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别出声!”
青梨被赵且送回常府,看着天要亮,指使他快走,还当人走了,正想换身衣衫,才褪了半件,又被这人从后头抱着不撒手,二人推推搡搡,哪成想有人进来,看见是冬月青梨才松口气,又道:“你先出去。”
冬月心里哐当当跳个不停,依言退下。
“就这么怕人看见?”赵燕初含住她的耳朵,身子紧紧贴住她,大手又在她身上乱摸。
青梨捉了他手,狠狠道:“赵燕初,莫再胡来。”
“个翻脸不认的,方才还叫我阿初哥哥。”他还留恋着那点缱绻浓情,抱着女郎细闻她身上的味道,见她又挣了挣,忙道:“马上就走。”
其实心恨不得跟她再厮磨半天,便是不做那事,只单看着她也好。
他觑见木桌下匣子里放着的小弓箭,还是他在饶州时送给她的,将头凑在她肩头岔开话道:“阿梨,我父亲会射连珠箭,前箭刚发过去,后三箭就跟来,射击如连珠一般密集,招招命中。匈奴人极擅骑马射箭,但独没见过我父亲这样的,那边从游牧不从商,匈奴性情直率,只认强者,输他输的心服口服,便是过去十三年,那儿现在还传有他的事迹呢!”
抱着的女郎的挣扎劲渐小,赵且接着道:“雁北得以置下安候府,半片地界都由大燕管辖,都归功于他。”他顿了顿,“我身为其子,必得承父功勋,大燕不缺有勇有谋的将士,我还得再下些功夫,待我有一天也习得射这双珠箭,应该是个大将军了罢?”
青梨没有吭声,她不怀疑赵且的能力,只是才及冠的青年有些天真莽撞,他不知自年幼时苦苦追求的所谓功勋和爵位,都只是黄梁一梦,背后的腌臜真相或许能颠覆他现在所有痴话。
他已跌进陆阯精心布局的蜘网之中,等待的,只是收网那一刻的刻骨铭心。
她的心没有名目地乱跳着,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赵且不知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问道:“阿梨,你适才说要跟我比试,若你赢,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便是这比试她输,他也要答应她的,总不好叫她愿望落空了。
女郎却忽然转过身,冷着脸推着他往门阁走:“我要你现在就走,待会儿人都起来要闹麻烦的!”
赵且终于后退着往门阁去,双手悠闲地枕在脑后,巴巴儿望着她道:“爷正式入职主令,住在城郊练兵,得过半月才能来看你。”
见她不说话,赵且才哼着声开门,门阁一开,就听女郎的声音远远传来:“赵且,我要你答应我,好好活着。”
青梨也不知这话怎么说出来的。她不会救他,死的滋味她体验过一次,实在不好受。所以她要他好好活着,只是,她不会在他身边了。
赵且闻言一乐,笑着道:“那是自然,从前母亲给我算过命,那瘸脚先生说我命局身旺,遇大事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不过我不信这些,我只想着到时跟五妹妹举案齐眉,洞房花烛夜,再行一遍合卺之礼....”
越说越不像话,青梨索性不理他,他坏笑着关上门。
冬月进来时神情恢复正常,青梨换了衣裳,使唤冬月去煎药,这药还是找贺兰木拿的,结合浣花草和一些滋补的药物,及时避孕又于身无损。冬月和兰烟经手这煎药的功夫,她想到适才一幕,到底忍不住开口:“小姐.....”
冬月心思细腻,聪慧灵敏,许多兰烟不懂的事她都明白,青梨知道她这是想提醒自己多方沾染,会有事情败落的风险,毕竟她这人只一个,难已分身。牵扯的男人好些都是难对付的角色,绝不是哄哄就摆倒裙下的少年。
冬月再抬眼时就见女郎的眼里眸光闪动:“冬月,等虞夫人的事了,兰烟嫁了人,我们就回饶州罢。看看阿姊还有姑爷,俞姨娘...你知道她老家是陇南罢?好似在西南那处...想不想去?”
“想去!就我跟小姐么?”
青梨摇头,道:“阿姊那时....崔公子恐怕还有法子呢!”她笑了笑:“那我们带上木罢!”
青梨心笑自己的想法天真,但心里到底是存了个影子,汴京这些人精搭起来的政权戏台子,唱个百年怕也唱不完,可她实在看够了。
***作话:宝们sorry我晚更了,今天一堆事,之后再补~亲亲亲,感觉还有好多要写的哦,肉换了个位置,木的肉先上~~再铮和谢,可能会比较密集,我会努力加更这几天。
本书名称: 只在梨花春雨处(np)
本书作者: 世藏白鸟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见吻痕 木梨h2821字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见吻痕 木梨h
乞巧节当日,二皇子等人抵达雍州首战告捷的消息传到汴京,与此同时女中闺阁也出了件大事,贺兰秋跟王安倩比赛打马球,打到最后急了眼提着马球杆子跟人打起来,一个脸花,一个腿伤,贺兰秋是腿伤的那个,但不是被打伤的,她是打完人雄赳赳气昂昂回府时太高兴从马车下来时摔伤的。
贵女打架可不是小事,贺兰秋一战成名,汴京里头没人不知道医药世家贺兰族的长女是个小辣椒。贺兰秋跟常宏也经常比试马球,一见面就像小鸡似的扑翅子打架,但青梨没想到她会跟王安倩打起来,到贺兰府时就见一辆崔府的马车正停在门口,一道玄色身影站在那儿,神情似忧似怨。
“崔公子,怎么不进去?”
崔行舟脸色不自在,回道:“我在这儿等我小妹。”
青梨淡淡笑着要上阶,后头崔行舟耐不住性子又加了几句:“她胆子也真够大的,鲁莽行事从不顾后果。王家小姐泼辣,她以为她占得便宜?其实是会给自己惹祸!枪打出头鸟,扎眼的那个总是先死。”
“崔公子既然担心,为何不同我一起去看看阿姊呢?”
“谁担心她?”崔行舟低低喃了些什么,摇着头道:“沈小姐进去罢。”
青梨被婢子引至前厅,远远就听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呜...痛煞我也...阿梨,阿梨,你来了!”
青梨走近见贺兰秋伏在紫檀木椅上,紧抓着崔静的手,又哭又叫。
贺兰木正给她的腿儿裹纱布,抬眼瞧见青梨来,浅浅笑着,轻道了声:“阿梨。”
青梨略福过身,紧步上前,问道:“怎么样?”
贺兰秋眼角还有泪,咬着牙道:“多大点事,就是那药上的实在疼人,明儿我可不换药,不然又得经一遭。”
“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用这个这药,得等到明年才能好。”贺兰木闲闲地回。
青梨附和:“阿姊别耍孩子脾气,我们不是等着冬猎时捕雪兔么?若不擦药,那时怕不能骑马了。”
一旁的崔静也跟着劝,贺兰秋捂着脸哀嚎,听女郎问道:“怎么好端端打起架来?”
贺兰秋回道:“谁让王安倩耍阴的,说好的三局两胜,最后一局时她特意使绊子给我,我这脾气哪里能忍,上去跟她理论,她竟还振振有词,满嘴是她王家功臣之家云云,我说赵燕初也是功臣武将,却不见他整日邀功似的挂在嘴边。也难怪她稀罕他,可惜人瞧不上她,定是这话戳她肺管子,稀里糊涂就打起来了。”
贺兰秋说完心有些发虚,举着手道:“应该不是我先动手的。”
崔静听完咯咯地笑,拆穿她:“我五哥打听来的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懂个屁!”贺兰秋声音顿了顿,“他人呢?”话问出来又有些难为情,好似她多惦记他似的。
“就在门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和好?怎么如今跟见不得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