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现在的齐新竹来说,这不过是一切依照本心而为,不知为何,他就是愿意和这人亲近而已。
萧澈迟疑挣扎了很久,说:“那……我陪你睡。”
齐新竹马上绽开笑容,给他让了让位置,然后拍拍自己时候身边的位置,道:“快来,我给你捂热啦。”
萧澈动作僵硬地和衣上床,然后就感受到自己怀里出现一个温热的身体。
齐新竹抱着自己的腰,闭着眼睛,倒是睡得安稳,可他心绪复杂极了,听着外面哗啦的雨声,直到深夜才浅眠了一会。
齐新竹本来睡得正香,突然一丝微弱巧妙的电流从他颅内穿过,他整个人一惊,马上从疼痛中醒来。
“卧槽,这是哪?”他上半身支起,满身都是披散的青丝,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系统赶快把一沓记忆全部输入他的脑海,让这个家伙知道这些天他都干了些什么。
齐新竹看着身边睡着的人,横眉入鬓,俊美无俦,这分明就是戚重的长相,一点没有改变。
他看到系统传来的电报,戚重终于还是发现了他设下的那些蛛丝马迹,然后一路跟着追了过来,甚至要来和他一起轮回?
齐新竹从刚才的震惊从回过神来,看着身边人动了一下,他赶快放轻呼吸和动作,生怕把他吵醒。
他现在整个人有些混乱,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但明日总会到来,哪怕是个暗沉沉的雨天。
萧澈刚一睁眼,整个人就被人挤得翻滚下了床,床上那个人还浑然不觉。
嘴唇翕张,呼呼睡着。
他也没办法,沉默看了片刻,只能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小心给齐新竹把被子盖好。
齐新竹感觉到人离开了,才睁开眼睛,借着天光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也是个架空的古代世界。
其实一切都差不多,但他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他昨天后半夜一直在看自己之前干的那些傻事,自己都快被自己蠢哭,戚重居然还能忍住。
不过,有一说一,当初被他拿心火焚烧的感觉确实够疼,他都快疼得龇牙咧嘴了,为了人设还得笑。
现在好歹是扳回一城,他可不想这么轻易就告诉戚重自己已经恢复记忆,至少得让他过个瘾。
于是过了午膳的时辰之后,萧澈沉着脸看着桌上的十八罗盘,问周围的下人:“齐公子呢?”
下人都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
萧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厉呵了一句,他们才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
萧澈到花楼的时候,齐新竹正满脸惊喜地朝着下面的舞台撒着银票,周围还有些人,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左右不是他的钱,他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萧澈看着满是天真笑意的人还在鼓掌,而下面的舞台上是个穿着大胆的男妓,正在一面鼓上扭腰转圈,跳某种不知名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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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骤然升起,但压抑了许久,他才走过去。
对着齐新竹挂出以往的笑容,说:“该回去吃饭了。”
齐新竹满脸无辜,指了指自己隔间里的饭菜,还挺丰盛的,“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萧澈又深呼吸一口气,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齐新竹点点头道:“知道啊,刚才那个嬷嬷告诉我了。”
萧澈眉心直跳,有些责怪底下人不懂事,也道:“你知道你还进来。”
齐新竹满脸疑惑,“她说了,这是未成婚的男女最逍遥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萧澈:“……”
齐新竹恍然大悟,笑着说:“你是生气我没有叫你来是不是?那我们以后一起来。”
他从手里的盘子里递给他一块点心,道:“你要尝尝吗,青提子味道的。”
萧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齐新竹指了指台上那个带着面纱的西域舞男,嘟囔道:“我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穿着一身似有非无的布料,上面零散挂着许多闪烁的钻饰和亮片,脸上挂着一块绸子,遮住了下半张脸,但从露出的一双眼睛来看,确实是西域人,浓眉深邃。
他有些吃味地看着齐新竹如此痴迷地看着这个人,不过是一个戏子而已,凭什么抢走他那么多的目光。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劝:“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齐新竹皱着眉,非常不赞同地瞧着他,道:“他只是因为家里老父亲得了重病,才不得已来卖艺的,他可不容易了,你不要诬陷他。”
他说得极其认真,萧澈简直拿他没有办法,咬了咬牙,只能气冲冲地推门进去齐新竹定的那个隔间。
想了想,他又气呼呼走出来,让侍卫找来老鸨,道:“让下面那个人上来让我瞧瞧。”
老鸨认出他是当今的镇南王,诚惶诚恐地就要跪下去,但听了他的要求,树皮一样的脸又为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