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烟百口莫辩,急的要哭起来,青梨这才歇了逗她的心思,前世在谢府时她听得一些兰烟跟安岩的风声,常拿来笑话二人,逗的两人见不得面,一见就要红脸。只是一朝事变,她要嫁去国公府,这傻妮子便抛下这段姻缘跟随着她.....

青梨收了笑后,道:“兰烟,你不必羞,若是你中意的郎君。我一定为你办妥,你如今年岁不小,也该谈婚论嫁。”

兰烟闻言怔愣,啜泣起来:“..小姐嫌我贪吃,要将我赶走么?”

青梨笑出声,道:“女大当嫁,才不是赶你走哩。”

“我不走,既已签卖身契,哪还能嫁人!再说,冬月还比我大两岁呢!小姐怎不叫她嫁...我不走....”

青梨想说到时将这卖身契给烧了便成,但见兰烟哭的伤心,只好不再说这事。这样闹闹腾腾,马车很快就抵达星云斋门前,询阳领着青梨上三楼,几人走至到二楼拐角处,忽听二楼的长廊中一个熟悉的声音,青梨心口一跳,转眼一瞧,果然是赵且!四周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他正抓着个男子理论着什么,王安倩则在旁给他帮腔。

青梨忙转过头,脚步加快上木梯越过询阳,询阳面露疑色看着她。

那边赵且手抓起那说书人的衣领子,斥道:“你适才说什么?来,再说一遍!”

那说书人见他这模样忙拿手捂着头,支吾道:“我..我什么都没说。”

赵且冷笑一声,道:“呵,爷听的很清楚,你敢说赵大将军是判党!大燕人人都知他是忠烈之士,征战雁北时与一众将士以身殉国!这才换来西北的安宁,换来你现如今的肥头大耳模样!何来判党之说!今儿你不说清楚,爷把你手给剁了!”言罢,将腰间的匕首一抽,“刺”的一声插在旁边的木桌上。

四周人见状吓的纷纷应声,说书人一看倒戈的这么快,忙道:“我...我也是听来的...”

“以讹传讹,道听途说,你今儿不说出是谁!别想离了这斋楼。”

说书人见桌上那把匕首冒着寒光,衣着不俗的公子眼中怒意瘆人,吓的不行,哆哆嗦嗦道:“我也是从汴京的表兄那听来的...说赵将军是勾结匈奴的可汗,意欲夺权,被随行王爷抓住把柄...畏罪自刎...”

赵且啐的一声:“放肆!爷乃赵大将军独子赵燕初,敢在我面前卖弄口舌,你那表兄在哪?去给我找来!”

他一说出自己的名讳,周遭人的窃窃私语就越来越多,那说书人见状骇的晕了过去,怎么也弄不醒。

赵且招呼孟曲将人抬下一楼寻医,怎么也要撬开这张嘴。

王安倩在旁道:“阿初,近来出现许多抹黑赵大将军之声,我怀疑有人....”

赵且将桌子匕首抽出,面覆寒霜,冷声道:“不管是谁,只要给赵大将军泼脏水,爷绝不放过!”

孟曲“噔噔”上楼来,道是那说书人被弄醒,这会儿在楼下哭哭闹闹要逃。

赵且冷笑着也下楼,瞧见孟曲似要说什么,皱眉问道:“怎么了?”

孟曲回道:“方才好似看见沈小姐上了楼。”言罢,又道:“许是看错了也不一定。”

第九十四章 写他字 铮梨微h1730字

第九十四章 写他字 铮梨微h

青梨急推开阁门,呼呼喘着气。赵铮在桌前提笔写字,见小女郎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问道:“梨娘,怎么了?”

青梨摇摇头,先去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下,胡扯道:“二楼有人打架,吓了一遭。”

赵铮笑看着她,蓦地向她招了招手。

青梨缓过气,见他这熟悉的动作不禁恍惚,不受控制地朝他过去抱住他,他身量实在高,她只到他的胸襟,正好侧耳听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

“爷在写什么?”

青梨看向书桌上的纸卷,瞧着像是府衙的折子。

“底下官员的折子等我批文。”

“哦....爷是不是要走了?”

她扬起小脸看他,面露不舍。

“嗯,汴京府衙事多,且近春节,府里亦有许多事等我回去做主,已有人来催。”

他伸手触了触她的脸蛋,外头冷,她的脸也是冰凉一片,屋里有暖炉,故而他手热,这会儿紧贴在她面上给她取暖。

青梨轻声问道:“爷可会想我?”

他嗯了一声,轻轻拿指腹刮了刮她眼角的红痣。

“我怎么给爷写信?爷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他见她问题这样多,不禁失笑,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

“你及笄那时再来看你。信件送至府衙的小申亭,我已命询阳派了人在那,你只管送去便是,那儿的人手会将信随这饶州府衙的折子一并送至国公府。”

青梨点点头,暗道若说面面俱到,谢京韵恐怕比不上他,谢的细致皆在照顾她身上。而他的细致,是在用权上,是个走一步虑百步的性子。

只见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上着学堂,可会写我的字?”

青梨闻言心里一乐,咯咯的笑,她伸手将他推开些,俏声道:“爷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

赵铮见她娇媚的笑,眼角那颗红痣小巧玲珑,他心里浮起喜意,由着她闹,将毛笔放至她手中,沉声道:“你来。”

青梨心里万分得意,前世他常在流月泮批文,早教她写过他的字。正楷,小篆,草书,各种写法,她倒着写都能写出来,这会儿笑眯着眼提起笔露了一手。

赵铮站在一侧看女郎得意的小模样,只见她洋洋洒洒提笔,几张白纸上赫然写着令桢二字,簪花小楷,豪气草书...各样写法跃然纸上。

他眼中笑意深沉,若不是早就练过,写不出这许多字形,想到私下里女郎咬着笔头认真习练书法的可爱模样,原来...他在汴京夜夜难寐的念着她,她亦是这样想他...他暗觉心里好似有个坚硬的角落慢慢被蚕食直至消融,而那个角落在前二十五年从未动摇过....

青梨一气呵成写完,将笔放下,嘿嘿一声,正要转头问他:“爷,怎样....?唔...”香唇已叫他给含住,比前头几次吃的还要猛,还要重,舌儿绞缠住她的,一股脑儿伸的极深,听她嘤咛一声,他才慢慢缓缓退出,轻轻地舔舐她的唇瓣,如花儿般的娇嫩,他将她两瓣唇儿舔的水汪汪湿润润,再吮吸她的口中的津唾,品出些蜜甜味出来,再一概吞咽入喉。

他这样由重到柔的吻法,青梨身子直发软,由他抓紧腰才不至于倒在他怀里。他慢慢松开她,忽沉声问道:“可是早就练过了?”

他的目光太火辣,暗含的情欲在内里翻滚,青梨红着脸点点头,似想到什么,又道:“学堂的陆先生教过我书法..听说他...”

长吻过后,赵铮还是将指放在她唇上磨挲,不知在想什么,忽听女郎问道:“爷可认得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