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盛晴冷笑一声,“我怎么没有?同你说过,怎么没有?向?你求救过?”

“贺灵,都是你,才将我推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逼我做出今天的决定。你如?今也不必再说这?些虚伪的论调,你若是当真顾念旧情?,当真将我盛晴视为好友,之前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我没有?。”

盛晴不欲同她多说,推着贺灵的肩膀加快步伐,刚走出小径,巷口?果真有?辆简单寻常的马车,盛晴带着贺灵利落地登上马车,车夫立马驾车离开。

黄诗云见着快速奔离的马车,才意?识到不对,她转头,有?些慌张地张了张嘴唇,暗卫已然?追了上去。

“盛晴。”黄诗云用力捶腿,恨声道,“难道你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了?”

马车速度很快,车夫不见得是其中的好手,纵使在城中平坦的路面上,也十分颠簸,贺灵扶着车壁,神?色复杂地看向?盛晴。

盛晴见到匕首尖似乎有?些许血迹,不在意?地抹在衣摆上,仍旧用力攥着匕首。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盛晴压下眸中的慌乱,同贺灵平视道:“你见了自然?就知道了。”

“你跟谋刺皇室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盛晴笑了笑:“我倒是希望,自己跟他们是一伙的。”

“可惜啊。”她摇了摇头,“别想着从我口?中套话了,你没有?那个能力,你只要乖乖听?从吩咐……”

贺灵趁机扑上去,将盛晴压倒在一侧,抓住她握着匕首的手。

“你给我松开。”盛晴怒道。

贺灵咬牙:“我不。”

车马颠簸,两个人坐都有?些坐不稳,还是扭打到一块,担心匕首会伤到人,贺灵抓着盛晴的手腕,重重往车座的棱角砸去,盛晴吃痛松手,匕首落在两人之间。

她们两个紧紧牵制着对方,同时看向?匕首处,贺灵见状一脚踢到更远的地方,盛晴稍稍懈力,伸手去够小刀,贺灵攥住她,手脚并用,将盛晴缠在原处,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外?面车夫听?到动?静,掀开帘子看了眼里面的场景,愣了一下,随即将马鞭交给同伴,不知从哪里找到麻绳,利落地将贺灵捆好。

他皱眉轻蔑地看了眼盛晴:“不是让你把她绑起来么?”

盛晴态度不善,一边整理散乱的发鬓,一边道:“你是在教导我做事?

如?若不是我,你们这?些废物,能将贺灵带出来?”

车夫哑然?,抿着唇没有?说话,眉宇间却升起一股怒意?,对着盛晴是讨不到一点好处,他看向?贺灵,踢了她一脚。

“都被?绑了还不安分。”

贺灵:……

车夫离开,马车内暂时陷入平静,贺灵不一会身?上就有?些发僵,她瞥了眼盛晴,盛晴仍旧紧紧的抓着匕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把我放了,今日的事我权当没发生过。”

盛晴没有?回话。

贺灵着急道:“你究竟为什么,如?果是因为上次你父亲的事,我同你道歉,可是我也确实没有?办法,何况眼下,不是已经还你父亲清白了么?”

盛晴仍旧没有?回答,贺灵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有?些沉重道:“可你不能一错再错下去,盛晴。”

“贺小姐,在你眼中,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盛晴笑容带着几分凄然?。

“跪地求生是错,为妻女忍辱是错,而今我为我父赚得生机,也是错了?照小姐的意?思,我们就合该凄惨坎坷,就合该不得好死?”

贺灵怔愣一瞬,抿唇道:“可你求生,不该断旁人的生,你救人,也不能夺旁人的机会,你口?口?声声说你父是为了你母亲,误入歧路,可他早就能抽身?,却直至今时今日,还在为他们办事。”

“你以为这?么容易抽身?而出的么?”盛晴眼眶发红,“你以为人人都有?权势,人人都想做什么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就没有?尝试过?”

“那你父亲完全可以将此事呈到官府,上报衙门,甚至前些时日在狱中,他完全可以都告诉我兄长!”

“衙门,官府?”盛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讽刺地笑出声,“若我父亲当真将东西交到了那群人手里,他早就没命了。”

“他这?样又能保住什么?”

盛晴顿了顿,冷眼看着贺灵:“只要将你送过去,我们就什么都能保住了。”

贺灵缓了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件事,你又当真以为,挟持一个王府的小姐,是一桩简单的事?”

是了,今日太顺利些了,甚至比往日约贺灵出来还要顺利。

盛晴压下涌上来的慌乱:“如?今还在嘴硬。”

贺灵叹了口?气,她有?什么好嘴硬的。

自从上次母亲宴席上出事,她身?边的守卫就增加了一倍,这?几个月,不知道已经挡住多少试探一样的袭击。

只是最近太子那调查出了什么东西,打算引蛇出洞,这?才有?酒楼里出现的那一幕,就算她们不走那条小径,最后也能安然?无恙地离开酒楼。

可是谁能料想到盛晴,盛晴竟然?会对她出手。

她们没有?提前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可是盛晴挟持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待暗卫反应过来之后,盛晴又能逃到哪里去。

似乎是为了应和贺灵的话,轿身?忽然?一重,接着便听?到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车夫一声惨叫,马车渐渐慢下来。

暗卫掀开帘子,两位小姐都坐在马车上,他们家小姐被?麻绳捆着,而那位素与小姐交好的盛小姐,一把匕首,正抵在她家小姐的脖子上。

“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