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伊思本来并不打算回答陈梁这个蠢问题,可目光触及到明明是雄狮般的长相却露出怯生生小鹿般无助的眼神时,他骤觉喉咙干涩,指尖也发痒,内心下意识总觉得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才好。
然而还没等他做些什么,对方就突然抓住他的手掌,用力将许伊思像个弱者一样揽入怀中。
许伊思的第一反应是恼怒。自末世觉醒异能以来,就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绿色的藤曼破地而出,尖端直指陈梁。若不是还保持着理智,对方早就被自己杀死。然后是整个人呆住,手指不敢置信地反复揉捻。明明触感已经足以确认事实,大脑却好像不愿意相信似的,迟迟不下定论。
陈梁麦色的脸庞充血红透,强迫男人摸着私处的那只手抖个不停。
见许伊思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强撑着笑容解释道:“还记得之前大家都以为我要觉醒异能的那一次吗?我经历了和你们一样的过程,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其实我骗了你们,我有不同的地方。我长了女人的逼。”
许伊思闻言眼珠微微转动,以自认为冷静实则兴奋至极的口气质问道:“陈哥,你不是说我们有很多年的感情吗?既然我们感情如此深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要被赶走了才突然对我坦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做队里的公用肉便器吗?做了公共厕所的话,我确实没有理由赶走你了。陈哥你真的是好聪明。你是不是想做公用肉便器回答我。”
几乎是许伊思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陈梁被吓得脸色苍白。事情超脱预期了。要不是刚才慌了神又突然鬼迷心窍,他原本是要带这个秘密进坟墓的。
许伊思的话并非全是恶意与恐吓,相反,对方说的就是事实。在这个生存为先的末世,公用肉便器太过正常。虽然不排除小部分自愿,但大部分都是处于弱势的清秀同性被强迫至此。尽管他外形相差甚远,但陈梁不敢赌若是双性的秘密泄露出去,是否会有饥不择食或者专吃他这一款的人会对他下手。事实上基地确实有喜壮的人存在,那个变态还给陈梁惹了不少麻烦,最后还是许伊思出手才使事情平息。
直至此刻,陈梁才意识到自己真是蠢到无可救药,满脑子只想着留下来,却不曾想说出秘密的后果会是怎样。
一旦成为队里的肉便器,那群一直对自己带有偏见的队友肯定会肆无忌惮地侮辱和折磨自己。到时候别说维持现在优越生活了,他甚至连基本的人权都得不到。等那群人玩腻之后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送给别的团队。这些都是基地里真实发生过的事。也正因为此,陈梁才没有将双性当做自己的优势筹码。
他刚刚真的是脑子进了水了。
绝对不能让许伊思泄露出去。陈梁急迫地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当他看到许伊思端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眼眸却不停闪烁昭示着主人亢奋不已的心境时,如同一桶冷水从头到脚将陈梁淋了个彻底。
他太过清楚对方的劣根了。许伊思不但会让他成为公用肉便器,还会让所有人都知道陈梁是个长着逼的畸形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唾弃他、厌恶他又试图来强奸他。而这就是许伊思用来作为陈梁不识相的惩罚。
既然不愿意体面地离开,那就永远别想体面。
这一回,陈梁是彻底被逼到了绝境。他眼神绝望地深深看着面前这个一同长大的邻家弟弟,而后眼角流下一滴泪的同时猛地扑向对方。
许伊思被强吻的那一刹那,瞳孔紧缩,眼睛瞪大到好似下一秒就要撕裂开来。他指尖略微弯曲,原本停滞在空中的藤蔓便狠戾地缠绕住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贱狗。
四肢被带刺的藤蔓锢得生痛,陈梁倒吸一口,嘴巴却依旧不怕死地轻轻撕咬着对方的下唇。
许伊思的怒气几乎要化成实质般的利箭将陈梁捅个对穿,事实上他的藤蔓也的确快做到了。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肉便器。”在疼晕之前陈梁拼尽全力伸到对方耳畔说出了这句话。
陈梁在赌,赌许伊思还对他保留着最后一丝感情,赌从来没做过爱的许伊思有交配的欲望,赌许伊思对所有品的绝对独占欲。
果不其然,许伊思闻言停下了控制藤蔓的动作。他边缓慢地歪头盯着被狼狈吊在半空,已然昏迷的陈梁,边伸出殷红的舌尖舔舐着被男人咬破的下唇,开始思索起对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只做我一个人的肉便器……是别人都没有,只属于我、只给我肏、其他人都不能碰的?
哦他好像懂了。
陈梁想当一只长了逼的贱狗,不能对别人摇尾巴的贱狗,只属于许伊思的贱狗。
这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下
许伊思一直觉得生活在人类社会很麻烦,无数繁琐的道德要求总是束缚着自己。但有时候他又不得不用这些道德要求来伪装自己,不然他就会被当成异类,然后被歇斯底里的父母送进精神病院。那儿可不好受,总是被关在狭窄窒息的“盒子”里没有自由,还得吃各种五颜六色的怪味药丸。
但精神病院外也同样不好受,他的父母总是强迫他要看起来正常。特别是搬到陈梁家旁边后,他几乎是被父母架着脖子和陈梁成为了朋友。
在许伊思眼里,陈梁是比自己还奇怪的小孩。对方说话做事就像一头牛,横冲直撞毫不顾忌。许伊思以前也会这样,但大人们都会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只怪物。这让他困惑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陈梁想什么说什么时,他们会夸陈梁是天真无邪。
也正因这落差许伊思打心底不想和陈梁一起玩。他更愿意去公园里面抓一些小动物,看看它们的内脏长什么样。
可陈梁却对他热情得很,无论怎么无视都没办法赶走对方。再加上父母的再三威胁,例如你要是不和陈梁玩就把你再关进精神病院云云的,许伊思就顺其自然任由陈梁缠着自己。
读初二时,许伊思有问过陈梁为什么一定要和他当朋友。陈梁腼腆着笑容支支吾吾地回道:“因为我想要一个妹妹。”
那是第一次许伊思感到真正意义上的冒犯。虽然一直有嘲笑他柔弱漂亮的声音,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把他当做一个女孩子来对待。对自我性别有着清晰认知的许伊思为此生了很久的气,陈梁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还是由许伊思父母出面,许伊思才愿意和陈梁说话。
在陈梁眼里,虽然许伊思老是会说一些冷血的话,但是对方也有孩子气和人情味的一面,比如许伊思会因为陈梁把他当做女孩而生气。正因此陈梁觉得对方是一个本性不坏的人,再加上陈梁真的很想要一个妹妹,许伊思可是他认识里头最好看的人,陈梁就这样养成了对许伊思无限包容的习惯。毕竟妹妹是用来疼的。
这对许伊思来说是好事,毕竟谁也不会拒绝一个不求回报就对自己掏心窝子的贱狗。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淌,在不知不觉中许伊思已经习惯了陈梁的存在。如果说成年后的他对陈梁还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对方不懂珍惜。这话由许伊思来说乍一听有些诙谐,但深入了解后发现对方是那种严于待人,宽以律己的三观时也就不足为奇了。
许伊思经常会因为陈梁而烦恼。他认为既然陈梁已经达到了和自己做朋友目的,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反倒又和别的人称兄道友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末世就降临了。
那时他正在大街上,突然陈梁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奔向他。
许伊思的第一反应就是跑,他也确实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但他身体素质并不强,很快便气喘吁吁,步伐也慢了下来。
眼看着陈家父母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向自己,在绝望之际,陈梁如同天神降临般从他身后拎了把斧头出现,而后流着泪用力砍下了陈家父母的头。
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那一刻,许伊思都很难用言语去形容那时他复杂的心情,就好像、就好像从没有投入过任何精力的树木突然在暴雨倾盆时疯狂长成参天大树,替他挡住一直馈赠树木的雨水。并且这颗树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竭尽全力保护了自己。但这也仅仅是感慨,他要活下去,陈家父母就必须得死。但依照道德要求,许伊思还是对着陈梁表达了感谢。后来他和陈梁还有一些同市的幸存者一起组建了团队,踏上了前往安全基地的路。
末世初期,陈梁在团队中毫无疑问是占据优势的。那时的许伊思在团队里更像是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着陈梁生存。
然而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周不到,许伊思就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智商获得了团队的认可。没过几周许伊思又觉醒了异能,恰逢原队长意外死亡,大家就一致推举他成为了新的队长。在完全获得团队的实际控制权后,许伊思却突然翻脸不认人。他开始推崇精英主义,极力精简队伍,清理累赘,积极吸纳异能者。
在这样的政策下,大量的普通人都被强行踢出了团队。暂时还留在团队中,同样作为普通人的陈梁内心严重不安。他明白依照自己的能力是根本没办法走到基地的,他必须得求许伊思留下他。但讨好一同长大的邻家弟弟这件事,陈梁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法克服心理障碍。直到他昏迷却没有觉醒异能反倒变成双性人后,陈梁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残酷的事实逼迫他不得不去采取措施。而许伊思对于邻家哥哥突然的卑微不做置否,全盘招收。
那时一心只想去基地的陈梁决对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自剧烈疼痛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被藤蔓禁锢在豪华柔软的床上动弹不得。目光再往下移便看到青筋盘绕的阴茎搁置在他的双腿间,表面还附着一些血和粘液。而阴茎的主人正伸出两只白皙的手使劲地玩弄着他的胸肌。
许伊思见陈梁醒来,露出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终于醒了?因为你说要做我一个人的肉便器,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所以忍不住先来了一发,你应该不会介意吧陈哥?不过既然是我的肉便器了,那我想怎么做都是没有问题的哦。”说罢,阴茎又狠狠地刺入陈梁的逼里。
陈梁疼痛难忍,闷哼出声。他没想到做爱居然会这样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赌赢了。但许伊思这幅磕了药的亢奋状态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