我要瘸了。” 陈青颂摇蒲扇的动作一顿,把手机举近看了看,皱起眉:“你干什么了。” “我被人按在地上用篮球砸,他们打我,踹我,还骂我是臭哑巴。”
傅承灿把手机屏幕翻转过来,对准自己的脸,五官挤出一个眼歪嘴斜的扭曲委屈表情:“颂,我不挣钱了,咱俩偷电瓶去吧。”
“…….”陈青颂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大半天,才低低吐出一句:“好。” “你赶紧长大吧,变成霸道总裁包养我。” 陈青颂嘴角一抽,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长大啊,”傅承灿拉长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二十八岁前要结婚,你还能赶得上末班车吗?” 陈青颂自动忽略了他第二个不知真假的屁话,沉默片刻,只说:“快了。” 傅承灿没听清,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的嗯? “我说快了,”陈青颂继续摇起手上的蒲扇,低声重复:“快长大了。”
第45章
秋初,傅承灿拉着陈青颂一起考驾照,两个半月后的秋末,提了辆36万的捷豹XEL。
这是傅承灿人生中的第二辆车,价格缩水到第一辆的一半不到,生活越活越倒退,傅承灿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该好好学习一下理财,并且抛弃吃喝玩乐拼一拼事业了。
出于某种原因,他接下来的目标是换一栋安全系数更高的小区,这事儿他没跟陈青颂提,包括自己已经得知陈青颂的身世和难处这些,他统统装作从未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