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白天别出来吓人!”明明是张精致的脸,却被化妆地像马戏团的小丑,也只有从小被男生们训练出超凡自信心的末末才敢顶着调色板出门。
末末,我另一姐们。
“这不找你来帮忙化妆来了么。”末末对我的调侃一点都不介意,熟门熟路的绕过我跑去沙发上窝着了。
我是不信她会找我来化妆。套用鲁迅爷爷的话:这人原本并不一定美丽,说得人多了癞蛤蟆都成天鹅了。末末就属于这伪天鹅一族,被男生们捧得多了,她脑袋里任何时候都认为自己是最美的。就着这个理论她才不会意识到自己化得妆有多失误!
走进厨房给她泡了杯水果茶端去小妮子面前:“你怎么不打电话就来了?万一我不在呢?”
小妮子轻笑一声道:“以我十年的经验看,你今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门的。还在反省中吧?”
很想痛扁小麦,这么快就把我的八卦卖给了姐妹淘里最口无遮拦的末末。虽然被她猜中了心思,却还是要硬撑一下:“干吗反省,都是成年人了。见了入眼的男色肉博一下当减肥不行哦!”
“是吗~~~?”末末拿起平摊在茶几上的书看了一眼道:“这看来看去还是第一页,真够认真的。”
一把从她手里抢过书,没心情跟她斗嘴,直接威胁要赶人。
“别生气嘛!我这是代表组织来关怀你的。”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盒药来,定睛一看---紧急避孕药毓婷。
“你昨晚喝多了吧?记得用套了吗?搞男人可以,不过这么大一人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简直比我妈还罗嗦。不过从昨天早上开始我一直纠缠在自己的困惑里,的确把吃药这事给忘记了。也不客气,直接拿了药就吞。
“这会儿知道着急吃药了,还不快给我全盘交代到底是何方神圣把我们家小培给晕迷糊了。”
说实话我并不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何身份,因为本次相亲的介绍人大沛也没跟我透露多少信息。
说起大沛末末也认得,他是拉风自驾车的小队长。那几次摘杨梅摸河虾的活动,我都是拖着当时还单身的末末跟我一起去。大沛有着北方男人的热情,每回活动归来都用邮件把照片发给大家,于是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上个礼拜他一听说我还单身,硬要拉我去跟他哥们儿相亲。
自从过了25岁,相亲的事就没少过,虽然不对这饭桌上的男人抱有多大希望,却也抵不住美食诱惑,只当多认识个朋友吧。于是我应下了大沛的热情。
大沛毕竟不如那些大妈周到,介绍的时候只说那哥们是个高级主管,叫阿伟,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想先不留电话可避免相亲后的麻烦,于是委托大沛全权代理约会。到了周五下午我收到大沛发来的的短消息和照片:短消息里只说了吃饭地点和时间;照片是一张男人的半身像,很模糊看不出美丑。
等见到阿伟时,我几次问起他的具体情况,他都巧妙地回避。我想他或许也怕相处不顺留着信息空生了麻烦,就没细问下去。如今到是好,上完床连对方的电话都没,这一夜情到是够彻底!
末末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很认真地说:“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也难怪你烧了脑子,我去探探大沛的口风,把电话拿来。你这几天可把手机充足了电,以我们家小培的实力,这男人肯定舍不得就这么完。”
还真希望承小妮子吉言收到他的电话。这一天下来,阿伟的帅脸动不动就在我脑子里闪闪,有一刻我都忍不住要给大沛发消息问问情况了。可是仅存的一点点自尊心阻止我做这么没面子的事情,现在末末出马到也好,希望能问个电话来。
女人对自己献过身的男人总会多出些陌名的爱意,想要放开爱只谈性,恐怕并不那么简单,至少对我很难。
没有答案的一夜情
这个礼拜对我来说近乎难熬。
周一上午,隔着会客室的玻璃墙对一个穿紫色T恤的背影我发起了呆,直到前台的LILI走过来告诉我那是会计陈云的老公。
周二中午,因为手机要在办公室里充电,惟恐漏接电话的我只能守着它喝矿泉水解饥。
周三下午,我违章行驶被抄了单,只是为了追上前面一辆戚戚新的白色宝马。
周四晚上,我牺牲了一夜的睡眠守着电脑,用GOOGLE搜索出上万条关于“阿伟”的网页图片和视频来看。
今天是周五,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从中午开始就不安分了,她们是期盼着晚上跟BF的浪漫约会。跟她们一样,我的心思也早不在工作上,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一个礼拜都没音讯的末末。
“妞!我是小培,晚上翰林吃饭,一定给我推了所有约会。”我断了小妮子的退路,无论如何大沛那里总也有个话吧,我得知道。“我下班去你公司接你……不用?!你要自己打车去?” 平时要我从城东开车去城西接她出来吃饭的大小姐,居然要在周五傍晚出租车交班的时候自己打车去餐厅。
从周二就有发消息问她大沛那里怎么说,小妮子要么妄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干脆不回消息。其实很明显了,相亲对象没了音讯,去介绍人那里打探消息的人躲着我没了踪影,答案比说出来的都直白,但是我不愿意相信.
下班后我直接开车去了餐厅。
走进大厅的时候,意外发现正在喝茶的小麦和永远发着短消息的范妮。
小麦招呼我过去坐下,“末末说今天是lady’s night,我跟同事换了班来的。”
“我推了田总.”范妮也添一句。
我在心底鄙视了末末N遍,还把人全部找齐了。就这么点胆么?是怕我伤心喝多了拉不住?
半小时以后,等桌上的四盆冷菜都吃了底,末末才姗姗而来,一坐下就抱怨抢的士之难,以及如何为了见我们放她宝贝男人的鸽子。
“我说去接你吧,你不要。怎么着还怕我了不成?”
“哪儿呀!为了让你少开点路么。”
“那我还谢谢你了。”餐桌上就我跟末末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对着,小麦对着一桌的菜根本没空搭理我们,范妮是可以把手机当饭吃的。
我看着放下碗的末末说:“现在菜也吃了,汤也喝了,说吧。”
“说什么呀?”末末很别扭地想要模糊问题。
“你打探的事情呗。放心!我穿了维多利亚秘密铜墙铁壁塑身衣来的,你说啥都打击不倒我。”
小妮子鼓了鼓勇气小声说,“大沛说下回给你找个更好的。”说完就低头喝茶去了。
“那男人怎么说的?”继续问。
小麦也从一堆碗盘中抬起头来。
“没说什么。”末末含着茶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
这也叫打探?我也不出声了,心中有一股气不知道跟谁去发,脸色变得很难看。难道结果就是这样不了了之吗?
大家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一时间席间冷了场。气氛就像桌上那盘海胆汤,冰了味腥人。
“小培,你希望他说什么?”小麦问。
“不知道。但那天我们是去相亲的,他也得解释怎么就上了床。” 虽然我没厚颜无耻到可以直接喊出他凭什么拒绝我,但问问为什么相亲相到床上去总可以吧。