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章抓住她的手:“我同他可不一样?。”
贺灵故意逗弄他,做出个十分?意味深长的表情:“怎么说?”
他轻轻在贺灵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又碰了碰她的嘴唇:“这便是?在下与言却的不一样?。”
贺灵笑了笑,抓着他的手:“我就要回去了。”
“嗯。”裴远章心中也舍不得,算起来他同贺灵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好?好?相处过了。
再等上些时日,等到手头上的这些事情都解决,他们便能再如往昔,甚至更近一步。
他与贺灵的婚事,定了也有一年的光景,也是?该履行了。
再等等吧。
“那我回去了?”贺灵想抽出自?己的手,可身体?懒洋洋的一点不想动。
身后的人明明也说着“你走吧。”握住她的力气也不见放轻。
“程肃。”贺灵突然?道,“你想一直同我一道么?”
裴远章不明所以?,他垂眸看着贺灵,干净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她似乎做出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满眼的坚毅和不动摇。
“眼下我的答案于你来说,还不够明确么?”
贺灵感受着两人交握的手:“那若是?有一日,我不再显赫,不再富贵,不再有令人羡慕的家世,不再是?尊贵的郡主?,你还坚持这个答案么?”
贺灵眨眨眼睛,有些忐忑地等着裴远章的回答。
她如诺言一般的发问让裴远章有些不舒服,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怎么会让贺灵不再显赫尊贵,他只会想方设法地将更好?的东西给?她。
她何必要担心这些。
“怎么会这么问。”
贺灵还不敢告诉他自?己的决定:“没什么,只是?问一下,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不会。”裴远章道,“你所设想的这些,我都不会让其发生。”
他说的郑重,可贺灵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知晓自?己的心已经隐隐偏向程肃这边,她甚至已经决定打算放弃些什么,换取能同他白头到老的机会,可程肃,好?像并?没有想过这些。
“我该回去了。”贺灵站直身子,松开?他的手。
裴远章道:“再过上几日,长公主?应该不会再拘着你了。”
贺灵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总关着她也不是?办法,她母亲还等着她赢取声名?,给?她指派一门比裴家还要好?的婚事。
而她眼下只觉得,再不会有比同程肃在一块,还要好?的了。
“对了。”贺灵道,“董先开?一事解决之?后,兄长可有允诺你什么?”
“不曾。”
贺灵想了想,眸中含着几分?鼓励:“你要多?为自?己争取些。”
裴远章笑了笑:“那就多?谢荣敬郡主?提点了。”
“不谢。”
贺灵转身离开?,待到董先开?的案子结束,想来程肃也该为人知晓,到那时候,她同程肃的事,便同母亲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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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 皇城的话题早就换了好几轮,贺灵也终于能重见天日,只是身边除了长福她们跟着?, 时常会有长公主那边的女官在她们身后守着?, 不?言不?语, 并不?拘束贺灵, 同她们一道时就像个透明人一般,她也全?当自己不?存在,无论长福她们怎么拉拢, 也不?见她动上一动,就?是长公主放在贺灵身边的, 没有什么生机的眼睛。
随着她解禁的好消息一道传来的,还有先前的那桩案子, 听闻前些时日王恒带着?状子到了大理寺,人没有什么事,眼下也已经被人保护起来,皇帝知晓了这件事, 下令彻查,已经派了人去殊州详查此事。
太子闲了下来, 看顾的松懈, 贺灵偶尔也能同裴远章见上几面, 在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暗送几轮秋波,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除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灵有些无趣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仍旧慷慨激昂地念着自己新作的诗, 贺灵笑?着?点头?附和,偶尔听进?去几句, 只觉得太多佶屈聱牙,她完全?听不?懂诗作中?的意思,总归是有一些牢骚的吧。
那人终于念到了最后一句,挥动长袖,定住扬起手的动作,看向贺灵。
贺灵撑着?头?的手慢慢松开,会意,立马鼓起掌:“好,当真是好诗。”
那人才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笑?了笑?:“让郡主见笑?了,这只是在下先前出使的时候,见到异国风光的随笔之?作,算不?得好的。”
他看向窗外:“眼下夏意初至,去年的这个?时候在下倒是在睡梦中?得了一首好诗,郡主不?如听听。”
贺灵将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看着?已经偏斜的阳光道:“这半个?时辰,您已经同我分享了不?少好诗了,不?如先缓缓休息休息?”
他从容地接下贺灵的茶水:“同郡主相谈甚欢,竟然不?知不?觉就?有半个?时辰了,在下好似还没同郡主说些什么,还有许多话,想要同郡主说起。”
贺灵笑?着?点头?,心道,这半个?时辰他一直在显露自己的文采,一首又一首诗流水一样的泄出,两个?人当然没有说什么。
“若是郡主改掉先前的毛病,在下和在下家?中?,自然也不?会在意。”
贺灵愣了一下,她极少在旁人面前拿架子,可听到这话,不?由得坐正?身子,斜睨他一眼道:“哦,倒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本郡主,是什么样的毛病,让您这般在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赞同地看着?贺灵。
贺灵冷笑?一声:“公子风雅,方?才听你诗作,也是好风月好妙音的人,怎么你倒是能有此爱好,本郡主却是不?行;你见着?美人倒是能日思夜盼,梦里夫妻,本郡主却是不?能?”
他面上一哂:“郡主又何必将话说得这样难听。”
“难听。”贺灵道,“本郡主是皇帝亲封的荣敬郡主,何时轮得到你来挑挑拣拣;本郡主行事,又什么时候该你来教导,你不?专心做你的酸诗,总盯着?一个?姑娘家?行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