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管不得今日下午才听过常宏的哭诉,总归是常宏自己乱来,如今湿鞋也是必然,他就当负兄弟一回,下回请他吃酒。

见女郎不说话,他只当自己得了允,先是亲亲她的鼻尖,嘬嘬她的小脸,再次抵开她的贝齿去勾缠那软滑的丁香舌儿,甜水儿的滋味他上次没吃过瘾,叫那贺兰坏了好事。这会儿贪婪的吮她唇,将唾津尽数入肚还觉不够,大舌儿搅弄她的口腔,乞求更多。

女郎挣扎了一瞬,也就不再动,由着他亲,向来用张牙舞爪的手乖瞬的落在腰侧,好似还有一只手儿抓住他衣角。

这样乖!

他心里那些恼怒也跟着一概消失殆尽,缱绻的缠她吻她,两手扶住她下颚,用力交缠她的舌儿,勾的她用舌儿去抵他出去,他再轻轻含住她的舌儿,再拿牙关咬上一瞬,叫她嘤咛一声。

他忍不住要笑,哺喂她咽下自己的唾津密液,她虽推着拒着,到底还是咽下些许。他心起涟漪,吃不够般牢牢扶住她不叫她松开。

又听她似是抗议的吟了一声,他腿间青龙起势,浑身好似被烈火烧灼,不够...单是吃这唇儿远远不够,他想去看她中衣里面的风光,看她白玉颈子下隆起的布料下藏着怎样的肉身,想抚她摸她,再听她叫出声儿。

青梨由着他亲不过是想到如今既已做了那个决定,她自觉这些男人里赵且是最最难缠的一个,跟他强硬斗着总也斗不过,但若软着来、却能叫他不知所措,闹出笑话来。

可....如今听他粗气喘着,本来摸着她下颚的手渐往下摸住她的肩,还要往下...

青梨哪能依他真行事,一把将他推开,斥道“你想做甚?”

赵且虽是被她这么一推骤然回了神,身下那物却愈胀愈硬,他难抑制要上前压她抚她的冲动。但思及自己方才还说是个胸襟凛然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在她面前落了下风。

最后只好狭过她又吃了吃嘴儿,吹灭了烛火,转身在桌子不知顺了甚么东西,道了声“后日我们要在山下跑马,爷给你备一匹矮马,邀你沈二哥叫你一起来,爷教你骑。”

言罢,快步溜了出去。

翌日,兰烟在这禅房收拾东西时怪道“小姐那绣有金花的帕子怎不见了...”

第五十四章 菩提树2270字

第五十四章 菩提树

清凉观除沈甘谢三家,还有不少饶洲世家前来避暑,东厢那边的禅房闹出这等事,口耳相传,早不是甚么秘密。

经了这一遭,虞夫人哪还有心思理佛事,就等着捱过这几日回沈府好好求求老爷,快快将常家跟云儿的婚事了了。沈漆云一会儿嚷嚷着要自缢,一会儿道要将五娘给活剥了去,母女俩整日在这西厢房内闹腾。

青梨这儿落得清静,兰烟寻了把蒲扇在她身边扇着,百无聊赖道“昨儿我去后院浣衣回来,见着陆先生跟赵大小姐在东园闲逛...汴京果真是盘根交错,状元郎跟高门小姐竟是个旧相识。嘿嘿,我瞧着十分般配。可惜没叫二小姐瞧见,不然她指定要气的头发着火。”

兰烟边说边捂着嘴笑了。

青梨却笑不出来,这陆清尘失约她,如今莫名跟赵鹮牵扯上。

前世他常来国公府寻赵铮谈事,一来二去,叫赵鹮看上了眼。赵铮即位后,赵鹮做上乐宁公主,第一件事就是要招他做驸马。

前世他那样严明拒绝,定是对她无意,如今却刻意同她交往。

他想借此接近赵铮?这想法忽然闪过,叫她毛骨悚然起来。前一世他暗生判心,勾结反贼,参与血洗行宫,将赵铮置于死地,难道这一世他亦有此心?

青梨至今都没明白陆清尘为何要这样对付赵铮。他有心机筹略,助力不少国事,赵铮信他敬他,高官俸禄,美人财宝,给他的样样不少,最终这人却恩将仇报。

这样一个面冷心硬之人,如今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青梨想想就可怖。

“兰烟,我想出去走走。”

青梨收拾收拾妆面就出了禅房,自沈漆云吵吵嚷嚷的禅房里走过,脚步渐往东园去。

没瞧见想瞧见的人,青梨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廊前的木条凳上。

兰烟劝道:“这半上午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小姐快快回去罢!”

青梨心不想回去,瞧见不远处有个四方石亭子,一旁的大树遮荫遮了个大概,她即刻拉上兰烟过去,过去才知另有洞天。

这大树是菩提树,枝桠间绑满了霁红绸缎,上头沾了墨水字。

兰烟诶的一声,道“上头写的是什么?”

青梨抬眼看着,道“各人的心愿罢。”

她曾在汴京的国隐寺也瞧见过这种奇观,树底下该有石碑才是。

这么一低头,果然瞧见围着菩提树旁一地竖起的石碑。

兰烟得她回答,忍不住嘟囔道“哪来那么多的愿许啊?那边池子堆满铜币,这儿又绑满红绳,神佛恐怕忙不过来罢!”

青梨笑回她:“神佛本就是因人的欲望而存在。”

青梨心起好奇,拿了蒲扇边扇着边往菩提树底下走。

菩提树下石碑林立,青梨凑上前去看,只见石碑上刻的碑文是《圆觉经》: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未出轮回,而辨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

青梨不知缘何心底忽得一空,碑文所写种种轮回流转,这是老天爷在给她提示么?

一个暗沉的男声骤然打断她的思绪,“你在看甚么?”

青梨被这声吓的颤栗,转过身去,只见赵铮站在自己身后,他着天水碧色云燕细锦束袍,头上随意插有一个红玉宝石簪子,以他那严谨细致的性子,这会儿的服饰看上去像风尘仆仆赶来的。

“国公爷万安。”

青梨依礼朝他福了福身子,又在不远处看到询阳和兰烟在守着。

赵铮略点了点头,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他刚回到这道观,恰路过这东园,觑见一个女郎的身影正站在菩提树下,

他有那一丝碰碰运气的心思,走上前来,果真是她。

女郎着蓝白缎面杭绸纱衣,绣有平凤仙花纹的内里,似热的不行,小吐着舌头,一手拉着衣领子扑风,一手使劲摇着蒲扇。面露虔诚,认真地看着石碑上面的文字,末了上前摸了摸那个刻字的石痕。

他不禁问出声,叫女郎吓了一跳,此刻缓过神来回他:“爷,我方才在看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