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汪景苏工作能力出众,汪震霆和陈正宇都对他夸赞有加,而如今的汪景苏不是莽撞行事,就是胡乱指挥,简直判若两人!
不!好像哪里出了问题,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汪景苏啊!难道汪景苏是被什么人给掉包了?
这想法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出现一个假的汪景苏,不说自己,就是汪伯父、汪伯母也应该能够察觉啊!
陈燃想,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偷偷地给汪景苏和汪伯父汪伯母做一个亲子鉴定,把这一切都弄个水落石出。
就在他的思绪慢慢模糊,意识逐渐消散的时候,上面传来了凿子凿壁的声音。陈燃用尽全身力气,小声地喊了一声:“我在…这里!”
杨秋明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屏住呼吸,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聆听着。
当再次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时,他的心都快飞起来了,喜悦瞬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和疲惫。
他加快了向下的脚步,每踩到一处崖壁,心里就多了一份喜悦,他知道,自己离陈燃越来越近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一定要稳住!越是接近胜利,越是要稳稳的。”杨秋明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他知道,此刻容不得半点差错。
当杨秋明终于抓住陈燃冰冷的手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那种喜悦和安心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来了陈燃,不要怕,别乱动哈,我来抱住你,然后,我们一起向上爬。你受伤了没有?”杨秋明的语气里满是温暖和安慰。
“嗯……伤了,我恐怕……爬不动,怎么办?”陈燃吃力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没关系,没事的,只要我抓住你,只要你活着,救援队很快就到了。我看看下面有多深哈。”杨秋明用头灯看了看下面,深不见底,又看了看上面,同样还有一段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刚好在悬崖中间的位置。
杨秋明考虑了一下,他先找了一个结实的落脚点站稳,然后,把身上的绳子拴在陈燃的腰上,牢牢地捆紧,确保万无一失。
他用力拉了拉上面那端的绳子,向上面大声地喊道:“拉绳子!拉绳子!”
一直在上面时刻准备着的陈久禄听到声音,立刻叫那几个已经进车里打盹的公子哥们过来帮忙。
大家一听赶紧跑过来帮忙,众人一起齐心协力,喊着口号,一起拉动着绳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救护车的鸣笛声、警察的警笛声,还有搜救队的脚步声传来,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救援人员迅速下车,他们带来了专业的设备和工具,加入到救援行动中。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陈燃和杨秋明终于被安全地拉上了悬崖。
陈燃在混沌中悠悠转醒,眼皮沉重的很,他费了好大劲儿才缓缓睁开。
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进病房,那过于刺眼的光线让他瞬间眯起眼,本能地想要躲避。
鼻腔内,弥漫着呛人的消毒水气味,身体酸痛的像被重锤反复捶打过。四肢麻木的仿若不属于自己,稍微挪动一下,伤口处就传来尖锐剧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轻哼出声 。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入目皆是单调冰冷的白色,墙壁、床单、医护人员的白大褂,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苍白的滤镜笼罩。
“小燃,你醒了?” 陈燃循声望去,只见高老师不知何时已快步来到床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天刚破晓,晨曦才刚刚洒向大地,陈宅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陈正宇如往常一样,坐在早餐桌旁,手中摊开着报纸,正专注地浏览着财经新闻。
突然,一阵急切的门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陈正宇放下报纸,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疑惑,这么一大早,会是谁来访呢?管家王叔匆匆去开门,随后,陈久禄和杨秋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两个年轻人一大清早到来,陈正宇明显一愣,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
“陈叔叔,这是杨秋明。”陈久禄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急,向陈正宇介绍身旁的杨秋明。
陈正宇闻言,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他实在想不出,陈久禄为何大清早带着一个气质不凡、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年轻人来到家里,还特意介绍给他。
但多年的商场历练让他迅速调整好情绪,脸上挂起了温和的笑容,起身热情地将二人迎进客厅,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陈叔叔您好,我的家族一直在北美发展,相信您也听说过莱斯康家族。”杨秋明微微欠身,举止优雅,礼貌又不失风度地向陈正宇自我介绍。
昨晚,在送陈燃去医院的救护车上,陈燃一直紧紧握着杨秋明的手,气息微弱却无比恳切地一遍一遍的嘱咐他“一定要用最委婉的方式告知我父亲,父亲心脏不好,受不了任何打击。”
“噢噢,听过听过,你是杨家的小公子吧?”陈正宇最近确实对这位回国后在商界大展拳脚、积极开拓市场的新晋太子爷有所耳闻。
“对的,陈叔叔。我今天来,是想向您要个好处。”杨秋明强忍着一夜未睡的疲惫和体力透支带来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此刻,他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快散了架一样,要不是为了陈燃,他真恨不得立刻找张温暖的床躺上去,再也不起来。
“要好处?这是怎么说?”陈正宇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他的目光在杨秋明和陈久禄之间来回穿梭。
只见陈久禄神色凝重,丝毫没有轻松的样子,这让陈正宇越发摸不着头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陈叔叔,我……我昨天晚上救了陈燃,他现在情况还好,所以我来要好处。”杨秋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试图将陈燃住院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
“救了陈燃?到底怎么回事?”陈正宇的身体猛地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扶手,神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儿子昨晚是否回家。
杨秋明微微低下头,搓了搓手,片刻后,他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说道:“陈叔叔,陈燃受了点小伤,我顺路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住几天院就能出院,您不必太过担心。”
然而,陈正宇的心却瞬间悬到了嗓子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管家王叔站在身后,见此情景,脸色骤变,急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急救药递到陈正宇嘴边。
过了好一会儿,陈正宇才艰难地缓过一口气,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你们俩,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咱们还是去医院吧,把陈燃一个人留在那儿,我实在不放心。”杨秋明在西方长大,习惯了直来直去的沟通方式,此刻只觉得这种迂回的对话实在太累人。
他心想,倒不如直接去医院,让陈正宇亲眼看到陈燃的情况,这样大家都能安心。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脚步匆忙,神色焦虑。
刚到病房区,就看到汪景苏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失魂落魄地瘫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
他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被一层绝望的阴霾笼罩。陈正宇的目光触及到他的瞬间,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原本想要狠狠瞪过去的眼神,最终化作一声无奈又沉重的叹息。他紧抿着唇,快步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